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梁王想带她去后院散步,但是陆玉芝不想去,叫梁王继续对弈。看着她学有成就,自己颇有良师之感,梁王夸她真是冰雪聪明,悟性也高。若是从小就学,指不定连自己都赶不上。
陆玉芝眼中满是得意的笑着道那是当然的!若悟性不高,短短一年时间,怎么能从一张白纸变作满是彩绘的诗篇呢。
梁王被她的意气扬扬惹笑了:“你啊你。真是一点也不会谦虚的。”
陆玉芝轻哼一声道:“谢谢你让我,我又赢了。下一局,你就不要让我了,不然我怎么能更上一层楼呢。”
他浅笑答应,二人收了棋子重新下。
这次陆玉芝明显感到压力,梁王确实不让她了,开始占领地盘布局,棋局变得困难起来,她仔细谨慎的走着下一步。不过她很快发现梁王又改变了主意似乎在声东击西?她依着自己的猜测来个围魏救赵。
梁王看着她落下子,复望陆玉芝冲他挑眉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知道她看破了自己的打算,只能含笑认输。
陆玉芝调笑道:“还没有下一步呢,就认输了?”
梁王只言:“输给阿寻,本王心甘情愿。都坐了一天了,出去走走吧。”见她点头同意遂拉她起来往外面走去。
侍女在前两侧捧着香炉和灯笼引路,此时夜色正好,万里无云满天繁星。漫步闲游直到荷花亭里,待侍女将香炉与灯笼安置挂好,遂命她们退下,烟染领着侍女退到洞门处。
陆玉芝倚在美人靠上赏荷,梁王正想坐在她身旁的位置。陆玉芝就调皮的把脚放上去,看着他眼神变化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明知故问道:“没位置了?”
梁王说道:“阿寻,你这样不合规矩。把脚放下去。”见她顽笑地摇头,梁王续言:“这个位置正是赏荷的绝佳视角。总不能让阿寻你一人独占吧?”
陆玉芝忽然想调戏他:“正因如此,我才要坐这儿。而且坐了一天了脚不舒服,想放一放。我也不想挪了,你说该怎么办?”
他思索片刻道:“那本王就受些委屈,阿寻可以把脚搭在本王膝上。”
陆玉芝故作为难的样子道:“别了吧?王爷怎么能受这点委屈呢?”语毕把脚放下去,待他坐下自己则起身。转坐到身后的那一边背着他,用手支颐着捂嘴偷笑,看他能坚持多久才开口叫她。
梁王道:“阿寻,你这么背过去怎么说话?”
陆玉芝偷乐着:“怎么不能说了?你和我这不是在说着么?”
梁王言:“你这样是和别人说话是无礼的行为。”见她撇嘴转过来,梁王才笑着叫她坐过去一点,坐那么远不好说话。
陆玉芝反问他:“你为什么不自己坐过来?”
谁知他应一声:“好。”就挪到陆玉芝的前头。
陆玉芝看他的反应忍不住笑起,抿了抿唇又压下嘴角去。看着月光映在梁王的眼中,笑意裹挟着炙热的情意。陆玉芝看了看他,似乎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她扭头去看荷花,有一阵子没来了,荷花都尽盛了,争奇斗艳的夹杂着落败了残荷。
梁王道:“阿寻,你不是脚不舒服么?”
陆玉芝支着下巴含了一点笑,眼睛滑过去看他:“你想帮我捏捏嘛?”这话一出,梁王先是一愣,有些不知所措,随后耳朵又起赤色。陆玉芝见过的那些个男人都还没一个像他这样容易害羞的,心里就特别想逗他。
梁王道:“本王还没给人捏过,只恐捏疼了阿寻。”
陆玉芝看回荷花上去:“凌波仙子静中芳,也带酣红学醉妆。”偷偷瞄他正好被他撞上。
梁王听懂了她念的诗句,脸上抑制不住发烫,一时间哑口无言脑袋空空的,忙扭脸去看花。迎着清凉的风感觉自己的脸烫烫的,想和她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好窝囊,想着神情不自觉的严肃起来,而且这样能让脸上的热意消下去,于是更加努力想着不快的事压着心绪。
陆玉芝看他半天不说话的,神色也不对,猜他心里不会是恼羞成怒了?想着也忒没意思了,起身就走。梁王在身后叫住她。陆玉芝没好气说自己困要回去休息了。说完径离去。回到屋里,看着桌上的棋谱,就觉得不痛快,叫宁儿拿走!
