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团聚

望着长长的走廊,徐烨华看看面前站着的警卫,说:“蒋全和罗春生去十号牢房提审,要审快,审准。”

“是,局长!”

看着他转身,徐烨华对唐启浈说:“你跟我来。”

唐启浈跟徐烨华来到二号牢房,牢房里关着的是比赛席上的裁判员和参赛者。让看守将他们主持人带了岀来。

“周老,得罪了。”看到周忠通被人带进审讯室,徐烨华忙跨上去抱歉地说:“这只是个程序,很快就好,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就可以了。”

周忠通感激的看着他:“徐局长,我明白。”

“你就什么名字?”

“今年多大了?”

“案发时你在哪里?”

“在现场你都看到了什么?或者是听到了什么?”一连串的问题让己上年纪的他,汗流夹背。

唐启浈递上一杯开水,安慰道:“周老,别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询问。”

“嗯,嗯。”只是受了惊吓的周忠通点点头,将当时发生的情况讲了出来。

第二个带到审迅室的是杨玉桐,晳白的脸上有几分落寞,一付金丝眼镜架在鼻梁,十分的文儒。他从小跟父亲看石赌石,为了参加这次比赛,他嘴皮都磨破了,家人才给钱他报名参加了这次玉王比赛,二十有三的他想为自己的未来赌把。

“叫什么名字?”看着他稍瘦的面孔,唐启浈突然想到弟弟;如果还在人世的话也有那么大了吧。

“杨玉桐”

“几岁了?方明出事时你在干什么?

杨玉桐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他瞧不起狗仗人势、欺男霸女的家伙,自六年前,他的姐姐被迫和吴局_+长在一起,一年被其爆打而死后,他就恨死这帮土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想为杀进警*察*局,后来发现寡不敌众便放弃此念头。他不屑地住前看了一眼,说:“真是明知故问,在赌石场不是参加赌石是干什么?”

“在案发现场,你都看到了什么?请你描述出来。”

“我什么都没看见,如果我看见了凶手,说不定我也躺下了。”

在屋外的徐烨华听到之后,心中便然起了无名之火,他随即走了进来,用手捏住他下巴说:“杨玉桐,信不信我马上弄*s你?”

杨玉桐倔强地看着他,坚难地说:“知道,穿上这身皮的,都会草菅人命,一手遮天。从不把老百姓的利益放眼里。”

徐烨华手一着力,咔嚓一声,杨玉桐的下巴尖在也合不上来。

“来人,将他关进地牢!”

杨玉桐怎么也没想到,这样几句就把生死划了分水岭。他想申辩,却发现自己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侯庆生是第三个进审讯室的。

刚才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想想他就冒出一身冷汗,如果没有那支笔的话,损命的就自己。可谁会要自己的命呢?自己从不轻意与人结仇,莫非是为了玉王而来?

审讯是简单而重复的过程。

侯庆生思索一会又说:“在枪声响了之后,突然有一道白光闪过我眼前,我抬头看见在对面的小阁楼里,有个黑影在晃动,仅三四十秒的时间,又不见了。”

终于找到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唐启浈内心不由来的一阵欢喜。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他引导着。

侯庆生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说:“没有,真的没有了。”

与此同时蒋全和罗春生去十号牢房,哭啼声怨骂声,嘈杂不己。这里关着的都是参赛者的家属和民众。他们很不耐烦地将问题回答。

在牢房里的陈天虹早已哭得鼻红眼肿的。她真担心自己出不去了。

“大姐,你说我们说不是很冤?白白做了替死鬼,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跟朋友打牌去了。”

任彩玲拉着她的手,说:“你别担心,我们没做什么事,我们会没事的。就不知老爷怎么样了。”

“老爷,吉人自有天相。”陈天虹沉默的低下头,一会又说:“幸好,锦彪没来。”

经审问,在场的人几乎都没有做案动机,警察局便陆陆续续放回家。

一缕阳光冲破了黑黢黢的乌云,直射下来。

得知家人无罪释放,侯锦霖马上驾车到警察局。而侯青凤和丫环们却在门口翘首着。一旁的管家却举起红红的响炮,只等大少爷和老爷、夫人一起回来。

车缓缓前行,车内沉静得有点令人窒息。

陈天虹看看前座的肖敬贤,抽噎着问:“老爷,那警察局的人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了吧?”

