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吴智勇叹了口气:“卢喜丽在外面装温和,回到家稍有不顺就破口大骂。别人以为我坏,其实我的日子真难过。”
“你也不容易。” 白雪吟同情道。
吴智勇跟别人合伙开修理厂,财务是合作方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卢喜丽知道后,和铁嘴鸡直冲修理厂。她们看见那漂亮的女人正在按计算器,卢喜丽嫉火中烧,俩人马上扑上去抓住那女人就打。
那女人莫名其妙,她用力拍甩她们猛地站起来,大声说:“你们是谁,我要报警!”
卢喜丽喘了口气对着女人大喊:“我是吴智勇的老婆,你个死姣婆,竟然勾引我老公!”
那女人好汉不吃眼前亏,边走边说:“胡说八道!我老公是靓仔的大老板,我会齁你那又穷又臭又难看的老公?!呸!”
卢喜丽被那个女人损得哑口无言,自知理亏,她指着吴智勇出气:“躝瘫(1)!你和那女的要是有什么!?不要给我抓到,抓到你就死!”
第二天,吴智勇的修理厂散了档。
吴智勇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伺候卢喜丽。他买菜做饭,烫好衣服等卢喜丽晚上好出去跳交谊舞。
吴智勇嘟哝:“邻居那个女的跳舞都跳到离婚了。”
卢喜丽大声质问:“你是不是不让我出去跳!?”
吴智勇马上软了下来,厚厚的嘴唇嘟哝:“那我不敢。”
卢喜丽大骂:“废柴!一碌葛一样,蠢死了!没点情趣。”
卢喜丽歇了口气再骂道:“还不躝去煮饭,想饿死我哦!?”
吴智勇唯唯诺诺进了厨房。
上午领工资,卢喜丽发现自己的工资少了50块钱,她期期艾艾地问会计。
会计反诘:“你不记得了?你上个月请了一天的事假!看你还不老,记性这么老!” 会计听说了她家对老公的八卦,对她睥睨道。
卢喜丽讪讪地离开。
心里狠狠地骂会计:“你个死肥婆,死扑街!这样来辱我!”
转念嘴里自言自语地骂吴智勇:“吴智勇,要不是怀疑你抠女,我不用请假受那八婆的气!”
卢家的不善和道德绑架,白雪吟误以为自己做得不好,她极度忧郁,不知道日子怎么才能过下去。
铁嘴鸡对白雪吟叨叨:“要不是我仔,你饮西北风啦!好吃懒做的东西!”
白雪吟像木头一样懒得回应,她怔怔地、呆呆地眼睛发直。
2
夜晚,卢伟喷着酒气回家,他腆起肚子“屙不出屎赖地硬”地找茬:“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花瓶呢!“
“搞卫生时不小心打烂了。”白雪吟低声道。
“你不把自己打烂!” 卢伟咆哮道。
“你不回来就算了,一回来就找茬,我受你妈的气就够了,还要受你的气!”白雪吟回敬道。
马上遭来卢伟的拳打脚踢:“你还敢顶嘴!?”
打累了卢伟停下手来,他喘了口粗气,望了一眼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无言地垂泪的白雪吟,自顾上床睡觉去了。
每次被打,她都俯下身蹲着,低头用双手护住头和脸躲在床边,这样外人看不出她受的家暴。
铁嘴鸡观看儿子打媳妇她高兴,嘴角向上咧着大声道:“叻仔!就是要这样教训老婆,看她还得敕(2)?!”
白雪吟为了孩子只能隐忍。
白雪吟对夏泊舟哀叹:“要不是为了孩子,死的心都有了……”
3
夏泊舟默默地看着白雪吟那长长的睫毛遮掩着呆滞的眼眸,眼眸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泪水。她的嘴唇没有了血色,脸色更加的苍白。不一会儿,溢满的泪水被眼帘轻轻挤碰,泪珠就梨花带雨般地洒落了下来。
夏泊舟轻轻地揽住白雪吟那微微颤栗的肩膀,一边宽慰一边抽出纸巾为她拭脸:“碰上这样没进化的人家怎么办。门不当户不对的,你们根本聊不到一块,日子难过。要不你和孩子搬到单位住。”
“不行啊,他们家要打上门的啊。我老家在大同,我现在无人无物,无亲无戚,有什么办法呢。”
夏泊舟听了,不寒而栗:这样的婚姻,情愿打单身。
夏泊舟给白雪吟倒水:“那刁婆这样对你太过分了!你真中了六合彩,跟这种民风彪悍的人家。也许你婆家在当地不被待见,所以才用野蛮的方式来保护自己。一旦她们掌权了就用十倍的恶来对付可以欺负的人。也或许他们当地就是这样交流的。”
“是呀,那里的女人说话都是连珠放炮不带逗号地高八度,估计吵架也是如此的,太可怕了。”白雪吟惊讶道。
“那你就当受苦修行吧,修到了就好过了。”夏泊舟安慰道。
白雪吟破涕为笑:“傻妹子,讲左讲右都是你,承你贵言我以后能过得好些。”
“事情都有两面性,你苦受多了,就会懂得别人。”夏泊舟辩解。
“好好熬吧。以前你的福太满了,你父亲在位时大把人鞍前马后,连你老公也要擦你爸的鞋,何况外人呢。现在也是熬熬苦的时候了,不然很难到老。不痛快时,找人倾诉,千万不要憋着。”夏泊舟补充道。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呢。”白雪吟绞着手绢说。
“看小说,还有小时候听大院的老人说的。你不知道,我们大院有见识的老太太,夏天纳凉,冬天晒太阳,讲她们过去受过的苦和感悟。她们有些做妾侍,有的是做童养媳,受过很多很大的苦,到老了能够人心换人心。我感觉她们都成哲学家了。”夏泊舟拉着白雪吟的手说。
“我在家也是最底层,吃力不讨好,不过跟你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你一定要好好过,曙光就在前面!”夏泊舟一只手举起说。
注:(1)蠢货。(2)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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