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跨步侧跃·点刀式(1)

第二章:跨步侧跃·点刀式(1)

城防司令大惊失色,怒气冲冲,骂道:“一群养不家的白眼狼。”他发泄一通,如梦初醒,咱这个城防司令官怎么来的,还不是靠姐夫关系弄的,还是姐姐央求姐夫两次才答应的呢!在这个位子上一直没有功绩,每次见到姐夫都挨批评,说这不行,那也不对,好像咱就是一个废物。幸好,今天这个曾贤前来举报有人通敌,要是被姐夫先知道,还不撤了咱的职。咱得好好利用这次机会,严厉查办通敌罪犯,让曼普马军团的高官们瞧瞧我有的是能力,也好在姐夫面前显摆显摆,否则真给他说成窝囊废了。城防司令心中盘算妥当,对曾贤说:“你以后跟我吧!赶紧带下去,臭死了。”他表示臭,大家又能感觉臭不可当。曾贤受宠若惊,连磕数个响头。

翌日,城防司令召集兵士,前去抓捕老兵队长一伙人。这边,老兵队长带领城防兵像往常一样,巡视防风墙,清理靠墙沙堆,修缮城墙,完全不知曾贤已经出卖了他们。

次日,傍晚时分,城防司令亲自率领一支队伍,包围老兵队长这支城防小队。突如其来,城防兵们“丈二摸不着头脑”,面对上级,无一人敢反抗,全都束手就擒。这点是城防司令始料未及,他多么渴望通敌分子反抗,那么他就可以理所当然,无所顾忌地下令射杀叛徒。

老兵队长大喊冤枉,城防司令:“现在人证在这里,你还要怎么狡辩?”

老兵队长瞧见站在城防司令身后的曾贤,明白八九分了,道:“该不会说人证就是他吧!他是我们这里的逃兵,我正要上报给长官,实施追捕,没想到他倒是恶人先告状。我们这儿所有人可以作证,不信你可以问问大家。”

老兵队长等人命运如同“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每人都理直气壮指责曾贤是逃兵,齐声喊冤枉。

曾贤:“我恶人先告状,你们都是上下串通欺瞒上级。司令你要严刑审问这帮顽固恶劣的家伙,我就不信他们不招供。”

城防司令很为难,原本以为很轻松地拿下通敌罪犯,便可快速地定罪,执行枪决,然后上报,再大肆渲染如何捣毁谋反组织,重点突出自己领导有方。谁知现在这些城防兵矢口否认通敌,那么就要审问,多了一道工序。要严刑审问不难,难就难在这儿没有高端的审讯刑具和专业的审讯人才,只有结果性命的刀子和没有技巧的审讯言语。这些城防兵虽说不是亡命之徒,但也是不惧生死的顽固分子,一般的审问,想从他们嘴里问出点有用的东西,根本是徒劳。其次假使对如此之多的城防兵长时间进行严刑审问,宣扬出去,此段城墙就没人守护,万一敌人趁机来犯,怎么阻挡,那时后果不堪设想,必然引起曼普马军团高官盛怒,咱这个城防司令在他们眼里算个屁,姐夫保着我,咱也不会傻到干这种蠢事。城防司令思索着,他非常清楚处决几个城防兵容易,但杀了还要往曼普马军团汇报,并且还要邀功,不把罪名坐实,那帮曼普马高官没那么好骗。他瞥了一眼曾贤,曾贤心领神会,心想仅凭自己的一面之词难以定罪,急道:“这些叛徒歪曲事实,被野人杀死的城防兵,伪造事故伤亡上报,还骗取抚恤金,不信可以对死去的城防兵尸检。”

老兵队长听到要尸检,心想完了,近几日气温骤降,估计尸体还没有腐烂完,肯定可以检查出是刀枪致死,不是墙体剥落砸死,那么瞒报就会戳穿,接着就是查死因……

城防司令当即同意尸检,一队人马随着曾贤来到埋城防兵的坟坑。一大片沿着墙角的小坟包,全都没有墓碑。按老兵队长的说法,这些都是无家属的城防兵,留着墓碑给谁看,通通称呼城防兵。

众人一眼便见其中几个坟包是新的。

开挖!

