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芝则注意到在书案的一侧有几本诗词,梁王叫她过去坐下:“母后和皇嫂听闻你好了,说明天办个家宴,本王叫了教习女官一会和你说礼仪,你要仔细听着记在心里,你在家怎么样随着你,但在宫里规矩大过天。”
陆玉芝坐在他的右座,听他说的话点点头。
梁王停下来喝茶,续言:“再就是你前些时候生病都耽误了归宁。礼物什么的本王都备好了,后天就去,你看怎么样?”陆玉芝仍点头,梁王令烟染去吩咐人转告相府。遂续言:“那你可打算小住几天?还是当天下午就回来?”
陆玉芝道:“不回来了行不行?”
梁王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岂有长住娘家的道理?”
陆玉芝哦的一声,满不在乎反问:“那你想什么时候回来?”
梁王则言:“看这几天堆积的政务,恐不能多陪你久待。正好房子也要重修,你若嫌吵闹,住几天也可。若是不想住也无妨。”
陆玉芝想了想还有些时日就到了那天了,来硬的不行得软磨着,徐说道:“以后你就叫我阿寻好了。”
梁王听她这么说,心里欣喜万分喜上眉梢道:“好,你喜欢,本王就这么叫你。阿寻。私底下的时候阿寻也可直唤本王的名字。”他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有这难为情,不由得偷瞄她一眼。
陆玉芝并不搭理他只是漠然远视。
他有些失落,续言:“归宁后,估计那些官僚女眷也会来拜访你。”
陆玉芝扶额道:“听着真是累得慌。你吩咐下去,这十来天不见外客了。”
梁王看她面色疲累关切问她是否感到不适?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见她摇头后道:“既然如此,届时就休息几日。本王要去军营了,你好生学着。”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等他身影消失陆玉芝也出书房去,宁儿领着两个教习女官在门外向她行礼问安。随着她回到云为阁里就开始教导她。
翌日梁王带她进宫去赴宴。
再次日回丞相府,因身份尊卑礼仪不同,所以夫妻二人是一前一后至府里。待礼毕丞相夫妇十分关心陆玉芝。
陆玉芝仍不愿和他们多说几句,简单的寒暄过后就是正席。
正席过了客也散了,梁王陪陆玉芝出去逛逛。不出意料又是被陆玉芝话语气到。好容易坚持到下午的时候梁王就回去了,说三天后再来接她。
而陆玉芝就留下一封简单的信道:两天后她会回来的。就这样偷跑出城去。第二日晚间才到城外有一座寺庙,建在高山之上,她暂住在那里休息。因为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路而来自由广阔的天空,再早起爬上塔楼上俯视一览众山小,看着日出而林霏开,看着风景口中吟道: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
在山的后面连着一座小山,她眼神极好,远远的就看到小山那里有几个人在玩什么游戏。她顺着方向找过去,看到几个孩子,在那里用一块不知道哪里来的破盾牌从山上滑到山下去,陆玉芝虽及笄过一年,心思仍贪玩得很。和孩子们玩了几个来回,玩累了就回寺庙。
看着遥远的皇城,回想刚才玩的游戏,潇洒自由真好!寻思睡一觉就出发抓紧去旁的地方。在她睡着的时候听见有人重重的敲门。她爬起来纳闷是谁,忙去开门,迎面就看到把阳光都挡住了,并阴着脸的梁王给她吓一哆嗦!
好在他身后没跟一个人,陆玉芝定下神撇撇嘴说他真是阴魂不散啊!
梁王气恼她不辞而别,她却悠闲自得的靠在廊下的美人靠编着小辫子,不紧不慢叫梁王进去给她拿根红线系发,再拿簪子来簪发。
在陆玉芝说第二遍的时候,梁王迟疑片刻还是忍气照做了。等他一进去,陆玉芝拔腿就跑。屋里的梁王听到动静出来一看瞬间火冒三丈!急忙追了出去!“你跑啊?!”他大步流星追来,直接抓住陆玉芝的手臂,“你最好给本王老实点!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让你难堪!”
陆玉芝一边挣扎,一边叫他放手!这人力气好大生生被他拽着走。
梁王却问她对自己到底有什么不满的?