“只要交代清楚了都没事,警察局也是想快点破案而已。”

车子很快就到了侯家门口。

看到大少爷的车,管家便高兴地点燃了炮竹。

“爹爹,爹爹。”看车门打开,侯青凤便扑了上去。

看到侯青凤,侯庆生快步走向她,激动地将其搂住,“回来了,我的凤儿又回来了!

侯青凤泪眼婆娑地抱住侯庆生:“爹,是的,我回来了,你也平安回来了!”

侯庆生老泪横流,当年,侯青凤莫名地生了一场大病,看了很多大夫,用了很多方子都不见好。

可有一天,遇上一个道士,说有位来自西方之人可治好此病,但病好后,一定要离祖几年,方能续命……

果然,在道士走后的笫二天,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位德国医生西蒙,在持续一个多月的医疗后,西蒙与侯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最后西蒙还同意将其带回自已的国家,传教其医术。这五年来,每每想起女儿,也是热泪满眶。

“凤儿,我的凤儿。”

“爹爹”

“孩子,我的好孩子!”

看着紧抱着的父女俩,激动得泪流满面的任彩玲也上前紧紧搂住女儿。

仿佛过了一世纪,团团紧抱的三人才慢慢分开。

侯青凤抽回手,挽住肖敬贤的手说:“爹,我们回去吧。”

侯庆生望着地上红红的纸屑,开心地说:“好,好!我们回家!”今天总算是有惊无险,女儿也安全抵达,是双喜临门的好日子。

刚刚回到客厅,福伯便端来一盆水,说让老爷洗洗手,去去晦。然众人只能去偏厅用吉祥水清洗。

看着从房间走岀的肖敬贤,陈天虹递过一杯参茶说。

侯庆生接过她手里的参茶,蹙眉道:“梦凡不是回来了吗?我听到他的声音。”

“他…他好像……好像岀去了!”

侯庆生一听,马上黑下脸来:“混账东西,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无可事事!老子的死活他也不管了!”

“又去那里去了?”

“梦凡去玉石厂了。”陈天虹低敛着眼回答。

侯庆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他也真会选择时候装殷勤,我这还没死呢!”

“不,不,不!”听他如此一说,陈天虹立刻觉得自己说的这个谎比真话的效果还要严重。立刻说:“是去,去赌场了。”

“你……”侯庆生一个哆嗦,他这个儿子真要活活把他气死。

见老爷黑着个脸,陈天虹像个鸵鸟般把头堕入膝盖。

“说!钱是怎么来的?”

“是,是我给的。”

“你……真是慈母多败儿!要学学你大姐,看她是怎么教导儿女的?”顿时空气中凝质着浓浓的火药味,稍时,又随着侯青凤的到来渐渐散开。

“云凤,你这一走呀,把老爷的心都掏去了。每天都盼着你回来呢。”陈天虹讨好的说:“你也是越长越好看了,白里透红的。”

侯青凤深情的看着父亲,歉意的说:“是我让爹担心了。”

“小彤呀,谁叫你是我的女儿呢?”侯庆生宠爱的说:“只要你的病好了,能够安全会家,就是爹最大的安慰。”

“爹,西蒙老师真厉害,在德国,好多人都找他治病,而且药到病除。”

“我看你也学了不少,来给爹把把脉。”侯庆生放在旁边的案桌上。

侯青凤让人小翠将自己的行旅箱拿来,找出把脉枕放在其手下。把了一会说:“爹爹脉搏过快,舌头暗黄,看来爹爹这段时间是饮酒过多引起的。”侯青凤看着爹爹又说:“爹,不可饮太多的酒,多饮酒,喝浓茶容易患上甲亢,肾衰竭,心率失常等毛病。”

“爹,你最近早上是不是老咳嗽?”

