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芝被勾起好奇心,问道:“哦?听着有秘密的样子。”
烟染搬来小板凳坐在一旁道:“哪里是什么秘密啊,就是因为他们家没有男丁!别说代王妃这岁数,上至皇后娘娘,前年才难产生下小公主!运气不好估计啊到四十岁都在拼着生呢!”
陆玉芝专注的听着,问:“对哦,宫里好像就贤妃娘娘有一个皇子,那萧皇叔有几个孙子?”
宁儿也猫在一旁陪着说:“就一个啊小姐,你不是在萧王府见过了吗?”
陆玉芝微微蹙眉道:“萧皇叔这么多儿子就一个孙子啊?我还以为是在外没空来呢。”
云舒进来道:“你们两个又在和小姐说什么闲话呢!”
陆玉芝道:“哎呀,你做什么这么严肃啊?一点也不像个青春女孩的样!活脱脱一个老妈子一样!私底下就不能松快些?”
云舒有些不快道:“小姐!你是相府的小姐,又是王妃,言行举止不能让人觉得轻浮!”
陆玉芝双手堵着耳朵道:“好好好!我知道了,又想搬爹娘的长篇大论来说我。看你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的!这么古板无趣!”
等到晚间的时候,侍女来说梁王回到书房了,还喝了点酒。
云舒端来醒酒汤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陆玉芝有点生气这人居然是去喝酒去了,架不住她们劝说还是到书房去,侍女在给他揉太阳穴。见陆玉芝进来才行礼参拜,云舒把醒酒汤放在桌上。
梁王叫她们退下。
待人都走了,陆玉芝拧眉道:“不是说去军营了吗?怎么是去喝酒了?”
他有些微醺,主动坐在陆玉芝身旁来,道:“阿寻生气了?”看她抿着唇不说话,那个模样看得他爱不释手的笑道:“阿寻生气的样子真可爱。”他停了停说:“午时报上来的消息说运往南边的几批赈灾物资被土匪全都劫掠了。圣上大发雷霆,交给我们几兄弟处理。随后代王兄就邀着在雅间里小酌几杯。”
陆玉芝知道原由了,把桌上的醒酒汤拿给他:“行了知道了,快把醒酒汤喝了,以后喝酒了就不许和我说话!熏都熏死我了!”
他嗯的接过汤碗一饮而尽。
陆玉芝道:“我和你说,我眼里容不得沙子,你往后就不许和代王有过多的来往,我看着他就是那在外沾花惹草左拥右抱的人。你要是和他一起去,就别挨着我,坐旁边也不行,我嫌脏!”
梁王听她说的这番话,先是一惊,不解,再到豁然开朗,调侃她道:“原来阿寻也会吃醋啊,其次是阿寻看人挺准的,只是这事可不能和代王嫂说,也不能和外人说,知道吗阿寻。”停下说话看她只是点头,遂把陆玉芝扭过来让她面对自己,握着她的双手道:“本王可以向阿寻发誓保证,绝不会在外眠花卧柳,从前不会往后更不会。还有就是。”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诚恳道:“阿寻可不可以答应本王,以后也不要再想陈雨了?”
陆玉芝把手拽回来,挑眉道:“你在和我谈条件?”
他看陆玉芝的语气态度,耐心道:“没有啊。”
正此时,宁儿送来一封信,说是一个叫陈雨的人差人送来的。
梁王闻言酒都惊醒了。一把拿过来,面色极其不痛快。
陆玉芝叫他快打开看看是什么?
看着陆玉芝喜出望外又迫切的神情,他心里吃味得紧,问她:“你和他暗中通信是么?”
陆玉芝无语道:“你是喝酒喝傻了?你都说是暗中通信,我还会让宁儿大咧咧的送来?”一把抢过来自己打开来看。看完后递给他。
梁王不乐意接:“本王对陈雨的讯息不感兴趣。”
陆玉芝道:“那要是关于南边土匪的事,你感兴趣吗?”
梁王听这话一愣,将信将疑接过信阅读,阅毕开口道:“他说的这是真的假的?陈雨怎么知道南边的事?”
陆玉芝道:“人家游走江湖的,朋友多想知道很难吗,我听他说他在南边有几个亲友,许是听亲友说的。而且他一个嫉恶如仇的人,骗你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还想着他骗你过去再把你宰了,然后我就可以要求出户改嫁了?”