士兵们七手八脚地刨坟包,曾贤异常兴奋,他看了看老兵队长,嘀咕:“看你们怎么抵赖!”

老兵队长心如死灰,马上看到城防兵尸体,事情即将败露,结果不言而喻,可是当士兵抛开坟坑,里面几具未烧净的人骨。开始尸检,无奈地小声给城防司令汇报:“单凭几块没有烧完的人骨,无法判断死亡原因。”

老兵队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埋这几个城防兵时,没有火化,怎么就火化了呢!实在不可思议,肯定有人偷偷地干的,此人是谁,如此心思缜密。至少不是敌人,一定是城防兵当中的人。老兵队长环顾四周,与猪二娃眼神对上,只见猪二娃嘴角轻微地上扬,老兵队长便明白了。

火化城防兵尸体的人,正是猪二娃。自从那日两名长官核查事故伤亡人数,要求检验因事故死亡的城防兵尸体,当时猪二娃心里忐忑不安,幸好老兵队长拍拍马屁,蒙混过关。尽管当时蒙混过关,但猪二娃心里一直不踏实,万一又有哪位长官突然要来调查,还能蒙混过关吗?应该烧毁证据一了百了。于是,他叫上小乌龟去火花尸体,之所以不叫其他人,主要是怕人多嘴杂传扬出去,唯有叫新兵小乌龟。谁也不会怀疑,留意这个小兵去哪里。那天趁着大家如火如荼地赌钱时,两人偷偷地前往坟墓。当挖开坟包,如猪二娃所料,尸体没有腐烂。小乌龟看着最好的朋友狗蛋,还是那样仰面朝天地躺着,那个伤口愤怒地偧开,像一张嘴将要吞下眼前所有。一阵寒风吹来,猪二娃和小乌龟同时打了一个寒噤,望了望四周漆黑。猪二娃对着尸体说:“这也怨不得咱们,只怪吴三这帮人太心狠手辣。今天打搅各位兄弟,实在是不得已,望兄弟们莫怪。赶紧动手吧!好冷。”

俩人把酒往尸体上泼洒,小乌龟刻意往狗蛋的那个像嘴巴的伤口里灌了大半壶酒。猪二娃急道:“倒均匀,别倒多了,这酒贵着呢!”说着点燃碎布丢向尸体,轰地一声,燃起大火。片刻,四周弥漫着烤肉味,躁动的昆虫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火焰上飞舞着奇形怪状的虫子,它们贪婪地扑向燃烧的尸体。

猪二娃:“这气味,你不看,闭上眼睛闻,蛮香的呢!”

小乌龟不敢闭眼,害怕地望了望身后,火光之外,黑得吓人,仿佛什么东西隐没在黑暗中窥视,赶紧扭头盯着坟坑里燃烧的尸体一点一点变了模样。

两人守着烧完尸体,把沙土填回,才回去。回到营地先去洗澡,洗去身上焚尸味。此时已是半夜,大家还在玩牌,情绪依然高涨,猪二娃若无其事地加入赌局,小乌龟没钱眼巴巴地瞧着。

此刻,曾贤看着坟坑里如焦炭的尸骨,心知证据已被烧毁,咯噔一下,便站立不稳,仰倒在地。城防司令怒道:“没用的东西。”

面对此等局面,既要把老兵队长等人的通敌谋反罪名坐实,又要邀功,城防司令伤透脑筋。要知道召集如此之多的兵士前来剿灭叛徒,早已惊动曼普马军团的高官们,指不定回去姐夫就会派人来询问情况。如何应对,城防司令想不出万全之策,忽地想起张参谋,大家都称呼他参谋张。这人是上一届城防司令的参谋,虽说和他没有多少交际,但眼下就他老谋深算,姐夫早就叮嘱遇到难处理的事,向他多请教。此次唤他陪同,本想让他见证捣毁叛徒武装力量,没想到却让他看了笑话。城防司令思忖着来到参谋张的帐前,咳嗽几声。

参谋张笑面出迎。此人干瘦面部,一眼便让人觉得是个精明能干之人。张参谋皮笑肉不笑地说:“什么风把我们城防司令吹来了?”