夜里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就想着不就是调戏了他一句,他就恼上了,以后再也不和他说话了!受这气!想起他那副样子越想越气。对烟染说明天不许梁王到东院来烦她!
烟染却问他们两个闹别扭了?陆玉芝说没有。后半夜的时候陆玉芝说自己想家了。明日就回家去住几天。
隔天一大早,让宁儿把自己要用的捡几件送回相府去,自己先去唐娴家。待到下午后折去相府。
回到相府里,丞相夫人看她神色不大对,私底下问她是和梁王闹别扭了?
陆玉芝否认,正巧表姐妹也来,陆玉芝留她们陪自己几天。
在第三天的时候梁王派人来询问什么时候回去?
陆玉芝说暂时不想回去。
丞相夫人也劝她,成亲了岂有长住娘家的道理?时间长了会让人以为他们夫妻两个怎么了呢。
陆玉芝听了觉得心里寒凉,说自己出去散散心,随后就回去,让他们把东西先送回去。因为上几次的逃跑,跟随的人都紧紧的跟着,陆玉芝越看越心烦意乱。出了相府就执意让她们直回王府去,并让云舒去把信交给梁王,梁王会知道的。随后自己寻了一匹马,带上烟染就径往城西的郊外去。去了一个小镇子,给了一个路人三十个钱让他带路,一炷香后到一户茅屋前。
陆玉芝疑惑问路人:“卢家不是受远亲接济富贵了么?怎么是这样?”
路人答:“原是这样的,只是卢家二老数月前过世,卢老二当家后就成日间往钻赌坊酒肆和烟花之地,家底都被败尽了。连娘子病了都没钱治!”说着往破院子里看,“看这情形,估计还赖在赌坊里。”
听他说完陆玉芝就让他走了,再让烟染去找个大夫来。烟染应声而去。
陆玉芝推门走进院子,院子里都长了青色杂草与枯黄的土墙黄茅格格不入。推开破门,酒气扑面而来,和着在夕阳的余光中飞舞的灰尘,比自己的那个长久无人居住的院子还要呛鼻!她以为她在的那个小院子已经够破旧的了,没想到只有更苦更残酷的。在正堂破旧桌子上摆着几个酒坛子,黄土的地上干燥得尽是浮尘。陆玉芝拧着眉迟疑片刻才进去。正想打量搜寻着就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一个羸弱的女声道:“连耕耘的牛都卖了,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陆玉芝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扬起一点灰尘,一张土炕上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盖着破破烂烂的被子,陆玉芝不敢多想,眼泪就已经在打转。女人转过脸去。陆玉芝哽咽着开口道:“晓月。”
女人起伏的身躯骤然停下,缓缓转过来。不可置信的眼睛泛着泪光,她颤抖的声音说着:“小姐。”说着两行泪滑下来,她想坐起来,陆玉芝忙按她叫她躺好。
陆玉芝握住她抬起的发颤手,说道:“你受委屈了为什么不找人和我说去?”
她哭着说自己不想去打扰她。她帮自己太多了。
她猛地一阵咳嗽,陆玉芝忙去给她倒水。
此时烟染带着大夫来了。
大夫给她诊脉开药过后,就要离去。
陆玉芝忙叫住他,转问晓月家里有没有药锅什么的?晓月摇头。陆玉芝对大夫说让他索性帮着煎好药了托人送过来好了。说完让烟染拿出二两银子作为费用,还讨要了纸和笔。大夫欢心的答应了就离开了。
陆玉芝陪着晓月叙旧,片刻后有一个男人拎着食盒来交给烟染就回去了。陆玉芝说她想得真周到!随后一人扶着晓月,一人在侧喂她吃粥。
晓月边吃边哭,看着十分的令人心疼。
饭后,烟染去打水来帮着给晓月梳洗,听着她诉苦。陆玉芝在纸上写下和离书,并让晓月签下。
晓月说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了,往后不知道。
陆玉芝拍着她的手说着自己会为她打算好的!
晓月这才撑起身体签下和离书。
天黑的时候,木门砰的一声吓了几人一跳!一个衣着破旧的男人狼狈的踹门进来!
