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兵叩阙

玄武门前的石狮渗出黑血时,元武帝正握着幽怨林进贡的玉梳,给雍贵妃梳理长发。铜镜突然炸裂,碎片映出十万阴兵压城的骇象。

"陛下可知人皮傀儡的妙处?"雍贵妃拈起梳齿间的断发,吹气化成灰蛾,"这些发丝养够七七四十九日,便能顶替守城将士……"

宫墙外忽然传来镇龙卫的示警钟。宦官跌撞入殿,手中金盘盛着的,竟是守城大将的头颅——那瞪裂的眼眶里钻出巫悬派傀线,齿缝还咬着半截炼骨宗符咒。

千里外的官道上,远逐翃正将洛泱冰冷的龙躯绑在背脊。少女额间龙角刺破面纱,每片青鳞都映出皇城上空的噬魂剑阵。

"停轿!"顾守义突然撕开衣襟,枯瘦胸膛上浮现帝都地图——这是书贤阁代代相传的"江山印"。此刻朱雀大街的位置正在渗血,墨迹化作小字:阎魍孤借阴兵叩宫门。

燕翎的凤纹剑突然脱鞘飞向皇城,剑穗追魂铃响如泣血:"魂皇剑冢要提前现世了……"她割破掌心在剑身画出禁纹,"噬魂剑魄第十重,开!"

太子怀中的冰魄玉珏突然灼热,映出元武帝被傀线缠颈的画面。洛泱龙尾扫断百年古树:"从龙脉地宫走!"她金瞳亮起的刹那,地底传来锁链崩断之声。

**地宫诡道**

众人坠入的密道墙壁,竟用镇龙卫的尸骨砌成。磷火中浮现二十年前的壁画:初代镇龙使剜出心脏,将龙脉灵气灌入婴儿体内——那襁褓纹着太子独有的龙鳞胎记。

"原来我才是容器……"远逐翃触碰壁画,指尖粘上未干的血墨。洛泱突然将他按在墙边,龙爪刺入肩胛:"别动!"她挑出的噬髓虫带着钦源法派印记,虫腹鼓胀如孕妇——这是怀有麒麟胎的蛊虫。

燕翎剑尖抵住洛泱咽喉:"你早知噬魂珠能感应蛊胎?"

"就像你早知道婚约是炼蛊的引子。"龙爪捏碎蛊虫,溅出的毒血在凤纹剑烙出"弑君"二字。

地宫深处传来婴儿啼哭,十万阴兵竟是从巨型母蛊体内涌出。阎魍孤端坐蛊虫复眼之间,手中牵着的傀线系满各派首脑:"殿下可知,这些噬髓虫是用你的脐带血养的?"

**血洗宫闱**

玄武门轰然倒塌时,雍贵妃正在描眉。人皮面具在阴气中融化,露出炼骨宗女子的真容:"当年阎郎将你送上龙床,可不是为了画这庸脂俗粉。"

她甩出人皮卷轴,御林军顿时倒戈。司礼监掌印杜衡扯开朝服,脊椎镶嵌的血髓鼎喷出毒雾:"陛下该喝药了。"玉碗中沉浮的,正是当年太子被抽离的命格灵气。

元武帝突然捏碎腰间玉佩,十二条龙脉灵气透体而出:"真当朕不知你们在玄陵山的勾当?"龙气绞杀阴兵的刹那,他鬓发尽白——这是强行催动镇龙印的反噬。

"陛下!"顾守义破窗而入,《孝经》竹简缠住杜衡脖颈,"老臣来迟……"

"迟了二十年。"元武帝咳出带鳞片的黑血,"当年你与阎魍孤换走真太子时,就该想到今日。"

**剑冢葬情**

燕翎的噬魂剑阵笼罩皇城时,洛泱正在化龙。她吞下十万阴兵凝聚的煞气,龙角迸裂的伤口却涌出冰晶:"远逐翃,用婚约玉佩刺我逆鳞!"

太子握着双佩合璧的匕首,眼前闪过瀑布下的初吻:"你说过情劫非劫……"

"傻子。"洛泱龙尾卷起他手腕刺入心口,"我要你活成真正的镇龙使……"

阎魍孤在剑雨中狂笑:"好个魂皇剑冢!"他撕开人皮露出本体——竟是初代镇龙使的腐尸,"当年老夫自愿被炼成蛊,等的就是剑魄开封这天!"

地宫在此刻塌陷,顾守义用最后灵气将太子推出死局。老贤者化作墨字前,在远逐翃掌心写下"玄陵即龙逆"……

**终幕余烬**

燕翎抱着洛泱残存的龙角跪在废墟中,额间剑魄已碎。魂皇剑派的追魂铃尽数炸裂,露出内藏的炼骨宗符咒——所谓噬魂禁术,不过是龙脉蛊术的分支。

远逐翃从瓦砾中扒出元武帝的冠冕,九旒玉串竟化作噬髓虫钻入掌心。皇城地底传来龙吟,真正的玄陵山从云层显现——那竟是条被铁链贯穿的万丈巨龙!

阎魍孤的声音响彻天际:"恭迎太子归位……"巨龙金瞳亮起的刹那,远逐翃后背龙纹与洛泱残角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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