城防司令尴尬地笑说:“公务繁忙,一直抽不开身。”

谁都知道当今的城防司令整天逍遥快活。“公务繁忙”,此话一出,城防司令自觉更加尴尬,撒了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谎。

张参谋面对这个靠裙带关系,空降来的城防司令,一开始就有排斥情绪,后来居然高傲自大不来问候他这个老资格的参谋。参谋张彻底生气,等着看城防司令的笑话。经过一段时间,可是这家伙在他姐夫(王波外号干猴子)教导监督下,居然一直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此次,动用大规模城防兵力抓捕叛徒之事,如是屈打成招,冤枉城防兵,正好可以参他一本,逼他下台,再扶持自己的人。今日,这个时候来找我必然有事,且看他怎么讲。参谋张阴阳怪气地说:“司令找我有事?”

城防司令:“是的,你也看见了,这些叛徒嘴硬,怎么处理才好?”

参谋张思忖你也不见外,开口就要让我给你解决问题,看我反将你一军,道:“你说怎么办呢?”

城防司令吞吞吐吐地说:“我打算把这些城防兵全部灭掉,请你书写一份叛徒拒不投降,被全部歼灭的报告。”

当场,参谋张下颚差点惊掉,暗骂,你小子也太心狠手辣了吧!却不知怎么回应他。

城防司令以为参谋张沉默不语,是因为没有提到好处,慌忙说:“你帮我把这件事办妥帖,今后分你‘五分之一’。”

参谋张当然知道他所提到“五分之一”,便是克扣城防兵的物资和军饷的五分之一,这是潜规则暗语说法。“五分之一”确实丰厚,比起上一届的城防司令给的小恩小惠,慷慨多了,实在够诱惑人,但要用这支城防兵的生命换取,委实过于残忍,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底线”。不过这个城防司令“坦诚相待”,请我献策,他话已经说出,我若不帮,日后必然成为他眼中钉,我得给他出个主意。第一可以获取“五分之一”的好处,再干几年,赚个盆满钵盈,选个时机隐退。毕竟扶持别的人当城防司令,得到的好处,未必有如此之多,况且哪有那么容易扶持自己的人上位呢!第二,阻止他大规模屠杀所谓的叛徒城防兵,于德于私,都是功德一件。参谋张权衡利弊,说:“司令,你杀掉这支城防小队,我可以帮你写一份虚假歼灭叛徒的报告,然而今日此事,见证的人不止我们俩,难保有一天事情败露,曼普马军团长官震怒,那时恐怕你姐夫都保不了你我。”

城防司令恍然大悟,说:“哎呀!幸好你提醒,差点犯下大错,哪个!接下来该怎么办?您老要教教我。我姐夫经常说,遇到棘手的事,就去向您请教。”

参谋张不敢相信自己在王波长官心目中如此之高的地位,情不自禁问:“你姐夫真这么说。”

城防司令连连点头答:“是,没半点假话。”

参谋张心里美滋滋地说:“既然王长官让你遇到棘手的事,请教我,那么下官必当尽心尽力。就目前情况,这支城防队通敌不假,未必谋反,先分开审问,各个击破,把罪名坐实,然后弄几个头目就地正法。切莫押回总部审问,毕竟回到总部人多眼杂。有些上一届城防司令的亲信对你成见颇大,正好抓你的辫子做文章,参你一本,轰你下台。所以带回总部就会变得更加棘手。”

城防司令连连点头,称赞高见。

参谋张又说:“第一步罪名坐实。第二步判决几个头目死刑,再大张旗鼓宣传,消息必然传到城墙外吴三耳朵里。我听说吴三重情讲义,定会前来营救。第三步倘若吴三前来营救,我们正好设下埋伏,一举歼灭。一石二鸟,是个建功立业的绝佳好时机。”

城防司令:“吴三会上钩吗?”

