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叫陆玉芝略等等,自己进去换了一身衣裳方匆匆出来。旋又叫别的侍女拿把扇子出来,才注意到她并没有拿扇子,转问她要不要一把?
陆玉芝拒绝了。
梁王接过折扇与她一道去和竹听风。梁王又问她挎的包里装的什么?
陆玉芝道一点干粮,去那里荒山野岭的挺远的,不带干粮饿了没得吃。还不忘提醒给侍从也带干粮。
梁王说她想得真周到。
陆玉芝不接话,她嫁过来到现在还没仔细逛过整个王府。到了那里,看到大片的荷花池,在荷花池的中间有座亭子,荷花池的对面有有一片竹子,竹子下有石桌石凳,极高的竹子正好遮住此刻的日光。用过早饭陆玉芝就想走。
梁王叫她歇歇再出发,不过是一炷香两炷香的时间,又耽搁不了多久。
陆玉芝看着荷池中零星的荷花包,莫名想到了荷花凋零的忧愁道:“浮香绕曲岸,圆影覆华池。常恐秋风早,飘零君不知。”
他在那里摇扇附和:“听你这浮香二字,本王也想到了一句诗是竹色溪下绿,荷花镜里香。只可惜现在离荷花盛开还早。”
陆玉芝斜眼看他眉眼深邃倒几分翩翩公子的范,只是这茂密的满脸胡子怪煞风景的。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梁王亦发现了她看自己还笑了,有些骄傲的问她:“阿寻对本王的容貌可还满意?”
陆玉芝听完忍俊不禁道:“你还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
他义正言辞道:“瞧你这话说的,本王自信除了皇兄无人能及本王!”
陆玉芝无奈的笑着,“是是是,你最俊朗了。你貌比潘安。”
梁王正色看着她道:“本王和阿寻也算郎才女貌吧?”
陆玉芝被呛一口,皱眉看着他:“什么郎才女貌,就你那满脸胡子,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女呢!瞧你那胡子看着就眼睛疼!”
梁王听罢不悦:“本王又不是那白面小生。”他停下有些激荡的语气,“阿寻你是嫌本王胡子多显得比较凶不好看吗?”
陆玉芝闻言正视他道:“旁的不说,你这胡子看起来确实很凶的样子。”
他摸了摸胡须,让陆玉芝等一会。
等他去了再回来,陆玉芝有点小惊喜,这人剃光了胡须连气质都换了。他含笑地闲庭信步走来,神仪明秀,朗目疏眉,风吹起他的衣摆,整体来看起来多了些玩世不恭的风流公子的感觉。
她还未仔细端详过他,此刻只承认自己是有些好色。转去看荷花,想起了上一次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是在陈雨教她骑马的时候。陆玉芝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
梁王看她面上多了一缕笑意,问:“阿寻笑什么?你瞧本王都剃干净了,看起来可还凶么?”
陆玉芝道:“也就那样吧。”
梁王言:“前些日子本王忙着没空陪你,今天有空,不如本王带你游玩去?”
陆玉芝道:“送他离开再说。快点。”说完就起身催促他。
看她急切的样子梁王心里越发的不安,只能随机应变看紧她了。
在马车里的时候,两人你问我答的也挺和谐。
又一会看她不说话,梁王问她在想什么?
陆玉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回答没什么。
梁王被她看得有些感到难为情,耳朵不由得炙热起来,等他再次说话的时候居然有点结巴了。
陆玉芝扔过来一句,怎么了?说话磕磕巴巴的。看到他又红了耳,心里被勾起一点恶趣味,想看他被调戏的囧态。
他索性不说话了转过去看窗外。
陆玉芝看着也是无语。在京外,陆玉芝让侍从都留在原地等候,而后去祭拜那个奶娘。
梁王问一句话,陆玉芝不答。自己也就没再多问,只静静的陪着她烧完纸钱,再回到马车里。
午时吃了干粮后小半个时辰就下马车,陆玉芝不等他就先下去。梁王叫住她,一面给她戴上幂篱一面说着别晒伤了。随后取了马车底下的长枪跟在她身后。
陆玉芝停下问他干嘛还带着枪来?不累得慌啊。旋又看向一侧的侍从。叫道不用他们跟着。
侍从看过梁王的意思才退回去。
梁王表示出门在外带着防身总没错,是她爬山累不累要不要背她或是拿着当拐柱用?