陆玉芝不忘让他松手,吼着他不解风情也不通人情,脾气又凶又霸道,稍一不满意就上纲上线的,谁喜欢啊,再加上又没情意,怎么可能满意。
梁王把她拽回屋子里:“本王为了你已经在学诗词了,也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你怎么就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和机会呢?其次就是你怎么能不告而别!你知道本王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吗!”
陆玉芝狡辩道:“什么不告而别?我不是说了我过两天就回去!你们一个两个的就想把我拴在那笼子里才高兴对吧?我多走一步会要了你们的命还是怎么着?!”
见她越说越生气,梁王的气焰也弱了,才想的话也没说出口:“你有想法为什么不和本王说?阿寻,难道我不值得你一分的信任吗?”
陆玉芝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说着就往外面出去,却看他又杵在原地:“快点跟上啊!免得一会又在那里吧啦吧啦的废话,聒噪死了!”
梁王问:“去哪里?”
陆玉芝道:“去散心,还能干嘛!”
就这样梁王陪着陆玉芝在山里闲逛,看到一只黑熊拖着一只老虎离开,梁王牵住陆玉芝的手说不要怕,他会保护好她的。
陆玉芝看着他张弓搭箭两连发射中了黑熊,那样子还是很有英雄气概的。陆玉芝道那熊死了吗?
梁王道那是自然的。见她看着自己的弓反问她要不要试一下弓箭?
陆玉芝颔首,梁王绕到她身后,手把手教她怎么拉弓搭箭。陆玉芝突然冒出来一句:“你的心跳得好快。”
梁王闻言手里一软没握好箭,箭都射歪了才飞到一半就掉下来,他有些语无伦次道:“你在胡说什么。本王,本王只是第一次教女子弓箭有点不适应。”
陆玉芝离了他的怀抱,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的耳朵红得如此显眼,心里对他忽然起了点兴趣。转身去看那边的情况,发现在老树的后面有一只活的老虎崽,看样子才被舔舐干净。难怪老虎死在黑熊手下,原来是生崽的时候被偷袭了。陆玉芝叫他把外套脱下来。
梁王问她为什么?
陆玉芝说要养老虎!
梁王出言反对养老虎事关重大,万一伤着人性命怎么办?且说了园子里也有孔雀和仙鹤,可以给她解闷的,养老虎就作罢了吧?但陆玉芝执意,梁王拗不过她只好用外套把老虎崽包起来带回去。
回到寺庙里收捡东西和他回城里。透过小窗帘看见一小丛竹子在空旷的野外显得十分的不合群。陆玉芝随口道:“竹生荒野外,梢云耸百寻。”
梁王御马在侧笑道:“后面两句本王知道,可巧了昨儿早上才学过,是无人赏高节,徒自抱贞心!”
陆玉芝看他一副卖乖的样子,正好与他对视上,陆玉芝有些嗤笑道:“继续。”
梁王垂眸想半天,“再后面是。好像是什么湘妃泪?”仍旧想不起来,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书翻找。
陆玉芝被他的举动逗笑了,半晌问他翻到没有?
梁王合上书颇为愧欠的神情摇头道:“本王昨天早上才学的上半段,就听岳母那边来人说你不知道去哪里了彻夜未归,本王无心再看下去,就急匆匆来寻你。所以还请阿寻指教。”
陆玉芝摸摸熟睡的虎崽子道:“后面是耻染湘妃泪,羞入上宫琴。谁能制长笛,当为吐龙吟。”
梁王听着陆玉芝给他解析并说自己的看法,眉眼含笑道:“阿寻真是才情过人,本王钦佩万分!”
陆玉芝无语道:“也不知道当初先皇抽查功课的时候你是怎么过的。你的师傅就不管你吗?”
梁王笑道:“本王自幼痴迷武学,只在兵书武艺一类上上心,这点父皇也是知道的,那时圣上已被立为太子,一文一武何乐而不为?”他想什么续言:“不如就免了请先生,就劳烦阿寻教本王如何?”
