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兔子蹬鹰·三角绞(2)

第三章:兔子蹬鹰·三角绞(2)

缺牙巴兜里确实是武器,是一把短刀,也确实是面露凶光。他见干猴子进门目光极不友善,便思忖,我和猪二娃是城防逃兵,要是被这位长官认出,今天想走,恐怕走不了了。倘若有变,冲过去劫持花生,应该还是有活路。缺牙巴盘算好退路,所以他把手插进兜里,攥着短刀,伺机而动。

来之前,猪二娃打听到曼普马军团前任司令深居简出,闭门谢客,没想到今日被另一位来访者撞见。从干猴子进门那一刻,猪二娃大概猜到他是曼普马军团军官,并且职务应该很高。面对突发情况,猪二娃始料未及,正要找个理由告辞,改日再找机会与花生洽谈。但一转念,既然花司令说我们是他多年前的朋友,何不顺水推舟,告辞之前,探探这位长官底细,拉拉近乎,今后便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找花生洽谈事务。因此猪二娃对干猴子,彬彬有礼地问:“烦请问,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干猴子见猪二娃泰然自若,花生目光飘忽不定,更加确认眼前两人已经绑架了大哥的家人,才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说不定屋内埋伏着兵士,只待一声令下,便把老子拿下。哎,只怪平日到大哥家,怕大哥说升了官,讲排场,丢人现眼,才一个人来。假如带了卫兵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干猴子自从升官,经常带着众多卫兵,招摇过市,被花生批评后,只要去花生家,他都穿着朴素一个人来。干猴子觉得带着一大队卫兵,炫耀咱们实力,有啥不好呢。假如今天老子带着一队卫兵,先包围整个房子,这两个匪徒还不被吓破胆。

干猴子后悔没带卫兵,思忖,敌我悬殊,一旦开打,输多赢少。我必须出其不意,一招制敌,把这两人拿下,如此他们埋伏在屋内的同伙,就会束手无策,这就叫擒贼先擒王,方能救得大哥一家人脱离险境。于是干猴子笑眯眯地答:“既然两位是我大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们就叫我王哥吧!”干猴子面带笑容地说着,乘其不备,忽地脸一黑,甩出四支飞镖,分别飞向猪二娃和缺牙巴,冷笑道:“你两个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干猴子自负飞镖无敌,尤其是近距离,他一次性可以甩出多支飞镖,攻击多个目标,像手枪之内的武器无法同时射击子弹击中多个目标,所以他从不带枪。缺牙巴早见干猴子摸腰间袋子,一眼瞥见他腰间一排飞镖,知道要出招了,这是甩出飞镖的习惯动作,因而早做准备。几乎同时与干猴子射出飞镖,缺牙巴抛起手里外套,阻挡飞镖。只见那飞镖穿透衣物,直飞缺牙巴和猪二娃面部,究竟衣物阻挡了一下,减缓了速度,缺牙巴一刀把四支飞镖斩落于地。干猴子大惊,方知今天托大,原以为如此近距离射出飞镖无人能挡,没想到时隔多年还有人能接下他的飞镖。想起上一次接住他飞镖的人李寻,早已离逝。此人功夫即使不在李寻之下,也是旗鼓相当。干猴子不由得暗自叫苦,遇到劲敌。其实他高估了缺牙巴实力。今日缺牙巴能斩落飞镖,主要还是预先有所防备,因为缺牙巴也是玩镖好手,比起干猴子稍逊一筹,但玩飞镖的人,习惯动作大同小异,所以缺牙巴有所预判,才能一刀斩下四支飞镖。与当年,李寻在应急反应下接住干猴子飞镖,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干猴子没拿下对方,双方已亮了兵器,等于撕破脸,此时最担心对方一声令下,埋伏在屋内的士兵冲出,那真是寡不敌众,今日要救大哥一家人,还要全身而退,恐怕难哦!走了一辈子夜路,在自家门口栽跟头。干猴子不敢主动攻击了,右手摸着腰间飞镖袋子,左手做门户,用身体护着花生,同时虎视眈眈,直指缺牙巴和猪二娃。干猴子心想,虽救不了大哥家人,但凭自己一身本事,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护得大哥脱离险境。