梁王戏谑的语气道:“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啊。”
陆玉芝看他嘲弄的神情道:“瞧你这话说的,第一好歹他照顾我大半年,知道一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第二。”看梁王板着脸,陆玉芝打趣他:“你不会吃上醋了吧?”
梁王只是旋身去坐另一边,闷闷的喝着茶,话语冷冷道:“没有。”
陆玉芝想到他方才变脸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又有趣,绕到他眼前含笑道:“幺郎?”
他听到这个称呼呛了一下,“代王嫂和你说的?”
陆玉芝被他的反应逗笑了,“罢了罢了,我要歇着去了。”
看她也累了,梁王就陪送她回到东院安置。
翌日过了午时半个时辰梁王才回来。梁王一整个下午都陪在陆玉芝身侧,陆玉芝问他怎么了?
梁王和她说他和代王要一同去南边剿匪,山高水远的估计要一个月多才能回来。
陆玉芝沉思道:“确实,那里山遥路远的,还要调兵遣将,事后还要安置当地百姓,一个月估计也不够吧?”
他低声嗯的,摸了摸她怀里的小虎崽,说着:“阿寻,你会在家等本王回来的对吗?”
陆玉芝坏上心头逗他:“不会。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跑了!”
梁王急了,拉过她的手:“那明天本王就把你送到母后宫里去!看你怎么跑!”
陆玉芝挣脱他的手笑道:“啊?你说真的?那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等你睡着了我就连夜跑了!”语罢把小老虎塞到他怀里起身就走。
梁王让人把虎崽带回去,随后大步跟上她,把她堵在假山那里,怒色沉声道:“本王不许你走!”
陆玉芝推了他一把让他快点走开!别耽误自己时间!梁王看她执拗的样子,也只黯然神伤的让路放她回去。
陆玉芝回到云为阁里,宁儿问她要不要替梁王收拾点路上要用的东西?陆玉芝想了想让她要收拾自己去收拾,自己才不管。随后又让烟染去把那个木雕拿出来。
待到夜里的时候,梁王还是来了,眼神暗淡的闷闷不乐,奉完茶丫头们就退出去。陆玉芝明知故问:“你来做什么?”
梁王正郁闷着,看见桌上摆着一只很旧的木雕兔子,他拿起来看,这木雕兔子的一只耳朵和尾巴都断了,材质也是普通的木头做的,他疑惑道:“这木雕哪里来的?”
陆玉芝拖着长长的嗯声,咬了咬唇道:“一个不值钱的旧木雕玩具,就送给你好了。”
“旧玩具?这是阿寻你的旧玩具?”梁王一面左右看着,一面说:“阿寻为什么要送本王这个?”随后坐到她身旁道,“是有什么用意吗?”看着这木雕连破损的地方都被磨得光溜,似乎常被人摩擦一般。
陆玉芝哎呀的不耐烦的语气说着:“我也不知道,给你就给你了,话怎么这么多呢?不要就还给我好了!”
梁王不给她:“送出去的东西怎能要回呢?”
陆玉芝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道:“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赶早出发呢。”说着把他拽起来催促他出门去。
梁王把她搂进怀里,一手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靠在她的肩上,在她的耳边轻声恳求道:“就抱一下。”
陆玉芝依言照做随后说着:“好了,抱你了,可以放开了吗?”感觉到梁王轻轻蹭着她的头发,说着再抱一会。温热的语气让她感觉有点痒痒的,她忙挣扎想躲开。
但是他才松开一点又不舍的再次抱紧,梁王说着不想离开她,但是有皇命在身不得不去。随着又向陆玉芝索求一个承诺。
陆玉芝感觉压抑得慌:“好好好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你,你快放开我,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梁王捧起她的脸,眼中满是不舍道:“阿寻,你答应本王一定要在家,等我回来。”
陆玉芝垂下眸子有些犹豫不决,听到他再次请求,才扯出一抹笑道:“嗯,好。”
梁王不舍的看她一眼,才拿起桌上的木雕兔子转身离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着窗外照进来月光,宁儿问她放心不下梁王吗?