陆玉芝哼声阴阳怪气道:“一个疯女人能教你什么?说的疯话你也信。”
梁王面上有些难堪:“阿寻,那是因为你用话激本王,还放火烧房子,本王气极了才说的气话,而且你也砍伤了本王,怎么着也扯平了吧?”看陆玉芝不答复,续言:“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两人不语片刻,马车突然停下来,梁王掀开帘子叫她出去。
陆玉芝迟疑片刻还是下马车去。
梁王抱她上马,让侍从留在原地等着。梁王带她一起朝另一边去。
陆玉芝问他去哪里?
梁王不答,直到目的地,那里有一片山茶花。梁王问她要不要下去赏花?
陆玉芝答应了,在他的搀扶下下马来,捡了根枯木,东敲敲西敲敲的才敢上前。
梁王道她这是在打草惊蛇呢?
才进花丛没几步,梁王正想挑几朵精致的花,却听见陆玉芝惊叫着什么!然后转身就跑,他还没反应过来,陆玉芝转回来扽他走了几步,他没看明白,陆玉芝冲他大吼有蛇!!再不走被咬了就不管他了!梁王听明白了问她哪里有蛇?一边安抚她退出花丛,一边说自己没留意到。
陆玉芝颤抖的手指着身后的方向语气颤颤巍巍说:“蛇,好大一条蛇,静悄悄的盘在枯草堆里,吓死我了。”
梁王顺着方向想去查看。
陆玉芝忙拉住他的手让他不要去,那蛇看着像是五步蛇,要是被咬了在这荒山野岭的就完了,自己这么大的动静那蛇估计也吓跑了。
梁王感觉她拉住自己的手还在轻微的颤抖,忙把她扶起来,看着她被吓的花容失色惊魂未定的,额头上都是冷汗。梁王从袖中翻出一张帕子替她擦干。温柔安抚她平定心绪后带她上马回去,又一面在回想方才她还记得回来拉自己一把,想着心里暖暖十分开心。只是看她被吓的可怜样又不是滋味,对她说只是想带她赏花没想到反而吓到她了。
就这样直到进城外围,陆玉芝说着想去听书,梁王说要和她一起去,免得遇到地痞流氓。
陆玉芝怼他:“你就嘴硬吧,你全身就嘴最硬。想和我一起去就直说。”
梁王被戳穿心事面上有些挂不住:“你知道就好了何必这么挖苦本王。”
陆玉芝道一句真是没趣。又看向梁王道:“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是个哑巴?”
梁王认为是因为自己曾说过两句,她还在怨自己,也耐着性子说:“本王并非此意,只是觉得你嘴巴有点厉害,脾气也暴躁,和别的女子比起来挺特别的。”
陆玉芝闻言嗤笑道:“是不是特别疯?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的人对吧?”
梁王被她的回答逗笑了,与她相视片刻,陆玉芝虽说笑着,眼神看起来却冷冷的,让他觉得黯然。看着她叫停马车就下去。梁王让她等等自己。
陆玉芝瞪他一眼:“拜托你改下自称,别影响我好吗?”
梁王点头答应:“好的,我知道了阿寻。”
两人进了集市,梁王问她喜欢什么自己买来送她。
陆玉芝没好气道:“我要喜欢我不会自己买啊,还用得着等你送我啊。”
梁王被她这么一说,心里满是不痛快,自己明明好心,她总不领情,又不好发作只能闷闷的跟在她身后。
二人去了最高的那家茶楼上,从高处往下看,与陆玉芝专心眺望远方来看,梁王的目光总是飘向她身上,她的心思却在远方。
陆玉芝道:“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你说是吧?”
梁王没听见,再问时她只是说没听见就算了。极淡又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一片空白之中一眼看不到头的窒息感,下一秒变作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胸膛闷痛的厉害,他只能用咳嗽来缓解。
陆玉芝看过去,问他:“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看他就那样怔怔的看着自己,陆玉芝心想这人怎么突然这样了?“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看看?”见他仍不答复,陆玉芝不耐烦不客气的说着:“你再那样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下来!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了。”话毕看他一眼就下楼去。
梁王在身后跟着,到楼下的时候看见陆玉芝坐在一旁,问她:“你不是要走吗?”