猪二娃眼见彼此之间,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要开打,这可不是今日来的目的。最重要的是当干猴子射出飞刀那一刻,猪二娃已经猜到这人就是王波,曼普马军团二号人物,功夫了得,身怀绝技,百米之内想从他手里逃走,比登天还难,自己和缺牙巴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况且可能他外面还有卫兵呢!今日先脱身要紧,日后再做打算,猪二娃笑眯眯地说:“王哥的飞镖确实厉害,今日算是开眼了。”

干猴子见猪二娃那满脸笑容僵硬,担心对方有诈,严阵以待,并不答话。花生看着眼前一切,心如明镜,这两位吴三派来的人,也算是条汉子,就平心而论,吴三不是外人,他是李寻的部下,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时代变迁,政见对立,究竟世事谁对谁错,自己学识贫乏,真的搞不明白了,加上疾病痊愈后,有心无力,现在老谭已离世,想去弄清外面的世界都难了,索性不管不问,更妙,难得糊涂。今日吴三派人来洽谈合作,花生打定主意不予理睬,但也不想这两人被干猴子拿下。

花生抢在双方中间,拍拍干猴子肩膀,示意他不用过分紧张,说:“你看你们有点本事,就喜欢舞刀弄镖,难得两位老朋友远道而来,今晚一定要喝两盅。”然后对屋里喊:“大嫂,大嫂,弄几个拿手小菜,今晚有客。”

花生称呼自己妻子为大嫂,外人都随他唤花大嫂。原本,花大嫂见有客人刻意造访,佯装回避,带着家人在后院,经营她种植的蔬菜。这时听得外面唤,来到客厅,眼见双方摆开架势,一个拿刀,另一个手握飞镖,分明要打架。花大嫂立刻明白花生唤她来其意是解围,便爽朗地笑说:“我正愁,咱家的水瓜熟透,再不吃一个个的都黄了呢!你们来得正好,我这就去安排,可别嫌弃我的厨艺哦!”

花大嫂说着嘻嘻哈哈地去了厨房,大厅里依旧是她笑声萦绕。大嫂出来招呼,干猴子既高兴她没有被绑架,说明屋内就没有埋伏的兵士,又顿觉羞愧,自己太过多虑,也就把心略略放宽,收起飞镖。

猪二娃笑嘻嘻训斥缺牙巴,赶紧把刀收起。缺牙巴见花生一家人客客气气,甚是好客,自己舞刀,有些欠妥,赔笑道:“小弟走南闯北,刀不离身,王大哥莫要见怪。”

干猴子登时心里不悦,你刀不离身,知道现今法律法规吗?普通人是不允许携带刀刃超过十五厘米的刀具,你倒好这刀足足有二十多厘米,还刀不离身,今天看在大哥面上不和你计较。干猴子满脸轻蔑,嗯了一声,算是答了话。缺牙巴尴尬地笑笑。

猪二娃心里一直盘算尽快脱身,说:“花大哥,王哥,我还有其他事要办,改日再来品尝大嫂厨艺。”他不待对方答应,拉着缺牙巴就往外走。

花生来不及挽留,也没想挽留。猪二娃俩人刚出门转角处,迎面一位军官模样的人,身后跟着两名卫兵。由于猪二娃和缺牙巴走得急,与来人差点撞了个满怀,猪二娃赶紧拉着缺牙巴闪到一边,礼让这名军官。军官瞥了一眼猪二娃两人,顿生疑窦,喊道:“站住。”

军官的卫兵立刻荷枪实弹围住猪二娃和缺牙巴,上下打量着。猪二娃和缺牙巴心中有事,略微惶恐。军官越看他两人越像盗贼或者思想不安分的人士,猜测莫不是混入城堡内有所企图。军官当即下令先把两人带回去盘问。卫兵用枪顶着猪二娃和缺牙巴,呵斥道:“走。”

缺牙巴怒火直冒,待要抽刀发作,猪二娃一把按住他手,拿眼神示意不可冲动,这是什么地方,恁大的城堡内,是耍横的地方吗?