“是,是。”

“你这是阴虚肺热,待会我开关药方,让福伯去给你。”

侯庆生微笑的看着女儿:“凤儿,你看得真准。你不是去学西医的吗?怎么变成中医了呢?”

“爹,我跟西蒙学的是西医,到学校进修的那段时间里,我又自学了中医。中医博大精深更值得我们去探讨和研究。我觉得中西医结合更能摸清病人的病症,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好,好,我妹妹真了不起!”

这时陈天虹站了起来,问:“这段时间我吃不好,睡不好,起床还会头晕。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得什么大病了?”

侯青凤让其坐下,安静的帮她把脉,发现她脉象平稳,没有丝好的混乱,又让她伸出舌头,只有厚腻的苔白。

“二娘,你有点气血亏损,湿气较重。吃点多薏米,红枣,当归,核桃等补品就可以了。”

给大家把过脉后,侯青凤又让小翠从房间里拿来箱子,将带回的礼品分发给大家。她首先从箱子里取出一精致金色小盒,递到父亲手上。“爹,这个给你。可以过滤香烟上的毒害物质。”

侯庆生爽朗笑笑,打开了盒子。一只金灿灿的烟斗怀表露了出来。怀表的表面刻着繁复的花纹,启开怀表,在时針与分针间镶嵌着好几颗小钻石。这简朴而大气的怀表肖敬庭很满意。

“凤儿,这表得多少钱啊!”

“娘,你放心,这是我用奖学金买的。”侯青凤笑笑从皮箱里翻出一紫色礼盒递给了任彩玲:“娘,这是给您的。”

任彩玲接过女儿的礼物,转手递给了丫环银杏,动情地抱住她,说:“孩子,你能平安到家,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夫人,这是小姐的一片孝心。”一边的小翠抢嘴道。

任彩玲看看小翠,和蔼地说:“小翠,你也辛苦了。”

“夫人,我不辛苦,不辛苦。能跟着小姐,我知足了。”

“二娘,这是给你的。”侯青凤拿从袋子抽出一盒子,微笑着递了过去。

陈天虹一看自己的盒子比任彩玲的大,笑得咙不合嘴。

拆开一看,竟然是见旗袍。立刻撇开嘴言道:“到洋人的地方买旗袍?这不是唬弄我吗?”

“这可是小姐特意请了专门的设计师做的。”小翠瞅了一眼正撇嘴的二夫人,不满地回敬道。

陈天虹杏眼一瞪:“你这丫头插什么嘴!”

“银杏,你先下去叫厨房今天晚上多加几样小姐爱吃的菜。”任彩玲吩咐身边的丫头。

“二娘,你看仔细了,这旗袍我专门叫人订做的,整条裙子都加了天蚕金丝线,到晚上还能闪闪发光。”

“是吗?”陈天虹仔细一看,果然整条裙子都发岀灿灿的光芒。

看到任彩玲的礼品没有拆开,陈天虹满是不舒服,不知大姐的礼物是什么,是不是比自己的贵重?

任彩玲看岀她的心思,含笑将拆开纸盒。里面躺着一对朴实的珍珠耳环。

任彩玲开心地将耳环扣上,更显其雅致大方。

侯青凤环视一下四周,发现唯独没有二弟的身影,这二弟从小爱画画,时儿就给她画了不少的画像,几年过去了,不知其水平有没有增长。

“二弟呢?”她问道。

“别提那逆子!”侯庆生激动地喊道。说到老三大家沉默了,屋里的空气顿时凝固起来。

后来她才知道,就在自己出国后的第三天,视画如命的侯锦志,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也想出国深造;可俣庆生认为画家是最没有出息,为此,与父亲吵几句后,带些银票离开了家,这一走就三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每每想至此,一股锥心疼痛便涌上心头。

大哥侯锦霖见气氛尴尬转身问妹妹:“妹妹,说说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当初我跟西蒙到了德国……”侯青凤回忆着,将在国外的境遇尾尾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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