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里的借条，烦躁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陈言姑姑的见状，看我没有了主意，立刻抹干净自己的鼻涕眼泪，扯着嗓子喊道。
“行，行，不是不给么，我就在这住下了，我看看，你们这些个住着这么大个大平层的人，怎么好意思看着我，看着你们的亲侄子没有书念！”
……
晚上，餐桌上的气氛实在是怪，陈言姑姑和陈母之间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我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好心情彻底给搅和没了。
一旁的陈言和陈父也差不了多少，都抿着嘴不说话，脸跟锅底一样黑。
倒是张秋和大姑还有陈母吃的很香。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躲了回去，没一会儿，陈言也跟了进来。
见陈言进来，我轻咳了一声，想了想，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这钱，真的是要用来还债的么，还是你舍不得给。”
陈言耳边浮现张秋下午来找自己时候说的话。
“这钱给了你大姑就是打水漂，你不如留着，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是呢，你不能只看现在啊，有儿子了让你儿子也跟着喝西北风？”
“陈言？”
我看陈言盯着地面不懂，似乎是在发呆。
后者回过神来，看着我，说道。
“嗯，你看到的就是事实。”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看来这去陈言姑姑超市工作的事情也要黄了。
为什么明明感觉也不缺钱，可是这钱就哪哪都没够呢。
我头痛的摸着自己的额头。
一旁的陈言轻轻摸着手里早早准备好的药片，半天没有拿出来。
入夜，我被陈言拉到了一间屋子里。
好在白天都很累了，我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陈言看着身边躺着的女人的脸，眼睛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咚咚。
静谧的夜里，即便是轻声敲门，声音都显得格外的大。
熟睡的人不安的皱了一下眉头，随后翻身滚到了一边。
陈言确认人没有醒后，轻轻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门口，陈父按着规定等着。
见陈言出来，陈父连忙问道。
“咋样，睡熟了吧？这药管不管用？”
陈言没说话，而是指指阳台的方向。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去。
噶！
打火机的火光在点亮了阳台上的一角，陈言嘴边的烟蒂就像是暗夜中的繁星一样，明明灭灭。
“你这是后悔了？”
陈父试探的问道。
陈言没有说话，半晌，等烟下去三分之一之后，才说道。
“今天大姑在，还是先别搞了，她已经知道的很多了。”
陈父点点头，听完后半句话之后，立刻阴沉下一张脸来。
“今天你姑姑说要把家里的事情说出去，她能做出来这事。”
“我知道。”
陈言倾吐了一口香烟，疲惫的揉揉眼睛。
“回头想个办法，把她远远的支开，或者……或者就按秋姐说的，下点药，搞疯了丢回老家吧。她儿子也大了，总能伺候活她。”
陈父想了想，点点头说道。
“要是真的没办法了，就这么着吧。”
白墙后面，陈言姑姑拼命的捂着自己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动静。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这个药片，回头你给她搞进去吧，不管是混在哪里都行，她对你戒备心可能还小点。”
陈父接过那包牛皮纸包着的药片，默默的揣进了兜里。
“那就明晚吧，明天你就先和你大姑说钱三天就给她送过去，回头我去找老家的神婆要点疯药给她吃了。晚上我跟蓉蓉生个娃。”
陈言没有说话，只是在提刀晚上和杜蓉蓉的事情的时候，那暗夜里的火星微微抖动了一下。
陈言姑姑拖下拖鞋，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屋子里。
陈言听着似乎有房门微微叩响的声音，皱眉前去查看。
杜蓉蓉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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