缺牙巴摸刀的动作,被军官看在眼里。军官掏出手枪顶着缺牙巴脑袋,从缺牙巴腰间搜出短刀。缺牙巴待要挣扎,却被枪死死地顶着脑袋,哪敢反抗,只恨该当机立断抽刀反击,还可能逃出城堡,现在被搜出随身带刀,最少得判个一年监禁,最重要的是逮进去了,必定查出是城防叛逃的兵,岂不死罪。眼下唯有暗自叫苦。

军官拿着缺牙巴的刀,问:“不知道法规吗?你这刀刃超过十五厘米。”

猪二娃抢答:“长官,这刀刚好十五厘米,随身带着防身,你也知道,最近外面示威者越来越无法无天,所以带着防身呢!”

军官拿着刀翻转查看,刀刃锋利。他又闻了闻刀刃,有一股血腥味。他当即判断缺牙巴带刀绝对不是善良之辈,问:“你们来城堡里做什么?”

猪二娃:“探访亲友。”

军官一听他俩探亲友,在这个城堡里住着曼普马军团高级军官,多数认识,还有就是一些经过严格审查之后的进来做买卖的商贩。问:“亲友姓名?”

猪二娃回答亲友是花生,军官诧异,怎就没听大哥说过呢!眼前两人明显在撒谎,看我怎么当众拆穿他。军官命令卫兵用约束器把猪二娃和缺牙巴捆了,然后带往花生的家里。到了花生家门口,军官大声喊道:“花大哥,在家吗?”

干猴子快步走出,笑呵呵地说:“司令也来了。”

花生也道:“小浩来啦!”

孙浩答:“我嘴馋,想来品尝花大嫂炒的小菜。”

这时,花生瞧见孙浩身后被押着的人,正是吴三派的两人,怎的又被逮了回来呢?花生心想,一定要救下两人,算是给吴三的人情,当即问:“二娃和三娃怎的又回来了呢!”

先前猪二娃向花生介绍了姓名,猪二娃叫猪俊文,花生一转眼就给忘记了,只记得猪二。所以情急之下,称呼二娃和三娃。猪二娃也是机巧,见花生如此亲切,心知花生有意庇护,于是迎合道:“大哥,救我。”

孙浩眼见此景,无比尴尬,本想当众拆穿这两人,乱认花大哥为亲友,图谋不轨,没想到还真是大哥的亲友。孙浩拿眼色,示意卫兵赶紧松开两人的约束器。

缺牙巴已经自行解开约束器,掷于地,不屑地说:“这玩意,就别丢人现眼了。”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孙浩说话,他心生厌恶,但看在大哥的面上,也不计较。

花生:“我说嘛!菜都做好了,你两个要走。”

说着把众人迎进餐厅,喊:“大嫂,大嫂,客人都到齐了,上菜。”

花大嫂:“坐上吧!这就来。”

片刻,桌子上摆满了菜肴,猪二娃和缺牙巴许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吃一顿,两人望着桌子色香味齐全的食物,直咽口水。花生招呼着猪二娃和缺牙巴别客气,当成自家人一样。猪二娃用餐倒还保持涵养,而缺牙巴吃相极其难看,还喝了几杯酒,就大话连篇。猪二娃知他酒量,用脚踢他,暗示注意形象。缺牙巴熟视无睹,自个儿狼吞虎咽地享受美食。孙浩和干猴子更是讨厌他,酒过数巡,孙浩问:“两位在哪里谋事?”

猪二娃唯恐缺牙巴说错话,抢答道:“我们住在基轮海峡边的一个小镇,捕鱼为生,勉强度日。听说大城市挣得多些,这次来曼普马市,想在这边谋求发展。昨天我俩在大街上恰巧遇到大哥,所以今日就来串门。”

花生接过话,说:“他俩位是我年轻时认识的朋友。好多年不见,差点没认出。你们打算在这边发展,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花生略停顿,又道:“旁边这位,是我兄弟,曼普马军团司令官,有什么困难,找他帮助绝对办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总算把谎话圆了回来。明眼人瞧得出真假,只是不当众戳穿罢了。这顿饭大家吃得并不愉快,各有心事。当猪儿娃知道孙浩是曼普马军团司令,在没有摸清孙浩政见是否坚定,不敢贸然表露身份,今后再做计较,便想要尽快离开,眼看吃得三分饱,起身告辞,特意感谢了一番。花生知其意,也不挽留。

俩人刚要出门,缺牙巴摸了摸腰间,问:“我刀呢?”登时想起被孙浩缴去,赶紧转身对孙浩说:“喂,我的刀。”

孙浩听他这语气毫无向别人讨要东西的尊重,让人生厌,道:“你那刀触犯法规,没收了。”

缺牙巴一听就来气,“怎的,你说收就收了?”

