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莫怀深的话，山海的手下意识贴上了自己的小腹。
她忽然间有些明白这个孩子对于莫怀深的重要性了，否则他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他的孩子……
或许在很多事情上他们两个人都背道而驰，都注定要走到对立面，但在对于这个小生命的期待，他们两个人却都是一样的。
“我说了要给你一个说法。”莫怀深淡淡说道，他将擦拭过自家母亲墓碑的手帕缓缓叠好放进外套口袋里，“所以，你也要给我一个说法，今天在我母亲的墓碑前，山海，我们两个人不妨都对彼此诚实一次。”
“……”山海没有说话，只是喉咙越发的紧涩了。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子咸腥的味道在自己的口腔里徘徊，强压着一口气将这股子血腥味往自己的肚子里吞，迎上莫怀深的眼眸，万千情绪激荡翻涌，最后只化作一抹淡而凄楚的笑意。
“莫怀深，你还记得上次在徐阿姨的墓碑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那天你签了离婚协议书，我答应你找到杀害你父母和哥哥的凶手。”莫怀深自然记得。
“现在过去了这么久，你找到了吗？”山海轻声反问，态度却并不咄咄逼人。
是莫怀深说的要坦诚，她自然也想要坦诚。
好像莫怀深和山海都在心照不宣的给对方一次机会，他们两个人好像都藏着各自的秘密，谁都不想做那个先抛出来橄榄枝的人。
“当然。”莫怀深回答得却是四两拨千斤，“你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吗？还用再来问我。”
“可我想要听你亲口说，在徐阿姨的墓前。”山海看到了莫怀深的迟疑，她没有强迫，只是默默补了句，“既然不想回答，那你可以先问我，不是要我对你坦诚么？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要拿着那小熊去出庭作证？”莫怀深的声音更急切了几分，他双手握住过山海的肩膀，逼着她认真的看着自己，“奶奶和吴妈都说过无数次，你一定有苦衷，我从没问过你，这次我想问……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苦衷？”
山海提着裙摆往前一步，目光清浅的落在墓碑的照片上。
她答应过徐阿姨绝对不会告诉莫怀深当年的真相，可事到如今，她到底是要食言了……
如果有一天她闭了眼，她一定会向徐阿姨好好认错，可是眼下，她不能不对莫怀深说实话。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莫怀深会知道，会察觉，会发现。
她以为他那样聪明的人，大概总会刺破外表看到本质的，但……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信任过她，如今便是最好的机会，只是山海不知道，她要说出来的真相会不会再次伤害到莫怀深。
“是徐阿姨让我去举报她的。”山海的唇瓣微微干涩，她知道她接下来的话并不会好听，“ 那时你年少轻狂，徐阿姨知道你不想留在莫家，她是为了你，一心求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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