陆玉芝都拒绝,又说:“你上回带弓,这回带枪,那下回你带什么?刀还是剑?”
梁王道:“本王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想带哪个就带哪个。”续问:“你一个相府小姐怎么到这城西的郊外来?”
陆玉芝不咸不淡的言因为自己是个不聪明又不合时宜的哑巴,所以才被送到这儿来教导。
梁王闻言心下一颤,一个小女孩被送到这儿得经历些什么非人的折磨?又被要求嫁给自己。所以她一开始才会那么怨怼自己,想着顿生怜悯,看着陆玉芝单薄的身影心头浮上更多的心疼。忽然好恨自己不能早点出现在她身边,瞬间对丞相的做法有几分嫌恶。
爬过山里陡峭的小路,渡过小河上的简陋木桥,又走了一段小路终于看见远处山腰上有个小院子。半炷香后才到那里,推开木门进去。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梁王闻着清甜的香气看去,这院子的左边篱笆爬满开着的金银花丛,右边的有一大株半人高的斗雪红和两棵山茶花,红艳艳的开得正盛。看着陆玉芝跑过去欢喜的爱抚着花蕾,不经意间流露的笑容直击他的心处。
她贪婪的看着娇艳的花朵,又转去看忍冬。半晌才回过身环视一番。走到接水的土缸下翻出一串旧钥匙去打开门,扑面而来的灰尘有些呛人。陆玉芝有些担忧,伸手进桌子底下,果然有一封有些积灰的信。陆玉芝打开浏览。信中说陈雨有急事先走了,处理完了他会来找她的。外面不安全让她别乱跑等自己。阅罢心中感慨谴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海阔山遥,未知何处是潇湘。
梁王听见动静靠过来,问她陈雨来了么?
陆玉芝收了信摇摇头,迟疑说自己有些渴了。
梁王紧绷的焦虑才松下,听她的话去拿旧茶壶。
陆玉芝对他说:“你顺着屋子后面的小路上去,看到路口就往右拐,没走几步就到了,注意右手边那里有一口山泉水。”
梁王直言:“本王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等。”
陆玉芝看他真诚的说着觉得有些好笑,抬手发誓的样子向他保证自己不走,催他快点去吧,自己要渴死了。
梁王抱着枪说她起誓的手势不够有诚意。
陆玉芝闻之“嗤”笑,说他别得寸进尺,自己可不惯着他。这山里的地形她可熟了,自己要想跑路,梁王是绝对找不到她的。
梁王轻叹过去把枪放在她手边,说她拿着防身,自己很快就回来了。
陆玉芝才接过,这枪真是不可貌相,虽不是他的那把金枪,却也沉沉的分量往她这儿一倒让她不可小觑。
梁王去拿茶壶就出门去。
陆玉芝冲他的背影叫道小心有蛇!
