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骆驰又问夏泊舟:“那你的几个妹妹,你父亲也是这样吗?”
“她们可不听他那一支笛。吃饱饭丢下碗就跑出去玩了。我爸系‘阿崩叫狗,越叫越走(1)。”夏泊舟笑道。
骆驰大笑:“真有意思!”
停了停夏泊舟又说:“我没办法,是老大,要听话,要负责任,所以只能待在家里做家务。一边做家务一边听听收音机也是有趣的。我的性格是不会交际不会玩的。”
“你的性格好,文静能干。”骆驰用欣赏的目光望着夏泊舟。
夏泊舟得到肯定后,心里充满了自信。
夏泊舟为他斟茶。
她幽幽道:“我最辛苦就是做知青的时候,你能不能想象我能挑130斤。那时,把身体搞坏了。”
骆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凝视夏泊舟说:“你这样的体格,到农村去肯定是要吃苦头的。我们班那些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生,到了农村也要挑100多斤的担子。有时候,人是逼出来的。”
骆驰回忆道:“我父亲常年不在家,母亲工作忙,我六七岁脖子上就挂了钥匙。看管妹妹、挑水、做饭、捡煤渣,通通都做过。但我感觉幸福,父母给了我无限的关爱、信任和温暖。我1975年高中毕业就去了农村,对农村和农民比较了解。人,干得越多能力越强。所有的苦难和经历都是有用的,可以做前车之鉴。”
接着他补充道:“能力也是锻炼出来的。要是你娇生惯养,肯定没有本事。”
夏泊舟点头。
她不解地问:“你比我大几岁怎么却才比我高一届呢。”
“想不到吧。我7岁读书,我们有六年级,有初三,而你没有。” 骆驰打着手势。
骆驰的秘书把手机递到他的手上:“骆总,您的电话。”
骆驰接过电话,转身出了门。
2
炎热的夏季一丝风也没有,窗外的树叶是静止的。夏泊舟靠在床上仔细地核对合同。
她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半了,她平躺下去。她闭上眼睛想快点入睡。
她用脑过度,脑袋空得麻木,转辗反侧。不一会,她感觉肚子痛了起来,她赶紧起身吃止痛片,但不顶用,而且越来越痛,最后痛得在床上打滚。
她打电话给会计何音希,断断续续地说:“小希……我肚子痛得厉害。”
“夏总,你等会,我马上到。” 何音希赶紧穿好衣服,搀扶着她下楼送去医院。急诊室里是中年的女医生,她按着夏泊舟的腹部:“这里痛不痛?”
“不痛。”夏泊舟回答。
医生换了一个位置:“这里痛不痛?”
夏泊舟“哎呀”一声:“痛!”
医生对何音希说:“ 初步诊断是急性肠炎。等一下再详细检查,现在给她打点滴。”
何音希守在夏泊舟身边。
早晨,骆驰对秘书说:“你去夏总会计师那,拿昨天核对的那份合同。“
“好的。”秘书说完就快步走去夏泊舟办公室。
秘书回来报告:“骆总,夏总昨夜生病,现在在医院。”
骆驰眼睛突然静止:“严不严重?”
“听说挺严重的,肚子痛了一夜。” 秘书低声说。
“赶紧派车,上医院!”骆驰一挥手。
到了医院,骆驰问医生夏泊舟的情况。
医生说:“是急性肠炎,好在送得早,不然粘连问题就严重了。”
“她这个病主要成因是什么?”骆驰的眉头拧成一团问医生。
“有可能是精神劳累,也有可能是身体劳累,天气热加重了身体的负荷。”医生对着骆驰回答。
何音希俯下头跟夏泊舟说:“夏总,骆总要来看你了。”
夏泊舟心里头一阵的温暖,但她又觉得尴尬,她不愿满脸愁容、憔悴苍白、邋邋遢遢出现在骆驰面前。
她赶紧坐起用手梳了梳头发,挺直腰杆,双手放在被面。
骆驰轻轻地敲门,里面传来何音希的声音:“进来。”骆驰再推门进来,他关切地问:“感觉怎么样?”
秘书默默地把礼品轻放在床头柜上。
“好多啦,多谢骆总。”她望了一眼骆驰,然后尴尬地把眼帘半关下来。
“你安心治病,有事打电话。”骆驰望着夏泊舟低声说。
“好的。”夏泊舟努力地挤出笑容,但自卑地不敢直视他。
骆驰对何音希说:“小何,把夏总转到单人房,你这几天的工作就是陪护夏总。”
“好的,骆总,我会的。” 何音希站起来对着骆驰说。
“辛苦你了。”骆驰说完站起来。
“不辛苦。”何音希送骆驰出门。
公司陆续有人看望夏泊舟。
雷洛鸣说:“小夏,你要注意身体呀。差不多五十的人了,不要熬夜了,你看你脸色多难看。”
“谢谢雷总,雷总您坐。”夏泊舟回答并示意。
3
“大姐,我西海那套出租屋合同到期了,你帮我看一看。”夏泊舟接到谷风的电话。
“谷风,我现在肠胃不舒服在医院,出院后再帮你睇睇。我有病的事情不要告诉父母,省得他们担心操心。”泊舟吩咐道。
“大姐,严重吗?我回去看你。”谷风担心道。
“不用!就是肠胃炎。”泊舟轻描淡写地说。
“姐,你一定要注意身体。”谷风说。
“知道了。”泊舟回应。
一周后,夏泊舟出院。
骆驰对夏泊舟的关怀,她感动。他的影子牢牢映在了她的脑海里。
骆驰吃过苦,他情商高,智商高。他见夏泊舟在办公室,他心安定。
每逢骆驰出差,他办公室哑色玻璃门透出黑暗,夏泊舟的心也跟着暗淡起来。哪天她突然看见他的门亮了,她的心也跟着亮堂起来。
岁月没有让夏泊舟有风花雪月的光阴,她的脑子一直盘桓父母和儿子、萦绕着夏诗白。
注:(1)粤语歇后语,指方法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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