陆玉芝道:“等一下,我叫店家煮了两个鸡蛋。”
梁王不解说:“你饿了吗?”
陆玉芝漫不经心道:“才吃饭多久啊怎么会饿,煮两个蛋给你滚啊。我看你是有些风邪入体了,赶紧滚一下免得病了传给我。一个大男人身体这么弱的。”说着店家就拿出来了,接过东西塞到他手里就往回走,说是回车上他自己再弄。
看着她在前的身影,灼热的鸡蛋似乎把这份温暖传到心里,眼里浮现一点轻松的笑意。
两人同坐在马车里,陆玉芝一路都在打瞌睡。梁王以为她睡着了,一开始偷偷的瞄她,看她的眉毛,睫毛,比她病的时候好看岁月静好多了,不自觉的有些贪看。却听她说再盯着自己看就把他眼睛挖下来。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他顿时无地自容忙旋首看外面。许久天都黑了才到王府。
许是在车里打瞌睡了夜里一点也不困,闲来无趣看着筝谱习筝,三个丫头在一旁陪着她。
云舒问她要不要去送盏茶?
陆玉芝道他想喝茶自有侍从送。
没一会学不进去又收了筝,云舒又去把棋具拿来,陆玉芝看着云舒坚定的眼神,只好边看棋书边学。不知下了多久,两人都打瞌睡了,陆玉芝让她们去睡觉,自己下着玩会。烟染就去一边眯眼,云舒撑不了一炷香也打起瞌睡来。
陆玉芝看着窗外繁星点点,自己一个人猫出去赏月。屋外守夜的人也在打瞌睡,她在长廊里慢慢蹑手蹑脚的走着,穿过洞门,避过值班的守卫。看着远处梁王的书房还亮着微弱的烛火。看影子猜测都子时过半了。梁王还没睡吗?她好奇心驱使走过去看。
书房外守夜的人靠在墙根处打瞌睡,察觉到有人来猛地睁开眼,看到时陆玉芝向他做个禁声的手势,他也乖乖的不说话。自己轻轻推门进去。左边一张几上都堆放满了小山高的文书。右边也有一张,堆的文书要比左边的少一半。主桌上也放着两叠文书。梁王趴在桌上睡着了,文书上像是被点了一样有个重重的墨点,笔直直的躺在一旁。她随手拿起一本来看,梁王的字写的挺漂亮的。
陆玉芝玩心大起拿起笔来蘸墨,然后在他的指甲盖上涂了涂。
梁王感觉凉丝丝的,幽幽醒来,睡眼朦胧的看见陆玉芝,他半梦半醒的说着什么,还想牵陆玉芝的手,却被陆玉芝拍了一下!痛感让他一下子清醒端坐起来,衣袖带倒了压在手臂下的东西,在寂静的夜里像是一发闷雷一样响亮。
陆玉芝笑道:“王爷这么勤奋不要命啦。”
梁王打哈欠道:“你还说本王,还不是因为你到处乱跑,害得本王都没心思处理事务才堆积这么多的。其次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怎么到这儿来了?”说着嘴角有些弧起,猜着她关心自己。
陆玉芝只听前面的话有点冒火,把笔往桌上一扔:“我说了过两天会自己回来的,是你自己非要来找我,现在倒怪上我了,我让你来的吗?”言罢要愤然离去。
梁王见状忙跟上去哄她,“本王并非此意,只是说你莫要再离开了,你若是出事了,本王如何和你爹娘交代?”
陆玉芝不耐烦听他说完,“我知道了!”
梁王却猛地停下刚才焦急的语气,扯开话题柔声说:“阿寻,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我想起了下午的时候看到的几句诗,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你说呢。”
陆玉芝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脸上的不悦也变作些许忧愁:“我看是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罢了,我也乏了。”
梁王送她回房,嘱咐她好好休息,烟染慌张出来拜见,随着她进屋去并亲手关上门,自己的心好似也被关起来了。
陆玉芝看着门外的人影离去,才去休息。
次日早上的时候,陆玉芝用早饭去书房找梁王。他正准备去军营,一面说皇叔才命人来请,叫她预备着去参加晚宴。转问她有什么事?