男人冲她们喊她们是什么人?怎么在自己家里?
陆玉芝气愤的说着:“原来你就是卢老二,那个败光了家底,害得妻子没钱治病的废物?!”
卢老二羞愤骂:“哪来的野丫头?!”
陆玉芝说明来意,拿着和离书直叫他签下和离书!
卢老二反而厚颜无耻说着给晓月治病花了大把的钱。
陆玉芝被他气笑了,骂道谁不知道是晓月的远亲给晓月的钱财!卢老二不要脸花尽了,反而来咬人!怒上心头狠狠骂了他一顿,质问他到底签不签?
卢老二看陆玉芝的穿着知道她定也富贵,卑鄙无耻的讨要一笔银子才答应和离,不然不可能!说着往破椅子上一坐悠哉悠哉的抖着二郎腿。
陆玉芝被他惹恼了直接一个嘴巴子过去!
卢老二恼羞成怒,直接上手打她。
陆玉芝一边骂着他居然敢打她?!一边抄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去抽打!直到把他打的鼻青脸肿的缩在桌子底下。陆玉芝一声喝令,他被打肿的手哆哆嗦嗦的签下字。陆玉芝拿着和离书查看。
这时候有人敲门,她转去才去开门,有个男人自称是大夫的学徒送药来的。
烟染过来拿药。
陆玉芝叫卢老二赶紧滚!随后和烟染照顾晓月用药。
谁知道卢老二已从桌子底下爬到破帘子的旁边鬼鬼祟祟的。
陆玉芝厉声叫他滚出去!他才畏畏缩缩的离开。看着这破屋子晚上也睡不好,索性让烟染去客栈找间清净的房间把晓月挪过去养着好了。
烟染答应了就这么去做,没一会就找来马车挪去客栈后面的小院子里,那里十分的清雅也没有人。烟染复去让大夫隔日送药到客栈这儿来。晓月感激的哭着,随后累了睡过去。陆玉芝等烟染回来了才安心去睡下。
睡前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随身信物丢了!忙去找烟染。
烟染回想起卢老二鬼鬼祟祟的样子,一定是陆玉芝打他的时候甩出来了,然后被他捡走了!烟染想着去茅屋找卢老二要回来。
陆玉芝拦住她,说着这么晚了,他也不可能跑到哪里去,而且他这种人一定会拿里面的玉牌去当铺典当的。届时直接到当铺去找就完了。遂从小二那里得知镇子里只有三个当铺,而且离县里也远。想着问题不大就让她回去安置。
次日,陆玉芝让小二找了个女人照顾晓月,自己和烟染兵分两路去当铺查问。到了中午回到客栈碰头,两人都无功而返,烟染还特地去问了邻居,邻居表示没看见卢老二回来。陆玉芝有点担心了,要是被拿去做坏事。忙打断自己的胡乱猜测赶紧去寻找。
直到午时,有个男人来请,说是县官请她到雅间里一叙。烟染和陆玉芝一同随男人到雅间。两个县官站起来不知道怎么行礼。
烟染在侧斥责小小县官见到梁王妃不行礼参拜。
县官闻言才作揖礼拜。
陆玉芝直言问玉牌转到他们手里了?
县官请她上座,遂奉还玉牌信物,问信物怎么会在卢老二手里?
烟染简单说明随后将和离书交给县官。
县官表示这是会处理好的,说着请陆玉芝一起用餐并且问候梁王安否?
陆玉芝说梁王很好,并拒绝了用餐,表示天色不早了,她还要赶回京里,并且要求他们不许说她来过这里,也不想听见发生什么打着她名号的事。
县官表示懂的。临出门的时候又折回去。
县官毕恭毕敬问有什么吩咐?
陆玉芝让烟染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交给县官,叫他帮晓月安置房子田产奴仆要一应俱全。
县官没要钱说会替她办好的。
陆玉芝看了一眼他们谄媚的样子说着如果不收,他日岂不是会让梁王落个倚权压人的罪名了?
