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开般的寂静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颤抖的呼唤:“喂!有人吗?”
那声音在时空乱流的裹挟下,于无垠黑暗中如风中残烛的微光,随时可能熄灭。
细听之下,竟是古汉语与星际通用语交织的特殊韵律,仿佛跨越了千年的时空,将两个截然不同的文明紧紧相连。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字句间迸发出量子纠缠般的回响,每个音节都像从坍缩的星云中艰难逃逸,带着无尽的困惑与迷茫。
观测者悖论在此具象化——这声呐喊本身,正加速着意识体的熵增过程,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消耗着生命的能量。
“周围什么也看不见,仿若被一块巨大的黑布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双眼;什么也听不到,寂静如同汹涌的潮水,将耳朵紧紧淹没;连自己的身体都感觉不到了,就像是一缕轻烟,没有实体,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那孤零零的主观思维意识,仿佛置身于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
绝对的虚无笼罩着一切:此处时空曲率无限趋近于零,连普朗克尺度下的量子涨落都陷入停滞。
视觉被剥夺,听觉遭放逐,触觉更化作飘渺概念,仿佛一切感官都被无情地剥离。
“完了!这绝不是梦啊!”那种绝望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在心底疯狂地泛滥。
绝望的嘶吼激起莫比乌斯环般的能量波纹,在无限折叠的时空中自我吞噬,仿佛连声音都无法在这片虚空中留下痕迹。
“啊!再这样下去,我会崩溃的。”一丝哭腔不由自主地在黑暗中弥漫开来,就像受伤的小兽发出的哀嚎,脆弱而无助。
“神啊!救救我吧!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想待了!”声音里充满了祈求与愤怒,对着那不知是否存在的上苍发出最后的呼喊,像是在黑暗中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源自地球公元纪年的祷告词,与赛博纪元的光量子经文产生和弦,仿佛两个时代的信仰在此刻交汇。
“阎王啊!快快把我送进轮回吧!作为回报,我会为你烧献‘十万个为什么’!”这是一种近乎疯狂的调侃,可那调侃背后,又隐藏着怎样深深的无力感啊。
就在嘶喊触及"十万个为什么"时,黑暗深处竟有篆书《易经》卦象与河图洛书的虚影一闪而逝,北斗七星的星芒穿透九宫方位,二十八宿的轨迹在虚空中勾勒出洛神赋图的轮廓。那些沉睡在龟甲裂纹中的甲骨文突然苏醒,化作金色流光缠绕着青铜饕餮纹,仿佛上古巫觋的祷祝在此刻应验。
“来了,来了,瞌睡虫来了!”那一丝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哪怕只是自我欺骗,也想要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寻求一丝慰藉。
然而,来自虚空中的呐喊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一闪而逝,在这无边的寂静面前,没有激起哪怕一丁点波澜,寂静就如同一个贪婪的巨兽,又一次无情地将一切都吞噬。
“好吧,这不是梦。”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和落寞。
“每次醒来,我都清楚地感觉到意识的淡薄和记忆的遗失,就像手中的沙子,一点一点地从指缝间溜走。我害怕,害怕睡着了就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了。”
“是时候思考自己的墓志铭了,虽然这样做并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事情,但在这最后的时刻,在回忆中慢慢消逝,也算是一种别样的浪漫吧。”
“我叫卫家国,来自地球星空联盟。”说起自己的家乡,声音里稍稍有了一丝温暖的回忆。
“那是一颗美丽的蔚蓝色星球,它是那么的生机勃勃,在浩瀚的宇宙中就像一颗璀璨的宝石。它还有一颗忠实的卫星——月球,那是我们人类探索宇宙的重要伙伴……”
“......灾难来临的时候,我们没有丝毫退缩。”卫家国仿佛穿过黑暗,回到了那个多灾多难的时刻。
“我们地球人向来勇敢,勇于面对死亡。当那银色的漩涡如同恶魔的大口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们毫不犹豫地组成了宇宙敢死队,带着无畏的勇气,勇往直前地冲向那银色漩涡,只为了那一线生机。”
“可是,被吸进漩涡后,我只感到头晕目眩,仿佛瞬间就被拖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无法感知任何东西,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绝望。”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最终又被黑暗完全吞没。
在这无尽的虚无中,卫家国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他努力地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那些在地球上的日子,那些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泪水,如今都已成为了遥远的回忆。
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未来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仿佛成为了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在这神秘而未知的虚空中飘荡,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在广袤无垠的浮屠国西南之地,矗立着一座繁华昌盛的金陵城。
城内,荣国府与宁国府交相辉映,尽显世家大族的奢华与气派。
这两座府邸的交接之处,隐匿着一座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大观园。