陆玉芝道自己才没有呢!一定是因为月事不舒服才睡不着的。
翌日她猛地醒来。看外面的日光都过了平日里睡醒的点。宁儿进来伺候,打断了她的思绪,陆玉芝问她梁王走了吗?
宁儿点头说早就走了,昨夜里睡得晚起的也晚,所以也就没叫她。
洗漱毕,烟染提食盒来,捧出一盘蒸饺和石蜜红枣汤。
陆玉芝问:“到底包了多少饺子?”
烟染道:“这是昨夜里梁王包的,天热怕坏了放在冰鉴里冰着,还嘱咐熬煮这石蜜红枣汤呢。”几个女孩立于她身侧打趣她,说着梁王的好处。
陆玉芝看着卖相不怎么样的饺子会心一笑,难得他有心。看着外面的蔚蓝的天,金灿灿的日光照在绿叶上,蝉不停的鸣叫着。甘甜的红枣汤让她心里有一丝难过,自己没有去送送他,他会不会很失望?转想到陈雨,也不知道他在南边做什么?是不是也受到土匪的困扰?
她又去问是谁把信传来的,想从此得知陈雨的下落,可事与愿违,那个下人只知道是一个乞丐叫他代为传达的,并且带一句话就是果子还没有成熟,自此什么也不知道。她明白陈雨的意思,故而静待。
她得闲了去把园子逛逛,只是园子太大了又天热也没逛全,或是去监工,看账本,练字,翻翻医书。十天后去宫里给太后请安,陪了太后一下午。
又两天后她收到了梁王差人送来的信,足足写有六张,信中直言不讳表达对她的思念,又叮咛她天热莫贪凉小心病了。再是皇后千秋宴的时候仔细别错了规矩。再说回自己一路所见所闻,并着重说南边树林里的的蚊虫十分狠毒!他才到的第一夜不仅没睡好还被咬得手背和脸上都起了许多的包,又红又痒的。还说当地的官员还进献了漂亮的女子,都被他言辞拒绝了。
她边看边止不住上扬的嘴角,看完后回了一封信并附带一瓶消肿止痒的药水交给信使。
再两日后皇上带着太后皇后一同去行宫避暑去了。太后还派人来问陆玉芝去不去,陆玉芝婉拒了。
隔日还叫了唐娴和她的姐妹来梁王府一起赏花作画。
女孩们也对老虎十分好奇,围着抚摸逗弄。
因陆玉芝也就比她们大几岁,也不拘束,姑娘们玩得十分欢乐,热闹非常的。
此事引得赵女官携司仪和录事的几个女官一齐劝解她行为莫要过于放肆,要遵守规矩。
云舒怼斥责回去,在王府里王爷和王妃才是规矩的制订人,她们遵循的规矩可有叫她们以下犯上冲撞王妃?若她们不服有异议,待梁王回来了,自己报到梁王跟前去!
随行的一位女官则是打圆场,说的话也漂亮。
陆玉芝心里暗道这个女人真是狡猾,不过也比这顽固的赵女官来得舒服些。遂开口问她叫什么名字?
