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吧。”
阿臻轻蔑地冷冷地说道。
幺妹儿愣神站在原地,手上托着的是阿然蕞喜欢吃的蜜汁番薯,一个一个堆满了盘子,连向上飞舞的热气都耷拉下脑袋来——
“夏天了,殿下是不是没胃口?这么香的蜜汁番薯,他都不吃。”
“殿下有心事了,没胃口吃也是正常,先让他静静,男人嘛。”
嘲风挺像那么回事地挺了挺脊梁。
“你发现没?殿下看你的眼神,有些涣散。”
幺妹儿还是小声地虚着声音捂着嘴巴说。
“你大点声行不行?这里又没有外人!”
嘲风的声音顿时像戏台子上唱老生的,浑厚圆润,戏剧感十足。
“诶我说……”幺妹儿滑稽地一时之间还是转换不过来,随即醒过闷儿来:“我说!!——阿臻殿下的性子是这样的!!——从不正眼看我们!!——”
嘲风沉思着,像一棵大树,根本没有被旁边幺妹儿上蹿下跳的“那台戏”所影响:
“我们都知道,阿臻的怨念回来了,可殿下不知啊,他现在会不会以为自己就是阿臻??”
“你……你再说一遍……”
幺妹儿没听懂嘲风的“绕口令”。
“不行,我得跟上去,保护殿下。”
“诶诶诶!”
幺妹儿手上的一盘子蜜汁番薯,早已干瘪抽囊。
瞬间,嘲风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了阿臻身后。
“殿下,您要上哪儿?嘲风给您带路。”
嘲风小跑上前,拍了拍阿臻的左肩。
阿臻一个背摔,将毫无防备的嘲风撂倒在地。
“啊——”嘲风新伤旧伤,内伤皮肉伤,浑身上下哪里都是伤,疼得嗞哇乱叫,翻滚在地上。
阿臻上前把了把嘲风的脉搏,心下一惊,道:“你……受过重伤?但你的灵力依然非等闲所持……有人救过你的命!”
“唉哟……唉哟……殿下,我是嘲风啊,什么什么受过重伤,你也受伤了呀!咱们刚击败了妖族天!班师回朝,凯旋归来,您怎么就不记得了呢?唉哟……唉哟……我的背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阿臻不知所措地赶紧拉嘲风起来,“我要……去找天君。”
“喂!我说殿下,您蜜汁番薯也不吃了,急匆匆要去找天君,是谓何事?”
“你看见‘星辰命运’离九重天越来越近了吗?”
“星辰命运?”
“是的。”
“就是母神在‘渺森之空’里面日日念白所处的秘境?”
“不错。娘亲日日念白的秘境,本自有它运行的轨道,可近日那小子……啊不,近日我的种种因缘,使得‘渺森之空’被天君的惩罚掩埋入了再无天日的深渊,星辰命运没有了栖息的空间,便要向九重天来讨一个说法!”
“这么说,是来讨债的……”
嘲风若有所思地说。
“对,所以要速速找到天君,一起想一个对策出来!”
“慢着……”
“怎么了?”
“你是阿臻……还是阿然……?还是以为自己是阿臻的阿然?还是以为自己是阿然的阿臻……??”
“什么乱七八糟的!”
阿臻被绕晕乎了,脑袋上好似有一万只蚊子嗡嗡嗡地在环绕着飞。
“你猜?”
阿臻眨巴眨巴眼睛,故意调皮,混淆视听。
“您……还是头前带路……我随您去找天君吧。”
“殿下!!!您可醒了,父神百川仙君要见您!!!”
阿丢师傅喊得喉咙都差音了。
只见阿臻在中间,双臂被左边的嘲风和右边的阿丢师傅架着拖着,消失在了茫茫的溪华宫的夜色之中。
这样的仲夏夜,难怪人间的诗词里面发神经地感慨说——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此时,可爱的月亮,热烈的太阳,还有辰星、太白、荧惑、岁星、镇星,正在为它们的二十八个栖息的空间被掩埋于再无天日的深渊,步步逼近九重天,来找天族讨要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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