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的身体似乎在跟随着那个男人的每一声嘶吼而发颤，她的手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小腹，生怕孩子被这过分暗黑的声音吓到。
“这是……谁？”山海下意识问。
她转头去看莫怀深，双眸对上男人的眼睛，却只看到幽暗而深邃的一片，好像并没有把眼前哀嚎着挨打的男人放到心里去，看着那样血腥的画面，眉心却连微微一簇都没有，好像已经司空见惯了。
“这是一个需要被惩罚的人……”
莫怀深缓缓开口道，将手机换到环着山海的那只手臂上，如此一来，山海便能将视频里的画面看得更加清晰了。
山海只觉得那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只是一时间又想不到对方到底是谁。
但无论是谁，那人一定是养尊处优的，从他腰间那条名贵的皮带便可见一斑。
“一个需要被惩罚的人？”山海轻声反问，好像不太明白莫怀深的意思。
她见过这个男人绝情的模样，他待她曾经那样冷漠，到底是这些日子以来的莫怀深让山海忘记了他本来的样子。
像他这样久居高位的人，本就该是残忍无情的，是因为他屡屡放过莫凯铮才让山海认为他本性良善仁慈，可到底是她想错了……
莫怀深就是莫怀深，这睚眦必报的样子才是真正的他。
“人如果做了错事，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
莫怀深又道，他的唇瓣轻轻贴了贴山海的侧脸，氤氲着淡淡的温度，好像在警告着她，“他做的错事太多了……”
“他是谁？”山海又问。
“莫景炎。”伴随着莫怀深冷漠的声音，视频中的男人再次发出哀嚎，一棍子又一棍子落在他的身上，可山海看得出，动手的人似乎只想伤他的皮肉，打得虽疼，却并没有伤及筋骨，当然，更没有伤到他的脸。
明天就是莫氏百年创立酒会了，三房的长子不能不参加，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将莫景炎的脸遮住。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比起莫凯铮那样一开始就和我作对的人，我更无法原谅莫景炎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是因为三房的人让你的眼睛出事么？”
“三叔弄坏了我的眼睛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我怎么能等到今天再报仇。”莫怀深忽的锁了屏幕，将手机潇洒的扔到一旁的沙发上，紧接着伸出手，轻轻捏起山海的玲珑小巧的下巴，“报仇是要讲究时机的。”
不知道为何，山海只觉得今天的莫怀深有些奇怪，他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在警告她，一字一句都在敲打她的神经。
她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做贼心虚，只是她忽然间觉得这个男人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我进行了角膜移植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恢复视力，而我能看到东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害我出事的人……”
“你对他做了什么？”山海的手轻轻贴上那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拉下来，放在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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