女官郑重拜下答道:“回王妃的话,奴婢是引礼舍人张蝶。”
陆玉芝一笑开口道:“桌上的这盘果子赏你了。”
宁儿应声拿下果盘递给她。张蝶忙叩拜答谢。随后让她们都退下,几个女官虽有不忿也只能咽下去行礼后离去。
隔日官僚女眷举办赏花宴,陆玉芝应邀而去。
十五天后是皇后千秋宴,陆玉芝依照规矩去行宫参加。
再三天后又收到梁王的信,陆玉芝坐在秋千上看着,面上掩不住的微笑,还不忘看一下四周是否有人,不想让人看到她这副样子,随后回到房里写回信。
往后不是去赴会就是在王府里看账或和几个丫头学做京里突然兴起的避暑香珠。如此又过去了大半个月,期间梁王有寄来两次信。
其中一封信说梁王梦见她离开了,很伤心惆怅一整晚都没睡。希望她回信的时候能附带一枚她折的方胜。陆玉芝看了无奈的笑着写下回信,说自己答应了他,就会等他回来的。并让他照顾好自己。把方胜和装有避暑香珠的香囊与信一同交给信使送去。
隔日带着唐娴一起去游湖,再去那座古寺住了两日。
又一日,在逛王府的时候到了梁王放置兵器的房间,陆玉芝一眼看中了挂在墙上的那张弓,看样式并不是梁王上次背的那张。想起了陈雨曾教她射箭,还给她做了一把弓箭回到相府的时候被自己爹烧了,还骂她这些不是她该学的自那以后就没学过。她一把取下弓和箭,叫侍从搬来箭靶,再命人找来府里会射箭的侍从教她。学射箭的乐趣就像是被扑灭的野火遇到一点星子再度复燃一样熊熊燃烧。
就这样乐此不疲的学了大半个月,期间丞相夫人虽然也有来拜访和告诫她,但她都没听进去。
翌日在射箭的时候又收到了一封信,她放下弓箭阅读信,梁王在信中说还有些天就回来了。叫她不必回信了。看完后继续射箭,心里有一点莫名的欢喜,拉弓也大力了些,谁知再次拉弓的时候翻弓了,吓得烟染几个和侍从忙来查看陆玉芝是否受伤。陆玉芝自己也被吓到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感觉左手小臂上火辣的疼痛无比。侍从惊慌的去找大夫来。大夫来看是被弓弦弹伤了,还好带了护具没打破皮,开了些消肿祛瘀的药就走了。
烟染劝她等好了再学吧。陆玉芝看着手臂上大的小的还没消的瘀紫,现在又多了一道两寸长红肿印,手感觉麻麻的,指头还在颤抖,整个人都浸在心有余悸中。
远在南边的梁王终于收拾完和安置好当地事情,与代王一同赶回。先去行宫述职,才折返回王府。
梁王来不及换下衣服就径去后院。
陆玉芝看到他来了又惊又喜,还看到了他挂在腰上的那个香囊,只是面上不动声色仍浅笑着。
才屏退宁儿等人。梁王就一把抱起她,口中唤着她的名字。
陆玉芝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汹涌而澎湃的情感像海上的孤舟遇到海浪一般扑面而来。自己虽说也很欣喜,但有些承受不住想推开他,梁王抱得更紧,叫陆玉芝也抱抱他,陆玉芝有些拉不下面子来,只是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搭在他腰上。
这种姿势保持了有一会,梁王似乎并没有觉得累,还不停蹭着她的头发,直到陆玉芝说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梁王才放开她。又接着双手捧着她的脸问这两个月他不在可有吃好睡好?陆玉芝只是含笑着点头,还没等她回答,梁王就牵起她的手摸摸自己的脸,一双含情眼睛贪婪的看着她道:“你瞧本王都消瘦了些,本王在千里之外茶不思饭不想,只恨不能化作风回到阿寻的身边。真的深深体会到了那句诗: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阿寻能明白吗?”
陆玉芝看着他噼里啪啦的一堆话,说得自己都难为情了,忙推他出去:“你的胡子好扎手。”
他笑言:“回来前才剃的,长得太快了。一会本王就去剃了。”
陆玉芝续言:“你不去述职了?耽搁久了圣上会认为你轻慢的。”
梁王反牵住她的手道:“阿寻不必担心,本王回来时就已去行宫述职了。”随后又看着她的穿着,一件红色的抹胸,外面就套着蝉翼般的薄纱外套,白花花的藕臂就这样肉眼可见,一对玉镯斜斜的戴在她右手腕上,看得他有些面红心跳的。再留意到她左手臂上的淤青,心里又涌上一阵紧张,忙牵起左手来查看问道:“阿寻怎么受伤了?”
陆玉芝只是笑道:“大半个月前我路过你的兵器房,看到弓箭就拿来学了,在前几天不小心翻弓了,然后就这样了。不过现在也不疼了,你不用担心。”
梁王听了才放下心来,说着:“那就好,你瞧你,手臂都凉了。”别过脸去看正堂处摆的一大缸冰和风扇车说着:“这屋里都这般凉了,就不要穿这么少了,免得着凉了。”
陆玉芝抬手摸摸自己的手臂道:“还好,你用过饭没有?”