县官听了忙赔笑说怎么会。看陆玉芝的眼神,县官也只好收下说着一定会办好,绝不会让晓月姑娘受委屈的。
随后回到客栈陪晓月用饭,并和她说自己托了县官去置办了,一定会让她以后过得好日子的。半个时辰后,县官命人送来了田产铺子的地契房契,卢老二也被罚去做苦役。
晓月用了药,脸也有点起色了,见这情形,陆玉芝才放心的和她告别离开,临行又嘱咐她病养好了,代她去看看东曦。晓月热泪盈眶答应了。
随后就和烟染驾马回去。
两人悠哉悠哉的行走着,陆玉芝说带她去浪迹天涯好不好?
烟染一愣惊讶错愕道她不打算回去了?
陆玉芝笑着说对啊。她正想转身来。陆玉芝忙叫她别乱动,一会两个人都摔下去了!
烟染这才乖乖抓好,嗔道她怎么又说一出是一出啊。两人边说边走,一炷香后前方有一伙人马来。
陆玉芝定睛看,是梁王,心里又喜又怨的,就知道他放心不下自己。
烟染欢喜道是梁王来找她了!看她还怎么走。
梁王靠近了勒住马,看着两人有些欲哭无泪的:“你们主仆两个真是胆子肥得很!王妃才学几天就敢带人啊?真是一个敢带一个敢坐的!”
随后陆玉芝下马扶烟染下来。梁王让她们两个坐马车去。陆玉芝才不给他这个面子,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叫烟染自己坐车去。绕过梁王自己策马而去。
梁王在身后追来,他问都玩了四天了还不开心啊?
陆玉芝还不肯就这么算了,显得自己很廉价,就这样闷着不和他说话。
梁王又言可是在外受了什么委屈了?被谁欺负了?自己给她出气去!看陆玉芝拉着脸仍旧一言不发。他又说:“若不是旁人惹你了,难道是本王哪里做错了?”看她不为所动,梁王索性御马靠过去单手把她捞过来!
陆玉芝看着被揽起的瞬间心悬起来,紧闭双目,又一面失控惊慌的大叫,不忘用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怕自己摔下去就完了。梁王勒停马把陆玉芝调整好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叫她不要怕。
陆玉芝又惊又气拿起他的手就是一口咬下去!身后的人并未作任何抗拒,只是用另一只手握紧缰绳并抱着她的腰部。
看她放了自己,梁王才问她现在可以告诉他为什么不和他说话了吗?
陆玉芝直嚷嚷放她下去!
梁王说她不告诉自己,自己不安心怎么能放手?
陆玉芝掰不开他环住自己的手,一面含着怒气说他自己又安的什么心?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梁王却说自己愚钝,还请她给个提示。
陆玉芝吼道:“那夜里你甩脸子给人看,谁敢和你说话?”
梁王道:“你这爆碳性子,本王哪里敢给你脸子瞧啊,真那样你还不把整个王府掀了?”说话间回忆当晚自己哪里惹着她了。
陆玉芝听着觉得他在说反话,故意气自己,怒火更甚,道:“我就是性子不好怎么了?我要你忍着了?你委屈就到你哥那里去求一道和离的旨意去!或是去找太后!太后那么疼你,你多磕几个,你看她不得心疼得马上答应了你!”
梁王心里猜着她为什么恼了,只是想着有些难为情,听她这番话也不乐意了:“阿寻你也太放肆了。话怎么能这么说?”此时后面来人了,梁王看了是随侍的仆从,让他们牵马先回去。嘱咐完带着陆玉芝策马离去。
不知驰行多久,陆玉芝看着并不像来时的路,抓住缰绳勒停马。扭头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梁王在身后道自己那夜是想到了被圣上责骂所以才那样,并不是恼她。看陆玉芝半信半疑的神情,他续言自己恼谁也不会恼她的,真的就是因为被训斥了不开心。
陆玉芝才开口冷冷问他做什么了才被训斥的。
梁王想了想,才支支吾吾说自己上值的时候忙着想她了,分神没听到圣上说的话就被训斥了。
陆玉芝心里泛起涟漪又迅速被压下去,嗔道谁让他想自己了,上值的时候胡思乱想活该被训!
