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董越低低唤了一声，将需要批阅的文件放到了他的手边，“这些是加急的文件。”
“好。”莫怀深淡淡回答了一个字，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
董越大抵想要问些什么，迟迟没有离开，只是站在原地望着莫怀深。
凭借他对自家老板的了解，像董梅这样的人，尤其是背后还带着整个家族的人，他哪怕有千百万个不想搭理，有千百万个会要开，至少也会给上三分薄面，十次电话，至少有一次要接的，不该是现在这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
石老爷子平稳卸任后，石家和董家一起做起了军工生意，需要一些价格合理的稀土……
江城唯一合法持有稀土买卖牌照的公司就是荣成基业，荣成基业被莫氏收编后，话语权就到了莫氏这里，董梅不可避免的必须要找莫怀深，唯有他点了头，这合作才能成功。
况且……董梅早就听说，莫家有些市面上不太常见的稀土，那才是她真正需要的。
莫怀深的笔尖落在纸张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抬头看了眼始终立在自己面前的董越，又翻动起手中的文件才继续道，“还有事？”
“老板，我有件事想要问你……董梅，您是不是不太想见她，最近怎么一直将她推到我这。”
“你觉得呢？”
莫怀深四两拨千斤的说道，唇角竟然多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董越只觉得这样的笑容在自家老板的脸上很少见，他略显尴尬的垂着头，竟然不敢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你跟着我不少年头了，想必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董越长舒一口气，才继续问，“老板，您是不是知道我和董梅之间的关系。”
这是肯定句，显然不是在反问。
“董越，你了解我做事的风格。如果不是已经提前了解过你所有的信息，我又怎么会把你留在身边？是，我一直知道你是董梅的私生子。”
“所以您才让我去对接她，您是在替我报复。”
“一半是，一半不是。”莫怀深将手中的笔放在了桌子上，慢条斯理的抱起手臂来，“我让你对接董梅，确实是因为我懒得搭理她，但更多的原因并不在你。”
莫怀深对着董越轻轻的笑，那笑容里有太多董越看不懂的情绪，其实他家老板一向高深，他从没看明白过，可他也天真的以为，自己将过去的事情藏得那样好，总不该被人发现的。
“其实我上次带你去参加论坛，见董梅认不出你便觉得奇怪。照理说，一个母亲不该不认得自己的孩子的，哪怕那个孩子是私生，一直养在外面的……况且董家的势力不小，不该找不到你。后来我又给了你们很多接触的机会，我不知道会不会利用我给的机会刁难她，但显然的是，我也希望你能出了这口恶气……”
莫怀深慢慢拖长了声音，对着董越依旧在笑。
”看起来你是抓住了我给的机会，并且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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