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谷风跟泊舟说:“《诗经》里的‘氓’,是一个丧失土地流亡到卫国的人家,这个靓仔油嘴滑舌,极度吸引女子。女子应该是比较富裕的本地人。女子嫁给‘氓’后,三从四德,夙兴夜寐,使这个家一天一天地富裕起来。‘氓’却在达到目的后,把像黄叶渐渐落下,红颜不在的女子休了。” 谷风叹气。
“他们应该是知根知底的,但人心难测,这个男子处于这样一个‘氓’的社会地位,没有安全感,守不住婚姻契约。女子的悲剧是所托非人,好在女子绝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泊舟感叹道。
谷风缓缓地:“是啊,大姐,当初流氓是指异地流亡的平民,后来成贬义。你说梅良新现在是不是觊觎美色的流氓。” 夏谷风补充道。
泊舟笑道: “他现在是大有钱佬,食有肉糜,住有深宅,行有车辇,应该不属于‘流氓’了。”
夏泊舟想梅良新迟早会有后悔的一天。
一年过去了,时间是疗伤的良药,夏谷风似乎心有所属,她开始慢慢地忽略梅良新。
山海吞吐着日月,她撕下最后一张月份牌:
日子,不停地晃动着钟摆 ,时间欺骗恩爱,光阴淹没心海。 你无声黑白的背影不再, 烟雨云雾,看不清未来。 梦中醒来,打开窗台 谁能把结局解拆。 落泪响青苔 ,冬荷俯首藕默埋, 你何时还债, 静待莲花开。
2
春节,夏家一大家人返回南山。
初一按惯例夏家上姑妈的董家拜年。
初二女儿回娘家,只有老三夏谷风自己带着儿子回来,娘家人不见她丈夫梅良新。
张春英惊奇地问老三:“怎么良新没回来呢!”
“妈,他生意忙走不开。” 夏谷风推脱说。
张春英刨根问底:“大过年的,有什么要紧的事走不开,该不是外面有人了吧。”她用眼睛刮了刮夏谷风狐疑道。
夏秋田瞅着张春英嘟哝:“你真是讲话不经大脑!”
“妈,他不会有人的,下次回来让他给您赔罪!”老三挽着张春英的手说,张春英最吃这一套。
3
谷风和泊舟在房间里彻夜长话。
谷风靠着床头说:“大姐,你说男人为什么这样没良心呢?”
泊舟躺着说:“男人和女人是两种不同的动物。男人把占地盘、占财富以及征服女人成为荣耀。在远古,他们这几天在这个洞穴,过几天追猎要跑到更远的另外一个地方‘处处无家处处家’。而超过一周无女可近,男人又会变得躁动不安。为此找个洞穴解除多日的疲惫。这样男人就成了多偶性动物。而现在的单偶制是法律、责任、道德和信仰给男人的束缚。”
夏泊舟接着说:“男人的‘花心’最关键还源于他在‘父腹’必须经过‘艰难万险’才能‘走向胜利’的‘千军万马’都是不安分的攻击性‘原体’;而我们女人在‘娘胎’就是一个安静等候,甄别阻挡,以保证结合专一性和完美性的‘细胞’,这是上帝赐予的无法改变的生理差异。男人天下为家,女人家为天下。”
夏谷风疑惑说:“那我们女人只能坐以待毙了。”
夏泊舟望着天花板无奈地说:“女人很难改变,像窦文涛所说的:很多男人的感情是扇型的,一点可辐射多面;而大多数女人的感情是单一线段型的,只能喜欢一个人。”
“那为什么从来没听过父亲有绯闻?”夏谷风不解地说。
夏泊舟眼睛空洞地:“父亲有责任心,他要为自己找的配偶负责,加上我们这个小地方的那个年代,有绯闻被人‘戳背脊’,单位查实要处分甚至开除。成本太大,一般男人不敢造次。”
“你得这东西,就失那东西。在婚姻上,女人嫁什么人也会后悔:嫁个有钱的,男人奔忙在外,孤灯长夜,空虚无奈‘悔教夫婿觅封侯’;嫁个布衣百姓,仰望豪门大宅摩登俏妇养尊处优‘恨不相逢未嫁时’;嫁个‘土豪’没情趣,嫁个文豪‘才子长贫’又难熬‘从此萧郎是路人’。人没有完美,你嫁个有钱的,想买啥买啥,不像我俩工薪一族,过日子量来度去,你姐夫抠门得算死草。”夏泊舟看了看夏谷风。
夏泊舟又说:“你当初‘舍家趁夜随君往,何惜红颜当酒垆。’多豪情!你没有卓文君的命。你错就错在老公有钱,你还傻乎乎的跟人假离婚。有钱的男人机会多,你更要警惕。你和外省妹争奇斗艳那是徒劳的,只能充实自己不能一味盯着男人。你只能等,等到他老了玩不动。女人的宿命大多殊路同归。”
夏泊舟补充道:“男人喜欢被‘捧’,女人喜欢被哄。好啦!老了他会迷途知返的。你养好身体,放长双眼看他啦。”夏泊舟看妹妹一言不发,她安慰道。
夏谷风默默地点头。
4
年初三的晚上,女婿都不在夏家。
酒过三巡,诗白心生不满,她对自己不满,对姐姐不满,她借酒劲发疯:“你们一个二个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多读了几年书吗?!我要是上了大学一定比你们强!”
菁菁打圆场:“四妹,大过年的别这样。你那么聪明肯定比我们强的。”
谷风本来就有一肚子的怨气:“你逞什么,就你这么懒,再给十年你也考不上!”
诗白愤怒地指着谷风揶揄道:“你本事?!不就是个小副科嘛!人家二姐能管住老公的钱,你能吗?!你读再多的书,你老公也一样把你休掉!”
夏秋田和张春英听了五雷轰顶,眼睛和身子一下哀软了下去。
谷风嚯地站起来:“我再怎么样也是自食其力!不像你做寄生虫啃老!”
泊舟也看不惯老四的张牙舞爪:“夏诗白,你积点口德好不好!”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