他道一声知道了。
看着他的行为确实对她十分在乎的样子,在乎?这个形容词围绕在她的心上。遂上楼去重游一遍,那杆长枪挺重的就放置倚在堂屋那里。她相信陈雨绝不会食言,一定会等他来找自己的。
在二楼卧室的桌柜底下发现一支木簪子。这只簪子是奶娘给她的,作为十岁的生辰礼物,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找都找不到,此时失而复得让她喜极而泣。看着尘埃裹满又有些粘腻的褐色木簪感慨人生无常,关怀自己的人都没几个。正伤感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梁王。又想到了烟染她们绘声绘色的描绘着在自己病着的那些时日梁王对她的担忧,鬼又知道他是不是见色起意的?旋又想着莫说人家见色起意,自己都有点见色起意了。不过一想到是他们硬塞给自己的,就顿生厌烦把那点喜欢都压下去了。
大约半炷香,听到楼下传来梁王焦急的语气呼唤她在哪里?陆玉芝大声说自己在楼上!他急匆匆上来寻她,陆玉芝看着他一手拿茶壶,一手还拿着野花,衣服里有两个拳头大小圆圆的东西。心下轻骂一句憨子还伴有些暗喜。
梁王看到她还在才松了一口气,对她说鲜花配美人,就像是风路过一定要吹走云一样。
陆玉芝却说着:“这什么比喻?我怎么没听过呢?男人果然都一样,就是看女人的外表。”
梁王坐在对面,从怀里拿出两个洗净的毛桃递给她。再为她涮了茶碗再给她倒水,一面和她说着后面那里有桃树和杨梅树,果子结了好多,菜田里全是半人高的杂草。
陆玉芝拿起桃子边吃边和他说往事。
梁王见她被打开了话匣子十分欢心,比在马车里的拉扯要轻松自在多了。
陆玉芝言:“多说不如亲眼去看!”言罢就下楼去。
梁王看她兴致勃勃的,心中温澜潮生。看她精神充沛的在山里雀跃着,陆玉芝还是老样子先打草惊蛇才放心行走。梁王和她谈过去的生活情景。
陆玉芝还翻出来了埋在树下的竹筒,里面有陆玉芝才开始学写字的竹片。
梁王亦拿过一支竹片看着,歪歪扭扭的字忍不住笑起念出上面的打油诗。和她一问一答的十分温馨。
在山顶的时候看见整个山谷,陆玉芝双手合十闭目祈祷。
梁王问她在求什么?有那一刹那以为她在为彼此而求。
陆玉芝说祈祷老天保佑陈雨,保佑自己在意的所有人得偿所愿。
听这话梁王心里又酸上了,为什么自己不早点遇见她?让别人占在她心里让她如此的挂念。而后摘了成熟的桃子杨梅就原路返回,和她说话看她粲然而笑才忘了那酸溜溜的感觉。
回到屋子里找出来一把锄头,给花除草修剪。
梁王亦不闲着陪她着一起做。她在左边修剪枯枝。自己在右边蹲下来除草,却被一条蛇咬了手!
陆玉芝眼疾手快抡起锄头就砸下去!蛇被砸中,在原地扭曲地盘成一团。仔细看过蛇道:“看这纹路应该是无毒蛇。”为了确定,还是拉过他的手查看,“一般来说有毒的都两个洞,看这一圈的口子确实不是有毒的。”抬眼看他含笑看着自己,“你笑什么,要是毒蛇有你哭的!”
梁王道:“阿寻你怎么知道它是无毒蛇?”
陆玉芝让他去坐好,“看着有点肿了,你等一下。”言罢绕到屋子后边没一会拿回来一把砸烂的草给他敷在伤口,又去屋里拿了一条长布给他裹起来。
梁王见她如此关怀自己,心里欢腾,“这是什么草药啊?”
陆玉芝道:“还好是在山里,植物的寿命也长一些,这草药叫做石下长卿。我从前一个人住在这儿怕被毒蛇咬伤,在山里看见这草就把它移来栽着以防万一。”
梁王听着好奇问:“阿寻你怎么知道它有这作用的?”
陆玉芝道:“书上说的。”
他道:“你不是。”
陆玉芝一愣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我只是哑巴开智晚,又不是聋子傻子。”话停方发现自己给他打结的时候系了一个蝴蝶结。抬头看他一眼又看回蝴蝶结忍俊不禁。
梁王抽回手阻止她拆了重系:“罢了,这样也挺好的。”看她转身去用锄头收拾残局,梁王亦想帮助她。
陆玉芝却说:“你个矜贵的王爷赶紧滚一边去,别给我添乱了。”他僵了半天就进屋去又出去。陆玉芝偷瞄一眼,看到他拿了个水桶要出门去。陆玉芝叫住他:“别去了!”
梁王道:“为什么?”
陆玉芝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又不是天天都能来,现在又是日映时刻,这时候浇水,往后它怎么活?”