参谋张:“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按照计划部署,咱们只管守株待兔,剩下的就看司令你敢不敢逮这只兔子。”

“吴三可不是兔子,是匹狼。”

“司令说得对,吴三是一匹狼,我看还要去总部调些精兵强将,切忌暗中调来,安扎在几里外,以免打草惊蛇。”

城防司令听了参谋张的计划,思忖,抓住吴三与处决这支叛徒城防队相比较,当然是抓住吴三功劳更大,当即连连称赞参谋张,简直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小乌龟是第一个被单独审讯的人,面对简单凶猛的刑具和直白的审讯问话,他一声不吭。半日没拿下一个小兵,参谋张决定亲自去审讯,笑着问:“多大了?”

小乌龟沉默,轻蔑地瞥一眼参谋张,立刻傲慢地仰望天空。

参谋张:“不说我也知道你十五岁吧!”

小乌龟立刻反驳道:“我十八岁了。”

参谋张暗自一笑,只要你答话,便有突破口,他慈祥地笑着说:“我没恶意。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我也是十四五岁的时候便在外闯荡,对于像我们这种穷人的孩子,我有特别深的好感。”他随即又呵斥身边士兵给小乌龟松绑,怒道:“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跑掉,用得着绑吗?”

挨了一顿鞭打的小乌龟,没有掉一滴眼泪,却被参谋张三言两语的暖心话,弄润湿了眼睛。

参谋张:“你家里还有母亲吧!”

小乌龟点点头。

参谋张:“估计妈妈指望着你发了军饷寄回去家用呢!”

小乌龟点点头。

参谋张:“你说这都是什么命,结果摊上这种事。小兄弟啊!我给你指条明路,就看你愿不愿走,是不是一个孝敬母亲的人。你想想,首先你是母亲唯一的儿子,你为你们队长死掉,母亲怎么办?你妹妹怎么办?你是家里唯一的指望。其次你是城防兵,效忠上级,也就是效忠我们共同的长官,所以你应该勇敢地站在我们这边对付敌人。城墙外的野人杀了我们多少城防兄弟,我们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你们队长通敌,肯定是错误的,我们不应该包容他。你说该不该替他隐瞒,你得了多少好处?”

小乌龟急答:“我一点都没有分到好处,都是他们分了。”

“你没有分到好处,为什么还要替他们隐瞒,他们根本瞧不起你个小屁孩。”

小乌龟心想,确实那个吴三送来的钱粮,一点没分给我,还不是因为我小,认为我就好欺负。

参谋张:“这样吧!你以后跟着我干,吃香的喝辣的,先发你三个月的军饷,解决家里困难。可是你必须指证你们队长通敌。”

小乌龟:“当时,我们队长也是没有办法才和吴三交易的,会不会判死刑?”

“放心吧!不会的,充其量撤他的职务。”参谋张“谆谆善诱”,小乌龟涉世未深,三言两语便中招,老老实实交代了。

“会写字吗?”

“读过几年书。”

“我说你写吧!”参谋张诱导小乌龟刻意隐去老兵队长处于吴三强大威慑,在无奈的情况下,才与吴三交易俘虏的事实。而是着重写交易钱财分配,与吴三称兄道弟的言辞,等等不利于老兵队长的情节。小乌龟写完。参谋张看了看这份完全按照自己意思写的,以老兵队长为首的一伙人的通敌证词,可谓是凿凿可据,任谁都会相信这支城防兵通敌事实。参谋张让小乌龟按上手印。有了第一份供词,其他意志摇摆的城防兵,纷纷在供词上签字画押。经统计有一大半城防兵站出来与老兵队长划清界限。参谋张见证人太多,造成叛徒太少。就这点数量成不了大案,于是依照先来后到的规矩,把后来“弃暗投明”的城防兵,踢出去作为叛徒接受惩罚,如此,叛徒的队伍强大多了,案子也就变成大案。

老兵队长着实没预料到,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兄弟”,说变就变。

缺牙巴大骂出卖他的叛徒。那些在他眼里所谓的叛徒还击缺牙巴才是真叛徒,吃的用的都是城防司令给的,现在通敌谁是真的叛徒。

城防司令想尽快把叛徒执行死刑,抱怨这鬼地方各种条件差,来一两天还能生活,长期居住谁受得了。他向参谋张提出速战速决。

参谋张:“至少三天,如果你想钓吴三这条大鱼至少三天时间。”

“为什么?”

