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生(酒名):莲露半叶盛取,净雪整坛,虎骨裹以冻荷,以指间白发缠绕,封于梅树下几十载,饮下凉意彻骨,舌尖不觉滋味,唯心中酸楚。
酒语:不敢拥抱的人。
奕族曾出过这样一桩怪事,传言村里老翁砍柴下山回家之际,被突然刮起的风雪迷住了眼。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雪地里赫然多出个裹在襁褓中的孩子。
这娃娃生得十分奇怪,通体雪白,唯一对微微睁开的瞳眸是蓝色的。老翁心善,欲将其抚养,正要抱起之时,一只猛虎闯进雪地,叼走了孩子。
老翁大骇,回村召集壮年男子上山寻回孩子,却未果。
十余年后,经常会有人在山中看到一位白发姑娘的身影,她赤足漫步林间,与虎相伴作乐,所到之处,冰雪集结,草木瞬失生机。
见其并无无害人之心,村民族人也放下心,释怀入山采药,还为其取名为伊人,意为“被雪遗落的孩子”。
莲花水榭,一白发女子轻轻提起裙摆,赤足小心走过,想近身一睹白莲娇姿,只是刚刚走得近些,身上逼人的寒气瞬间冻住水面,一池莲花瞬间凋零失容,没了美丽的颜色。
见此情景,女子黯然神伤,眸色淡了下去,却浓写了哀愁忧伤,最后只留得一声轻叹,“唉,只是想仔细看看这莲花,竟然是这般困难。”
她眉宇间又添愁,“可惜了这么美的花。”
“有何可惜。”有脚步自远处来,愈发靠近,停在身旁停歇。
崔吉摸出怀间的小玩意递给伊人,扮了个鬼脸逗她开心,见其不为所动,仍旧那般闷闷不乐,又哄着说道:“它们本就没你美艳,开了也只是衬托。你有这羞花之貌,它们见了自是形秽自惭,没颜开放,自行调败了。”
“哪有你说的那般夸张。”伊人含羞地转过头,偷偷地抿开嘴笑了起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崔吉明朗地笑了起来,几乎融化她的冰霜。
伊人喜欢崔吉的笑声,大胆坦荡,不似别人那般,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尬笑,还有胆怯好奇的打量,这些都是她讨厌至极的。
她打量着崔吉,觉得他今日很是奇怪。向来朴素简洁的他竟着了一身红衣,明晃得有些刺眼。
“怎么今日穿着这般惹人注目?”伊人摆弄着手中的小玩意,漫不经心地问道。
崔吉看了眼阴沉下来的天,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镇上的瞎眼道士说今天会下雨嘞。”
“嗯。”她不解,“那又如何?”
“我没带伞来。”崔吉仍旧笑着,不做其他解释,让人琢磨不透他话中的意思。
话音刚落,天空便响起一声闷雷,闪电接至而来,大雨瞬间倾盆而下。
望着水榭外的瓢泼大雨,她皱眉思索该如何回去,耳边却响起崔吉温润的声音,“瞎眼道士说,这雨会下到明天夜里,若此时再不走,可就再难走了。”
“可我们又没伞。”伊人烦躁,抬头却看见崔吉已褪下外衣举过头顶,撑起一边位置留给自己。
起身刚刚靠过去,崔吉却突然抽走自己的右手,伊人没防备,红衣外衫便罩在自己的头上,还没等她来得及恼,外衣便被人从外掀开,崔吉温柔的笑容出现在眼前。
这般情景,倒还真像是洞房花烛,新郎掀起娇娘的盖头。
想着想着,耳朵便开始发热,伊人忙着伸手遮掩,却忘记双颊绯红,落于他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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