他听罢拿着水桶回来,进屋去,半晌拿来一个扫把把修剪的杂草枯枝扫成一堆。没半个时辰陆玉芝才收拾完,梁王为她倒水拿来一碗杨梅给她吃。
歇了半炷香旋又说想去河边玩水。
梁王道玩会水就回去吧。
陆玉芝冷下脸道她不想回去。
梁王言通常来说京官是不能随便出京的,没有受差遣是要上报的,逾期不归,是会引来官兵找寻的。鉴于之前她放火砍人掀桌子的情况,在她要爆发以前接着柔声劝慰,说自己往后一休沐得空就带她出来游玩,只是眼下时辰不早了。看着她满是失望的眼神往外走。梁王锁了门把钥匙放回原处急跟上去。
陆玉芝走到桥上,坐在木桥的沿边垂眼看着流动的河水。她好喜欢这种流水感觉,能让她的心静下来得到舒缓。忽然吹来一阵微风,带来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她顺势看去梁王站在一旁凝视着河流,颀长的身躯像高山一般威仪,抱着的那杆枪和他一样高。只是挎着的那个鼓鼓的包特别的不符场合坏风景。
陆玉芝发现水里有几条特别大的鱼,她叫梁王看。
梁王定睛细看才看见,与河水混为一体的鱼不万分仔细还真看不到。梁王说她眼神好。
陆玉芝颇为傲慢的口吻说自己别的不敢保证,像这种小动静都逃不过她的法眼!接着下去捡石头打水漂玩,梁王亦放下东西陪着她。
看这河水波光粼粼的清澈见底,陆玉芝脱了鞋袜,提着裙摆露着小腿下去。
梁王还没见过这场面,看得及其难以言说,只一面叫着她快上来别闹了。
陆玉芝不听自顾自的踩在炎热的河卵石上踢水玩。
梁王说她一个女子怎么能这样?叫人看见了情何以堪?说话间她又踩上一块巴掌大又摇摇晃晃的石头上,看得梁王心里极为担心。
陆玉芝说最讨厌那些三纲五常繁文缛节了!早知道是这样子,打死也不让陈雨帮她出这口气。自己一个人呆着也挺好的,自由自在的。说着就下水去。
梁王见她不听自己的真往水里去,怕她有意外,只能踩着石头靠过去。
陆玉芝问:“你会水吗?”
梁王答:“会一点,淹不死就行。”
陆玉芝看准了两块石头,一面踩上去一面回头看他想说什么,不曾想石头上的绿藻颇多,她就要滑倒。
梁王也不顾了,直踩着水去拉她一把,说她:“你看,叫你顽!”
陆玉芝抓着他的手站稳了,压下受惊的心,脚踝被石头摩擦,脚心踩到尖锐的什么,痛感一下袭入心底,她忍下道:“我才看到一条鲵鱼,想抓来着。”
梁王带着责怪的语气道:“抓什么鲵鱼,摔水里了就值当了?没扭到脚吧?”看她摇头才牵她的手往边边走,她走两步就不动了,“怎么了?真扭到了?”低头的时候看到脚边的水面被染红,梁王面上愕然,径把她抱起来往边边走。
陆玉芝第一次被人这样抱着有些惊慌失措,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一手抓着他的肩膀,一手抓着他心口处的衣服,正好对上他垂下来带着关怀担心的眼睛,陆玉芝一时乱了方寸顿生羞涩之意。即刻挣扎下来,坐在桥边压下慌乱的心检查自己的脚。脚底有半指长的口子,正往外冒着血。
梁王从怀里取出帕子替她擦洗,一面问她:“你可知这附近可有什么草药可以敷上?”
陆玉芝道:“我都一年多没来了,怎么会知道哪里有嘛。”
梁王又说:“你看你,要顽也不仔细些。”
陆玉芝道:“还不都怪你!你过来做什么?你不过来,我也不至于扭头去叫你,就不会踩伤了!”
梁王道:“这也能怪到本王身上啊?”看她怨怼的瞪自己一眼,无奈道:“罢了罢了,都怪本王,行了吧?”撇眼看到自己的手上,“本王手上这药,可用么?”
陆玉芝点头道:“对哦这徐长卿还可以止痛消肿,我房子后面还有,你跑一趟?”
梁王道:“嗯,那你在这儿等着。”
陆玉芝看着他顺着路上去,再回首来拧裙摆的水,再转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桃子啃着,暗道如果不是爹娘塞给自己的就好了。转又想如果没有这层关系,自己也不会和他有什么关联。停下想法低喃道:“和他没关联又能怎么着,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俊公子还不容易啊。姑且和他暂住几日等陈雨来找我。反正我也吃不了多少银米。”
近一炷香后梁王才拿了药给她包扎上,又一面问她疼不疼?