陆玉芝道自己确实有件事想和他说。
梁王闻言神色饶有兴趣道:“嗯你说。”说着挥手让侍女都下去。
陆玉芝道:“明天我要去见一个人。”
梁王听着脸上变得不悦,问:“是谁?那个江湖神棍?”
陆玉芝白他一眼,“什么神棍!你知道是谁就行,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到时候可不许发疯。”
“不行!”他想都没想一口就拒绝了,那信上的话再次浮上脑海,他脸色更沉了。
陆玉芝坐在另一边眼神坚决道:“我只是来通知你,并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
梁王道:“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吗?”
陆玉芝站起来说:“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如果我要一辈子被囚着,那至少让我去和他辞别。”梁王不答应,陆玉芝又言:“你不相信我吗?”
梁王眼底划过低落,心里没底很慌乱,却也压着忧心道:“本王只相信你真的会和他走。”
陆玉芝含着淡漠的笑言:“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啊。我认为他是我的良师益友,再加上往后天涯海角怕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我一定要去和他辞别。”
听了这话梁王只是看着她心里五味陈杂,但时辰不早了他要起身去军营。
陆玉芝则在云为阁听教习女官说去萧亲王府的礼仪和王府的人物关系注意事项。
梁王掐着点回到王府,换洗之后就出发去赴宴。
再晚点的时候回去。陆玉芝在马车里酒劲上来了,有些醉得厉害不知不觉的靠到梁王怀里,还动来动去的并不满意。
梁王索性把她调整姿态搂在怀里,她似乎找到个舒适的感觉才安静下来,看她还轻轻的蹭两下,让他感觉心里痒痒的。没片刻她口里喃喃道:“谁在打鼓啊,吵得我头疼。宁儿。快去看一下。。”
听她这句话,梁王脸刷的涨红,看着安睡在怀里的人,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混着酒香让他有些头晕目眩的醉意,自己抑制不住的心跳让他真切的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不能自拔,不贪求别的,只要她就这样待在自己身边就好。他启唇低声道:“本王,心,心悦阿寻。阿寻你知道吗?”说着不自觉的轻抚她的脸庞。
陆玉芝好像听到了,迷迷糊糊回答道:“陈雨,你回来了?”
梁王听着心里十分吃味,抱着她的手更紧了,暗道原来那人叫陈雨,嘴里竟然说着:“最好回不来了!”
马车停下打断他杂乱的思绪,就这样抱着她进府,在寂静的夜里听着她腰间的玉佩碰撞的清脆声伴着自己的脚步回到房里,他第一次觉得这王府也太小了,这么快就到了。将她安置好才不舍的回去。
次日陆玉芝早早的起来。
烟染一边梳洗一边笑说昨夜里是梁王抱她回来的。
她想象那个场面心里颇为撼动,转念陈雨重要一点。收拾好就去书房找梁王,正好看见他穿一身晨雾色剑袖袍子在院前练枪,竟有亦狂亦侠的感觉,一杆金龙枪在晨曦的光照下显得十分的耀目,还有些晃眼睛。她想起了陈雨也有一杆枪。
梁王见她来了,忙收了枪交给侍从,随后留意到陆玉芝的装扮,和平日里端庄又不失富贵的服饰相比,这身蓝绿的衣服十分的简朴,还松了发髻,只用发带和头发编成辫子,看着清丽活泼俏皮。他笑道:“阿寻真漂亮。本王想到了那几句诗怎么说来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又或是浓妆淡抹总相宜。”
陆玉芝听了很开心的笑着,抬手别耳边的碎发顺势捋辫子过来把玩道:“哼,总算说句中听的了。”
看她心情愉悦,梁王亦是欢喜,问她用过早饭了吗?
陆玉芝说想去早点。
梁王又被当头一闷棍,但仍说:“人是铁饭是钢,虽说是初夏却也热的慌,叫他们把饭摆在和竹听风那里吧,那里凉快些。”
陆玉芝思量片刻为确保顺利出去还是先答应他。
在侧的侍女看到陆玉芝颔首便领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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