他笑说:“在行宫里母后有叫本王留下用膳的,只是。”
陆玉芝看他那双含情眼,怕他又说些什么起鸡皮疙瘩的话,忙打断他:“那你先去洗漱沐浴,我让他们去给你做吃的。”他嗯的一声转身要去。陆玉芝叫住他:“这儿凉快些,叫他们把饭送这儿来好了,你沐浴完就过来。”
梁王应一声,回首看她一眼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陆玉芝叫云舒去吩咐厨房做些吃食送过来。
等梁王洗漱完毕过来时,手里还拿了一个漂亮的木匣子,身后的侍女捧着一个托盘,放着一套极有特色奇异图案花纹,以深红深蓝颜色交错的衣裙。说是在南边的时候看她们那里的女子穿戴的首饰服饰和京城的样式材质都不一样,遂叫当地师傅也给她制了一套衣服首饰。
陆玉芝看着首饰是以银和红色的不同种类宝石做的,拿起其中的一支镶玛瑙的银簪子,图案确实别致新颖。然后递给梁王,他拿着簪子替陆玉芝簪上,随后看着她笑言:“本王在南边的时候学到了几句诗,像极了与阿寻初见时的心境,浣花溪上见卿卿,眼波明,黛眉轻。能娶到阿寻是本王此生之幸!”
陆玉芝压着笑意道:“瞧你惯会甜言蜜语的哄人,也不知道私底下哄骗了多少无辜少女。”
梁王坐在她身旁道:“阿寻又打趣本王了。本王都说了有听师傅的话除了你姐姐都没和别的女子说过话。”喝了茶续言:“本王不是求了母后带你一起去行宫避暑么,你怎么不去?”
陆玉芝把玩华胜的手停了停:“我干嘛要去,行宫里规矩严,拘得慌,我才不要去!”她看着首饰盒想到了西院,“你给她们四个带了吗?”
梁王面上有些不解:“为什么要给她们带?本王又不喜欢她们。不想在她们身上浪费心力。”
陆玉芝心里有些替她们难过,同时感到梁王身上的一丝薄情,叫人不寒而栗,遂叫烟染拿这首饰去分给她们。看梁王不可置信的眼神,陆玉芝说着她们被他限制人身了很可怜的,送个首饰又不能改变什么,但这能让她们有一丝慰籍。并说着他的心意自己明白,也心领了。
梁王听了也只能由着她去。
此时几个侍女端着食盒进来,陆玉芝陪他一起用饭,梁王夹了一筷子菜要喂她,陆玉芝笑着摇头,他笑言就一次。陆玉芝仍摇头,他温柔的语气再次哀求说着就一次。看他坚持着陆玉芝才吃了,他依葫芦画瓢喂她吃了一点。
饭毕漱口过后,云舒几个人进来收拾,梁王进去看她的小书房,之前来都没仔细看过,看到左边的墙上挂着一把筝,梁王说道:“阿寻你还会弹筝啊。”
陆玉芝轻轻的嗯一声,随后娓娓道来:“我也是才开始学的,毕竟女子八雅是躲不掉的。”看着他叫宁儿和烟染把筝取下来,有些不好意思说着,“我弹的不好。”
等两人把筝都摆好,并取来义甲,梁王笑言:“无妨,本王又不会笑话你。”
陆玉芝坐下来带上义甲说着:“无所谓了,你想笑话就笑喽,能接受自己的不足之处也是一种肚量。”随着弹起《嫦宫媚》。
梁王看她弹了一小段,就察觉到她的错处甚多,绕到她身侧说着:“你的手该放松点。”又说着她的指法不大对。示范给她看,并指点着她。
陆玉芝道:“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个。”说着拍了拍额头道:“瞧我这记性,要不是因为太后喜爱筝,我也不至于被要求连夜学习筝的。”
梁王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说:“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不学这个了。阿寻喜欢什么?本王找人教你。”
陆玉芝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十分真诚让她颇为动容,想到太后知道他为自己受伤,心疼的让代王妃来敲打自己,他是家中的老幺,万千宠爱着长大,与自己真是云泥之别,为什么?凭什么?
梁王看她撇下去的眼神十分的悲伤,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若是不喜欢就不学了。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这句话莫名似一支利箭刺在她心上。因为别人的眼光自己就是被抛弃的那个,谁也不相信她,要不是陈雨他们,要不是还可利用,她也许死了都没人知道,想着想着十分的委屈,忍不住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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