“吴三需要两三天时间才能赶到城墙救援叛徒。”

城防司令想获得大功劳,无可奈何地说:“一切听张参谋的安排。”

布告

FGM36d的队长通敌谋反案,经过人性化审讯,证据确凿,决定对这些以队长为首的二十五名叛徒执行死刑。将于16日12时执行,行刑地点:北坡。

北坡是一个小土包,四面平坦,距离从总部调来的精兵埋伏点,仅有两公里,一旦刑场发出警报,精兵队伍便可快速包围刑场。这是参谋张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的行刑地点。为了有效吸引吴三前来营救,他指示士兵在附近乡村,城镇张贴布告,敲锣打鼓宣传行刑日期和地点。如此之大的通敌案件,十年难遇的行刑场面,民众岂能错过。小贩们早已看准商机,纷纷赶赴行刑场地,架起摊铺吆喝着,糖葫芦,冰糖葫芦,好吃的麻油鸡,糯米糕,冷面……

当然除了小吃还有玩的套圈圈等等游戏,也有看的杂技表演。此时的城墙边,一改往日萧瑟,出现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

参谋张依然担心吴三不会来营救,为了确保设下的天罗地网派上用场,说:“司令,倘若要保证吴三上钩,必须放走一个叛徒,让他去给吴三通风报信。如此,即便吴三不想来营救同伙,有这个叛徒逃去求援,吴三不好拒绝,硬着头皮也会前来营救。不然以后谁还会说他吴三是个重情讲义之人。”

城防司令:“你看放谁去合适。”

参谋张:“司令手下有个叫曾贤的人,何不唤来听听他的意见。”

此刻,曾贤正在报私仇,鞭打缺牙巴,发泄怒火,听到司令唤,方才停手,对缺牙巴说:“等着,我会在你行刑之前,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曾贤来到城防司令帐内,谦恭地说:“司令找我。”

参谋张接过话说:“你以前也是城防兵是吧!”

曾贤不知其意,哪敢轻易答话,微微地点点头。参谋张问:“这些叛徒当中谁和吴三关系最好?谁的功夫厉害?”

曾贤想了半晌,其实包括老兵队长在内的城防兵没有一个与吴三有交情,但绝对不能这么说,假如说没有交情,就等于为老兵队长一伙人开脱罪名。如果非得要选一个那就只有猪二娃,他与吴三的人切磋过功夫,曾贤答:“除了队长,就是猪二娃功夫厉害,缺牙巴与吴三交情最好。”

参谋张:“放了那个你们叫什么,缺牙巴是吧!”

曾贤一听要放走缺牙巴,不知其意,当即反对,说:“这个缺牙巴狡猾,罪大恶极,千万放不得。”

参谋张不明白曾贤与缺牙巴的恩怨,哪肯听曾贤的建议,城防司令也道:“一切按照张参谋的意思办。”

紧接着让曾贤回避,他见司令板着脸,哪敢据理力争留下缺牙巴,无可奈何,只得沮丧离开营帐。曾贤越想越气,原以为说缺牙巴和吴三关系密切,司令便会更加恼怒,把缺牙巴千刀万剐,没想到却是放掉。眼看缺牙巴就要被放走,曾贤提起刀,决定来个先斩后奏,把缺牙巴杀掉,你们总不可能为了一个叛徒治我的罪。曾贤气冲冲地去临时搭建的牢房,却见两个牢房看守士兵,晕倒在地,登觉大事不好,赶紧冲进去,只见缺牙巴正在给其他人解绑。他自知打不过,立即转身大声呼喊:“叛徒跑了……”

老兵队长已被打得遍体鳞伤,说:“你们快逃走吧!我是走不掉了,再说我家还有一个女儿,要是逃走,肯定受到牵连。我一把老骨头,他们把我杀了,就杀了,也不会迁怒我家人,你们别理我,赶紧逃吧!”