猪二娃见情况不妙,赶紧拉着缺牙巴走。缺牙巴甩开猪二娃,上前一步索要。这时的缺牙巴已有三分醉意,胆子也比平时大了七分,哪管后果。

孙浩:“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缺牙巴:“你说怎的拿法,是单挑呢!还是一起上,老子哪一样都不怕。”

孙浩:“今天在大哥家里,咱们就单挑吧!你若赢了,刀你拿走,若输了,爬着出去。”

花生劝解道:“大家都喝了酒,改天再切磋。”

孙浩:“大哥,今日这事你别管,我要杀杀他的锐气,给他们瞧瞧,不是我们动不了他们,而是看在同类情分,才放纵他们。别以为有点本事,就无法无天,任意妄为,肆意乱窜。”

猪二娃听出孙浩言外之意,似乎猜到自己的身份了,只是这层窗户纸没戳破,赶紧从后面抱着缺牙巴往外拖。缺牙巴抓住猪二娃手指一掰,左手肘关节往后一顶。猪二娃只顾抱着他,哪里防他,直被顶了个踉跄,还好背靠门,才不至于摔得四脚朝天。

缺牙巴对猪二娃咆哮道:“你怕他们,老子不怕,那把刀是队长给我的,人不在了,刀还被人缴了,活在当下有啥意思,还不如活在裤裆里。今日任他是蛟龙还是阎王,老子今天也要拿回来。”

孙浩哪里容他猖狂言语,摆开架势,就要开打。干猴子先前见过缺牙巴刀法,确实精湛,唯恐孙浩大意,给这狗东西阴了,岂不是丢了咱们军团的脸,于是抢在孙浩前面,道:“司令,让我先跟他过两招。”

干猴子不待孙浩同意,说着飞起一脚,踢了出去。缺牙巴左闪,右勾拳回击。干猴子格挡,直拳还击。缺牙巴弯腰闪躲,同时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干猴子的腰,来了个后抱摔,直把干猴子摔在地上。干猴子翻滚一圈,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心想,这些日子缺乏实战训练,技艺退步,今天差点中了他的道。其实即使干猴子有对抗训练,他身居高位,手下人也处处谦让他,不敢全力与他相搏,而今又结婚了,哪里像以前单身汉,血气旺盛。缺牙巴却恰恰相反,正值壮年,血气方刚之时,又常年城防兵生活,有股狠劲,此刻一心要夺回刀,自然凶猛。

缺牙巴见干猴子站起,立刻又扑向他,把他的腰抱住了。干猴子急忙马步下沉,双手压住缺牙巴肩部,正要锁住他颈部,来一个断头锁。缺牙巴早料到有这么一招,并不抱摔,而是侧翻滚,登时两人滚在地上,缺牙巴使出三角绞。对于地面缠斗,甚是不雅,干猴子有领导形象包袱,极少地面缠斗,此时方寸大乱,试图兔子蹬鹰解困。缺牙巴立刻放弃三角绞,而是骑在干猴子身上双拳一顿乱轰。干猴子双手护头,挨了十几下,心想,这样挨下去是个人也扛不住,必须找到对方破绽,方能脱困。

缺牙巴打得极其痛快,早已忘记自己中门大开。干猴子找准时机,索性一次挨个够,也不护头了,拿头迎着对方拳头,便可以腾出双手,直拳攻击对方面门,同时兔子蹬鹰反攻回去,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迫使缺牙巴跳开。

干猴子才得以脱身,慌乱中使出绝技,连发七八支飞镖。缺牙巴左躲右闪,手臂中了一支飞镖,右耳垂也被飞镖削掉,幸好干猴子是在慌乱之中,自保射出飞镖,缺牙巴才侥幸没中要害,否则当场毙命。

缺牙巴拔掉手臂上的飞镖,掷于地,手臂鲜血直流,道:“说好拳脚切磋,使用飞镖,丢人现眼。”

干猴子也好不了哪儿去,脑袋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额头鼓起两个大包,答:“谁说不能使用飞镖?”