陆玉芝摇摇头,看着他帮自己系着,想起了自己帮陈雨的场景,遂和他说比这还大的口子她都不怕,这点算什么?
梁王问真的假的?比这还大的口子那不血淋淋的,她一个女儿家怎么不怕。
陆玉芝很认真的说是真的!随后从头说起自己被送到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在这山野里就两个古板的大夫,两个脾气不好的女师和一个奶妈两个丫头,除了两个丫头奶妈他们都欺负她。
梁王真诚道:“若是老天让本王早些遇到阿寻就好了。往后余生就由本王护着阿寻可以吗,本王发誓绝不会让阿寻受半点委屈的!”
陆玉芝听着笑了,“我觉得我不需要你保护。报复人嘛我也会的。你知道那两个女师的结局吗?”
梁王随口道:“难不成被你杀了?”
陆玉芝道:“我和两个丫头抓了一窝蛇,放在她们被窝里给她们一点小教训。”
梁王听罢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阿寻你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辣椒,做得好!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怕蛇吗?你不怕有毒啊?”
陆玉芝道:“你忘了那两个古板大夫了,我就是从他们的医书上看到的,抓的肯定是无毒蛇啊,而且我们是用钳子抓的!那天那条有手臂那么粗!还是五步蛇啊!能不吓死啊。”梁王又问后来呢,陆玉芝续言:“后来那两个女师把奶妈气病了!奶妈的儿子把她接走了,两年前才病逝了。我娘也听信了她们的话,觉得我过于顽劣连奶娘也气病了就交给她们全权教导。两个丫头也被带走了,然后就是变本加厉的苛待我,饭也不给我留,衣服也不给我洗了,然后就。”
梁王问:“然后就怎么了?”
陆玉芝反问:“你认为我会怎么做?”
梁王思考片刻道:“不会是弄些蛇虫鼠蚁捉弄他们吧?”
陆玉芝说:“很恶心的你不会想听的。”
梁王道:“无妨。”
陆玉芝续言:“她们两个女的身体也不怎么平顺,请那两个大夫开了些药,然后我把她们的药换成牵牛子。”
梁王饶有兴趣问:“牵牛子是什么东西?听着也不恶心啊。”
陆玉芝道:“那个是会让她们腹泻的!后来她们知道了就一起来打我!然后我被逼到恭房,我就拿沾了污秽物的扫把去打她们!还把其中一个女师锁在恭房里。再后来我睡着了,她们把我捆起来关在恭房里饿了我两天。”
梁王听着怒道:“岂有此理!这两个溅人就该被夺取女师的名头,把她们扔到恭房里去关一辈子!”
陆玉芝点头同意!“不过后来我出来了,我很生气!我就拿把刀追她们,她们两个被我砍伤了,就回去告状,因我也没学会说话和写字,我爹娘又失望又恼怒。大约是各种治疗的药喝多了就中毒不浅了,身体总不舒服,后来有幸遇到陈雨他们帮助我。”
梁王道:“你是怎么认识陈雨的?他是哪里人?那两个大夫是死的?怎么都不帮你?”
陆玉芝言:“那两个大夫只是负责给我治疗不能说话用的药物,男女有别,他们自然也住在远一点的地方定期来的,我又不会说话,每次来她们都说我脾气暴躁爱摔锅砸碗的怕伤了他们,就把我手脚捆住,他们那么迂腐愚蠢怎么会去猜实情啊。后面相府真的没人再来看一眼,女师也回家去了,那时我才十岁啊山高水远的我又不认得路,也算是被丢弃在这儿了。”
梁王听罢怒不可遏,握紧拳头骂道:“真是岂有此理!回去了本王定要去给你讨个公道!那几个溅人本王一定不会放过她们!”
陆玉芝道:“我不认得路也怕有野兽就不敢离开,女师和大夫也不来,我就在这时候遇到了陈雨,他受重伤昏倒在后山坡下的林子里,我去摘果子闲逛的时候就把他拖回来了,人拉回来后再去把他的马啊枪啊那个大葫芦什么的他掉的东西捡回来,他的那杆枪比你的轻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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