至少在面对山灵的事情上，山海一向如此，嘴上说着恨毒了山灵，却从未对她做过什么。
“就这样？”莫怀深冷声反问，大抵是不相信的。
“这样还不够吗？我狠狠的吓唬了山灵，她一直在瑟瑟发抖呢。”
“山灵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也谈不上是你吓她。”
山海不知道莫怀深这话是不是试探，亦或是想要从她口中听到什么。
但山海如今更加确定的只有一点，山灵，是万万不会将她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告诉莫怀深的。
那两个秘密无论是哪一条让眼前的男人知道，他都不会如此淡定。
莫怀深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的视线只集中在他的平板电脑上。
他似乎在处理着什么工作，也接过几个电话……
山海将头偏向窗子那边靠着，虽是合着眼睛，可却并没有睡着，她的下腹有些痛，只能靠着网上学来调整疼痛的呼吸方法用一呼一吸来缓解。
唯一能够支撑她保持平静的，大概只有莫怀深和电话另一边的对话。
他口中提到了‘交易’，这是不是就是石厉泽说起的交易，要在莫氏百年创立就会上进行的交易？
莫怀深只说“交易维持原计划”，剩下的大多是山海听不懂的黑话了。
山海捂着自己的下腹睁开眼睛，视线若有似无的对上了莫怀深的目光。
她忽然有些期待……
期待很多事情能够在刹那间真相大白，然后她便能够解脱了，再也不需要虚与委蛇。
她只需要将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将荣成基业和山家重新交给山弋，然后，她便能心安理得的闭眼。
下辈子，她不想再遇到今生遇见过的所有人。
到了莫家大宅，山海才知道莫怀深为什么要带她回来。
正月十六，按照惯例，莫家要祭祖，说是祭祖无非只是祭奠这宅子里有牌位的几位故人。
老夫人没有回来，祭奠是管家帮忙筹备的。
莫家大概和寻常的大户人家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亡人的牌位没有安置在乡下祠堂，而是陈列在大宅。
山海也是在年少的时候听人提起过，因莫家的人大多死于非命，按照规矩是不便进祠堂的，怕扰得更多的先人不得安宁，所以让大师来看过，做了往生牌，陈列在大宅至阴的位置，用以荫蔽后人……
莫怀深名义上的父亲莫勋是自杀，山海也听过其他坊间的传闻，莫老爷子的父母也分别死于车祸和自杀，这在某种程度上讲，都是不太吉利的。
莫怀深的车子停在大宅门口，屋内灯火通明，该到的人大概都到齐了，唯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大门口一侧，像是在抽烟。
山海和莫怀深一道下了车，这才发现在那抽烟的男人，脸上竟然带着伤。
“哎呦，这是谁，这不是我的小叔叔和小婶婶么。”
莫凯铮将烟头丢在地上，一侧的脸颊还肿着，说话甚至有些不太清楚。
莫怀深并没有理会莫凯铮的调侃径自往门内走，山海也是走到近前才发现莫凯铮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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