梁王下马来,看着她说因为自己对她是真心的,心都被她的一喜一嗔填满了,他又说自己自从娶了她再也没以前那般安心尽职过了。除了去南边那两个月,从成亲到现在总是隔三差五的不在状态,所以才被叫去训了一番。只是陆玉芝的心不在他身上,所以都没发现他某一时的异样。
陆玉芝看他眼神言辞恳切,看到那个香囊,他居然还带着,这才放下心来,但心底又不大相信。表面语气缓和了些,对他说这条路不是来时的路。
梁王从她手里拿下缰绳牵着往斜坡上走,一面说着等一会就知道了。
陆玉芝听了也不多问,任由他去。
绕过山路直达山顶,陆玉芝看着宽阔视野心旷神怡,遂下马来。从山顶一览众山小,天空明媚蓝天白云与橘红色的彩云交映,正是过渡到晚霞的时候,山顶的风比山下更猛烈,一阵风吹来,陆玉芝感觉能被吹跑。梁王察觉到了,一手牵缰绳一手扶住她的肩膀。在不远处还有个湖泊,彩霞映在湖中。
梁王开口道:“本王在边疆的时候,有登上坡顶勘察敌情,也是这样的情景,那时候只觉得是念吾一身,飘然旷野。陇头流水,鸣声呜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陆玉芝听在耳里,想在心里,他的语气眼神似乎带着悲戚,转过念来觉得他矫情,他有爹疼娘爱,兄长也宽待他,有钱有权有地位什么都拥有!却还这样说,心里冷笑一声只觉得十分隔应!连看着的景致都不满意了。只催他赶紧走。
梁王看她的脸色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心揪,陆玉芝真是喜怒无常的,他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说错了惹着她了。问她原因。
陆玉芝说他矫情。并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感觉心里也痛快多了。
梁王听了心里有些委屈,说着自己只是想到了有感而发,怎么陆玉芝对他就这么多的偏见?说着有些恼了和莫名的嫉妒,问她是不是在她心里只有陈雨才是那个完美无瑕的人?她要是亲眼见到了就会知道谁才是那个好人!
陆玉芝说他病得不轻,胡乱攀扯什么?
说完她就下山去。梁王牵着马跟在后面闷闷不乐的走着。正不开心,看着她的背影,她抱臂在前面走着,生气地踢着石头,忽然觉得挺有趣的,原本的闷闷不乐也豁然开朗。暗道女子不都是这样需要男人来哄的吗?连贵为天子的父皇不也一样私底下哄着母后?自己这才哪到哪儿啊。想着就追上她。正好到她身旁想开口时就踩着沙石滑了一脚。陆玉芝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也被他的囧态逗笑了。
梁王握着她的手站好,看她笑了,虽有些窘迫但能博她一笑也值了,对她说道:“还好有阿寻。不然本王就要摔个人仰马翻了。”
陆玉芝压着嘴角哼一声,轻骂一句:“笨冬瓜。”扭头拽了一根狗尾巴草把玩。
梁王跟她讨一根。
陆玉芝道:“自己不会折啊?”
梁王言:“就想要阿寻折的。”
陆玉芝道:“不折。”
梁王好声好气的说着:“好阿寻,就给本王折一根吧。”
陆玉芝一阵鸡皮疙瘩的,忙做个禁声的手势:“好好好,你闭嘴,我折,行了吧?”说着拽了一根递给他。他乐滋滋的拿着。陆玉芝又拔了一把狗尾巴草,然后边走路边编起来。
梁王道:“不看路,要是踩着石块会摔倒的,或扭到脚。”
她道:“我眼神好得很,才不会像你一样。”
梁王又问:“阿寻在编什么?”
陆玉芝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正好到了山下,陆玉芝也编完了,一个小蝈蝈笼子。举到他面前对他说:“好不好看?”
梁王笑着点头夸她手艺好。
陆玉芝递到他手边,很随意的语气道:“呐,送给你了。”
梁王看着她的模样和这番举动,只觉得受宠若惊,胸膛似乎有只小兔子扑腾乱跳的。接过小笼子拿在手里把玩,上面似乎还留着陆玉芝握过的余温,小小一个还不到他手掌一半大。对陆玉芝说自己一定会收好的。随后说着:“天色不早了要赶紧回去,不然晚了不安全。”看她扭头过去,“阿寻怎么了,过来本王抱你上马。”
陆玉芝说着自己不回去。听梁王劝她。陆玉芝又言:“那你求我啊。”
梁王想了一下还是开口,语气真诚恳切道:“好阿寻,求你和本王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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