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夏泊舟拨电话：“顾校长，上一次您来，没好好地带你到处走走。下一次一定带您到处逛一逛。”
“谢谢泊舟。”顾校长说。
“顾校长，我同事的孩子想转到好一点的中学，我想您西海一定有学生！”
顾校长爽快地：“有。你记一下。”
夏泊舟赶紧拿出纸和笔：“您说。”
“李行道，电话……”夏泊舟快速记下。
中午11点，夏泊舟把电话拨通：“您好，李科长，我是顾校长南山的学生夏泊舟。想请您吃饭，请教孩子读书的问题。”
“好，晚上见！”对方爽快回答。
下了班，夏泊舟和钟如忆开车到临海大酒店。她们点好菜，恭候客人。
2
房间门一开，她们看见两位男士向他们走来。
李行道中等个，有神的眼睛，国字脸。他儒雅地穿着灰西装，白衬衣，手拎公文包。
夏泊舟赶紧迎上前去与他们握手，李行道介绍：“这位也是老乡，他现在自己做老板。”
夏泊舟向他们介绍：“这是我的同事，钟如忆。”
钟如忆走上前去躬身扬起右手：“请你们上座！”
他们互递名片，钟如忆倒茶。
夏泊舟把点好的菜单双手递给李行道说：“点了菜，不知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他看了一眼说：“都行，都行。”
夏泊舟把菜单收起，钟如忆走出房门对服务员大声说：“上菜！”
夏泊舟给李行道让菜：“李科长，这鱼新鲜。”
“不客气。”李行道点头说。
夏泊舟说：“听你们口音亲切，好像回到南山。”他们健谈开了。
李行道对夏泊舟说；“你我都是顾校长的学生，我六三届高中毕业。”
夏泊舟赶紧说：“我是七六届的。”
“我们差一辈人。” 李行道感叹。
“当时我师范毕业分来西海，这里比我们南山差远了。一开始我分到海岛。我当时的女朋友也就是我现在的爱人写信过来，不能直接寄到手，要通过组织审查。这里是边防前线。” 李行道爽朗地笑道。
夏泊舟大笑，她挑出话题：“那你们怎么说悄悄话呢。”
李行道笑道：“那时的书信像公文。”
夏泊舟笑着说：“是不是‘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大家大笑。
她接着又问：“当时生活困难吗？”
“有工资生活还好，海鲜随便吃。特别在海岛做老师，渔民常来我家，手信(1）是海鲜。” 李行道说。
李行道眼睛闪烁着回忆的烟云：“但渔民生活困难，当时这里到广州要坐五六趟船，所以渔民自己打捞的海产品大多自产自销，渔民手上没钱。”
李行道瞭望窗外：“原先这一带是渔村，渔民住在船里，岸上简陋的屋子只是歇脚的地方。现在城中村改造了，他们过得比我们富了。”
他们谈笑风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一家至少两三套房，一些有七八套，真的‘打跛脚都不用愁了’。”
“是呀，今非昔比。”她们附和道。
接近尾声，夏泊舟指着钟如忆对李行道说：“李科长，她儿子想转好一点的学校。”
李行道沉思一会：“现在学校的教学质量都高，老师和校长是高薪从外省外市聘请过来的。只是生源的问题。我回去看看。”
说完李行道对钟如忆：“你是我老乡的同事，我会尽力的。”
钟如忆赶紧为他们续茶：“ 感谢李科长！”她站起来：“我以茶代酒敬李科长。”
说完，她悄悄去前台埋单。前台说单已经埋过了。
钟如忆走回房间：“李科长不给面子哦，怎么偷偷埋了单呢。”
“我先来西海几十年，夏泊舟是我的师妹，我应尽地主之谊，下次喝茶你们的。” 李行道笑道。
夏泊舟看见李行道身边的老板悄悄埋了单。
末了，夏泊舟对李政道说：“李科长，方便的话我们上您家拜访。”
“好哇。”李行道爽快道。
3
钟如忆赶紧进超市买了两大袋礼物上了车。
李行道一家在门口迎候。
李行道介绍：“这是我太太，已经退休，这是我儿子在归沙派出所做所长，这是我儿媳，中学老师。”
然后转身他对着家人介绍：“这是我南山校友夏泊舟。”
夏泊舟一一问候。
李行道夫人也是南山人，话题自然多。
李行道儿子英俊高大，儿媳文质彬彬。
他们家是幸福满足的。
他们坐下，李行道儿媳沏茶。
夏泊舟说：“李科长老家在哪里。”
“在青竹湾。” 李行道抽着烟说。
“太熟悉了，我在那做知青，在青竹湾小学代过课。”夏泊舟端起茶杯说。
“巧了，我的小学就是在那里读的，那时就两间祠堂。” 李行道回忆道。
“你认识杨青、李煌章和李少白他们吗？”夏泊舟问。
“杨青是我堂姐的儿子，李煌章和李少白是我堂侄。” 李行道笑道。
“整个青竹湾都是乡亲和熟人。”李行道豪气地说。
“哪个同乡的孩子来西海，第一站就到我家，孩子把户口暂迁到我们家。” 李行道笑道。
李行道老婆笑道：“我们家成了集体户。”
“李科长，有威望！”夏泊舟由衷地恭维道。
李行道是热心人，亲戚朋友多。同乡找到他，他极力帮助。
他们寒暄着，回忆故乡的风土人情。
越说越近。夏泊舟看挂钟指针到了9:45。
夏泊舟说：“李科长，阿姨，夜了我们就不敢再打扰了。你们早些休息，注意身体。”
他们一家人送到楼下。
钟如忆说：“你这个老乡真好，感觉他们是安逸的、满足的。儿女工作又那么的好。”
“他们来了几十年了，根扎得深。加上李科长的为人。”夏泊舟抓住方向盘望着前方。
老行尊李行道的一个电话，卞峥旗转校的事情就搞定。
后来，卞峥旗考上了重点高中，如忆的脸上溢着欢喜。
注：(1)上门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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