园中,浩渺的太湖波光粼粼,湖水在夜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湖中心一座太虚岛仿若人间仙境,岛上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稻香村宁静而祥和地坐落其中,而在这村子的深处,一座神秘的宁古塔静静矗立,传说那里囚禁着一位超凡脱俗、倾国倾城的仙子,为这片如诗如画的景致增添了一抹神秘而悠远的色彩,让人不禁对其背后的故事心生遐想。
大观园的东边,便是那清幽雅致的潇湘馆,馆内翠竹摇曳生姿,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透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弥漫在这静谧的空间之中。
潇湘馆西则紧挨着的是那片广阔的太湖,湖水悠悠,滋养着这片土地。
潇湘馆东则是神秘莫测的生命池,池水晶莹剔透,散发着奇异而迷人的光芒,仿佛蕴含着宇宙的奥秘与生命的密码。
它也遵循着二十八星宿的轨迹流转,时不时会在兑位形成微型虹吸。
上一次千年之会,她们曾目睹池底浮现《璇玑图》残卷,那些发光文字正与红楼的谶文互为镜像。"
而在这生命池的中央,一座红楼巍峨耸立,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它被视作生命的核心所在,承载着无数的希望与梦想,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生机,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也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传奇之地。
过往的时光里,常常能看到许多职业软捕手在红楼附近徘徊游荡。
他们一手稳稳地拿着散发着微光的漂浮瓶,一手紧紧握着精巧的篮子,全神贯注地捕捞着那些如同萤火虫般闪烁的生命光点。
这些光点围绕着红楼轻盈地漂浮游动,时而聚合,时而分散,它们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美不胜收,成为了金陵城一道独特而迷人的风景线。
在荣国府那深宅大院之中,静谧的大观园宛如一颗藏于翠玉中的明珠,而其间的潇湘馆更是透着一抹清幽的雅韵。
香菱每每轻启朱唇,念出那“博得嫦娥应自问,何缘不使永团圆?”的诗句时,一抹淡淡的伤感便会如丝缕般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当她的指尖抚过诗笺上『永团圆』三字时,心速突然加快。
这是第 123 次千年之会出现异象,案头那支嫦娥奔月簪无端渗出露珠——或许真如警幻仙子所言,诗谶将现。
她那一双灵动的眼眸中,隐隐泛起了些微泪光,仿若沉浸在了那诗句所勾勒的凄美情境之中。
或许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香菱情绪的细微变化,一旁的史诗远心中不禁泛起了好奇的涟漪,他眨了眨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一丝孩童的狡黠与纯真。
“十二娘,您瞧您这神色,想必这嫦娥的故事里藏着不少的哀怨情长吧。您不是常教导我,学诗就得先知晓这诗背后的故事,这样才能品出其中的真味吗?您就给我讲讲呗。”史诗远轻声说。
说起这学诗的事儿,诗没学得几分精髓,各类故事倒是听了一箩筐,可真真是苦了香菱这耐心教导的人儿。
香菱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问道:“昨日二娘布置的诗,你可背好了?再过些时日,大娘回来可是要考你的,若是答不上来,可有你好受的。”
史诗远听闻,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拍着胸脯保证道:“十二娘,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大娘的那三百首诗,我都能倒背如流,二娘的诗对我来说,更是不在话下。”
说着,他便拿起笔,行云流水般将二娘的新诗一字不差地默写了出来,字迹工整而清秀。
香菱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故作刁难的模样,轻笑道:“就凭这个可还不够哦。你若想让我把那些个与嫦娥有关的稀奇故事讲给你听,那些故事可有趣了,像嫦娥偷月光宝盒的奇特经历,嫦娥寻找月亮的神秘之旅,还有嫦娥与石破天之间鲜为人知的纠葛等等,这些可都是稀罕故事,只有我这儿才有,别处是寻不到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儿。”
史诗远一听,心痒难耐,那一个个新奇的故事仿佛是有着魔力的诱饵,勾得他心驰神往。
他心里清楚,十二娘所说的事儿是什么,无非是让他答应不要出府去玩耍。
他自是想听那些故事的,可一想到要被拘束在这府里,不能到外面去获取这个世界的信息,便又有些舍不得。`
“哎呀!”史诗远眼珠子一转,心想,只要说是红楼那边有事,娘亲们肯定不会阻拦我,以往都是这样。
于是,他也不再犹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神色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说道:“我险些忘了,红楼那边还有事儿等着我过去呢。您瞧这时间,怕是快迟到了。十二娘,我先过去了,等我回来再听您讲故事。”话落,他便如一只脱缰的小野马,飞奔而去,脚步轻快得好似踩在云朵之上。
香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笑骂道:“这孩子,毛毛躁躁的,何时才能沉稳些,这般模样,如何能安心放他出去闯荡哟。”
她边说着,边缓缓走到窗前,朝着窗外大声喊道:“你可别忘了,过些时日,大娘便会回来,你若是没准备好,可仔细你的皮。”
此时的史诗远早已跑过回廊,听到香菱的呼喊,他远远地回道:“十二娘,您放心吧,我知道了,定会回来的。”那声音带着几分少年的朝气与洒脱,在庭院中悠悠回荡。
“精华欲掩料应难,影自娟娟魄自寒。一片砧敲千里白……”史诗远一边哼着刚学不久的诗句,一边小心翼翼地走过那座朱红的小石桥。
桥下的潺潺流水,倒映着他那略显稚嫩却充满活力的身影,随着水波轻轻摇曳,仿佛也在应和着他的歌声,一同向着那未知的前方流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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