确实一开始并没有讲明比赛禁止使用武器,大家惯性认为是徒手格斗。猪二娃见缺牙巴手臂已受伤,撕开他受伤手的衣袖,捆扎住伤口,说:“这场比赛,我们输了。”

缺牙巴:“我什么时候承认输了,这点伤算个屁。”又转身对干猴子说:“来,再来。”

孙浩:“让我来同你切磋。”

猪二娃:“我兄弟已经受伤,我来陪你切磋。”

花生眼见双方已有人流血,还不肯罢休,再不制止,要出人命。不管是哪方死伤,都是不愿看到的,于是掏出手枪,朝天开了一枪,呵斥道:“你们把我家当成什么了,擂台吗?”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哪敢作声,花生对孙浩的卫兵说:“把刀还给他。”

那卫兵听命孙浩,对花生的言语置之不理,用征询的眼神望着孙浩。孙浩却刻意把脸扭向一边,充耳不闻。

猪二娃见状,是时候挑拨离间了,对孙浩卫兵说:“花大哥的命令没听见吗?你听谁的?”

这句话成功激怒花生,他用枪指着卫兵的头,怒道:“你是想去死吗?”

那卫兵依然不动,仅仅是低下了头。此时气氛异常安静,似乎凝聚着一股将要爆发的力量。花生怒吼道:“别忘了,你的这些是谁给的。”他这话一半说给卫兵听,一半说给孙浩听,言外之意,不是我把司令职务让给你孙浩,你啥也不是。

此时此刻,花生无形之中已经站在了猪二娃这边。花大嫂见再僵持下去,自家兄弟肯定闹翻,赶紧出来打圆场,说:“怎的了,你们这些男人喝点酒,就喜欢耍酒疯。”她嘴里唠叨着,去拿卫兵手里的短刀,说:“小丁,是这把刀吗?”

那卫兵长期跟着孙浩,花大嫂认得他。卫兵小丁沉默,也不好与花大嫂抢夺短刀,只好让花大嫂把刀拿走了。

花大嫂拿着短刀,递给缺牙巴,说:“大兄弟,自己的东西拿好,下次来了,少喝点酒。现在外面乱着呢!今后别乱跑。”

猪二娃抢先接过短刀,笑说:“我们都醉了,望大嫂见谅,都见谅,见谅。”他嘻嘻哈哈,佯装满不在乎,与大家告辞,拽着缺牙巴急匆匆地离去。

花生对其他人,说:“都滚吧!没事别往我家跑。”

孙浩头也不回,大踏步走了。干猴子摸了摸头上两个肿包,想说什么,最终没说,也出了门。

猪二娃和缺牙巴马不停蹄地回到联络处,吩咐联络处所有人立即转移,缺牙巴:“怕他个蛋。”

“兄弟,你酒还没醒吗?刚才假如不是花司令替我们解围,你我两个能活着回来吗?趁现在他们还没行动,咱们转移还来得及。”

“难道他们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了吗?”

“江湖道义,能上政治台面吗?你以为就为了一把短刀的问题。那孙浩已经猜到咱们是吴三的人了,还能留着咱们在曼普马市。”

“这么说,咱们今天算是白跑一趟,还暴露了。”

“不算无功而返,至少那孙浩和花司令已互生芥蒂,你这胳膊受伤值得。”

缺牙巴嘿嘿直笑,说:“我还当自己是个累赘呢!好啊!流血的是我,动脑筋耍嘴皮子归你。”

“没办法,谁叫兄弟功夫比我强呢!”

缺牙巴听了很受用,说:“今天要不是老子功夫了得,就被那只猴子的飞镖给射穿了几个洞。”

猪二娃拍拍缺牙巴肩膀,说:“你功夫,我了解,伤你没那么容易。你也把干猴子的头打成了猪头,赶紧收拾东西走吧!”

缺牙巴:“我就一套衣服,两条裤衩,要怎么收拾,说走就走,光棍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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