也有几个有家属的城防兵,听到老兵队长提醒,也道:“走了我一个,家里人怎么办?城防兵规章制度上写得清清楚楚,城防兵叛逃,将由他的至亲顶替他的叛逃罪。我们是活命了,余生心不安啊!唉!不走了,命该如此。”

情况紧急,缺牙巴对猪二娃说:“既然他们不愿走,咱们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猪二娃顺手一巴掌拍在小乌龟后脑勺。小乌龟直挺挺地倒地,缺牙巴疑惑问:“为什么要打晕小乌龟?”

猪二娃答:“不打晕他,肯定有人怀疑是他放走我们的,我是在帮他。”

一行所谓的叛徒,刚出临时牢门就被曾贤唤来的士兵包围。其实这一切全在参谋张掌控之中,故意放松看管,利用小乌龟去放缺牙巴。在包围猪二娃一众逃走的人时,参谋张早已授意放走那个没有门牙的人,其余的逃跑人员全部就地正法。缺牙巴这人外形看一眼就让人过目不忘。士兵也一眼便认出他,故意不去擒拿他,使得缺牙巴轻而易举地逃走。其他几人奋力拼杀想要冲出包围,只有猪二娃仗着老兵队长传授的功夫,以死相搏,紧随缺牙巴其后,终于逃脱,其余没有逃脱的人都被就地正法。参谋张暗示士兵不必追击逃脱的两人。

小乌龟虽被利用放走猪二娃,但这些属于他本能。当他看到布告时,才知道老兵队长等人判的死刑,根本不是参谋张承诺仅仅撤了老兵队长的职务和其他人既往不咎。小乌龟知道上当受骗,气愤地去找参谋张理论,却被参谋张的卫兵拦在帐外。无奈的他愧对老兵队长等人,于是趁曾贤离开临时牢房,他轻而易举地打晕看守,解开捆绑缺牙巴的绳索。小乌龟哪里知道他做的这些事,全是参谋张谋划的一部分。

小乌龟被拍晕醒来之后,出奇的是放走猪二娃和缺牙巴,没被追究任何责任,更没有人去深究猪二娃逃走的过程。这或许是参谋张欺骗小乌龟,一点歉意吧!

为了防止再有类似叛徒逃走事件发生,曾贤建议,究其原因是用绳索捆绑容易解开,既然没有那么多脚镣,不如打断叛徒的腿脚,反正过两天就被执行死刑,留着腿脚有什么用。比起脚镣,这招效果颇佳,城防司令拍双手赞成,参谋张说:“这是何等聪明,心狠手辣的人,才能想到如此阴毒损招。”

城防司令认为叛徒的队伍逃走两人,又就地正法几人,如此一来显得叛徒队伍的人数太少,对行刑时不够壮观,失去了观感。因而决定,再从证人队伍中,按照先来后到的公平顺序,挑选几个作为叛徒,接受行刑。这样叛徒队伍壮大,大幅提升城防司令功劳。挑选叛徒这件事,曾贤主动请缨,当他揽下挑选叛徒的任务,才知道做“一个善良的人”,好难。曾贤在证人城防兵名单中,反复思忖,选谁呢?好像站出来指证老兵队长的人都是自己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选谁当叛徒都不合适,最后他想出一招,“指狗为猪”,看谁真正臣服。于是他找来一条狗,对证人城防兵们说:“今天买来一头猪。”

城防兵不知其意,有人坚定地说是狗,有人阿谀奉承地说就是猪,有的人“保持中庸”地说是一条长得像狗的猪。曾贤都记住那些说狗的人。翌日,“原计划按先来后到,公平挑选叛徒”,改成“指狗说狗”的城防兵当叛徒,被拉去充数叛徒队伍,接受处决。小乌龟没有参加此次叛徒候选,或许是参谋张对他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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