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支付叫手机

太阳有些热烈,躁动的热因子,让人群诡异的安静。

时南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雨伞,挡住他和苏余,还有很大的空位,后头的两个小孩默默的伸了个小脑袋进来寻个凉快。

所幸,队伍还是很快的,轮到苏余他们这一批人验票了。

直到坐上去,时南才后知后觉一件事:“阿余,你不是怕高么?那坐这个摩天轮会不会害怕?”

苏余点头,默默的坐到时南身旁,挨着身体。

她害怕是肯定的,但为什么还是选择坐摩天轮呢?原因和所有平平凡凡谈个恋爱的普通人一样,为了那一个浪漫的说法而来:据说,和心爱的人坐摩天轮,到顶端时接个吻,他们就能一辈子在一起。

苏余本是不信这些的人,但她的对象不是寻常的人类,她和他不一样。

做为一个人类,她会经历生老病死,天灾人祸,许多的意外,在未来的每一天都有可能会发生。所以,她想争取,争取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久一点,再久一点。

摩天轮缓慢的,快要到顶端了,苏余沉默的看着时南,眼睛里暗藏汹涌的情意。

苏余说:“闭上眼睛。”

摩天轮顿了一下,到达了顶端。

时南只觉得嘴唇温热,有柔软的触感和浅浅的呼吸,待他睁开眼睛时,苏余已经坐的端正,沉默的看着这个城市的风景,只是耳畔红了。

时南小声的说:“阿余,你刚刚……刚刚是不是……”

“我吻你了。”

时南愣了一下,轻轻的碰了一下刚刚被碰过了的地方,眼底都是笑意,随后突然认认真真说道:“阿余,刚刚那不是接吻吧?”

“……”

“接吻不应该是那么简单的对吧。”

“……”

“阿余。”他轻轻柔柔的叫了她一声,抬起她的下巴,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这次不是一个单纯的两片嘴唇相碰在一起,时南压着苏余的唇,慢慢的来回摩擦,描绘着这个轮廓的美好。

呼吸变得焦灼,已经缠绕的不分彼此,苏余的唇瓣被他摩擦的发热,慢慢的留下了一些缝隙,时南不费力气的挤了进去,卷起她的舌头,舌与舌热切的打着招呼,口水交融,发出轻轻的“啧啧”声,听在耳旁暧昧万分。

时南单手搂住苏余的腰,把她带进了几分,按着她下巴的手控制不住的用力,“啧啧”声更大了,他用力的扫荡着苏余的口腔,苏余的舌头开始发麻,呼吸有些不顺,她颤抖的推了推时南,睫毛轻颤。

时南退了出来,在离开唇瓣之前,轻轻的,带着惩罚性的咬了一下苏余的下唇。

苏余红着眼睛看他,用力的呼吸着,脸颊的红晕暗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时南摸了摸她的脑袋,轻轻的笑了,他说:“阿余,刚刚那样才算接吻。”

他还说:“接吻这件事,应该让我来做,毕竟这件事,我和你在一起后,演练了上百回。”

苏余:“……”

面红耳赤。

剩下的时间,苏余都是把头转向另一边,没有再说话,直到落地后,心跳才渐渐恢复正常。

下了地,才发现自己刚刚光顾着紧张,竟然忘了恐高了。

时南牢牢的牵着她的手说:“阿余,阿余,我觉得那边那个看起来挺酷的!咱们去玩吧。”

他说的时云霄飞车,苏余看着就怕的一个项目,猛摇头拒绝。

时南又指了指卡丁车,问苏余想不想玩,得到点头后高兴的跑去买票,结果,失落的跑了回来,整张脸看起来有些别扭,苏余问他怎么了。

最后时南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自在的说:“我说了,你可别笑我啊?”

苏余笑了,看破一切的说:“你是不是把钱弄不见了?”

时南震惊,脱口而出:“卧……槽……呃这你都知道?阿余,你会读心术?”

苏余无语:“不会,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刚刚买票时钱没好好放,随手放裤兜里了吧?”

时南颇为尴尬的点头,一想到刚刚自己信誓旦旦的说没人敢偷他的钱,结果那么快就打脸了。

苏余拉起他的手,温和的说:“走吧,我和你一起去买票。”

时南犹犹豫豫的说:“你还有钱吗?要不我叫大鬼拿点过来。”

“我的小祖宗,有一种支付叫手机。”

不过他们最终没能玩到卡丁车,时南收到消息,大鬼好像有急事。

依旧回到原先的酒店,朱凌云把他们这段时间的消费全包了,随便他们玩,苏余带着小鬼下二楼餐厅去吃饭,时南和大鬼,榕树头则在卧室里商议要事。

时南说:“怎么回事?”

大鬼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今天他和小鬼把那个破旧的家的每一个地方仔细逛了一遍,却在小鬼的卧室里发现了怪异。

大鬼说:“小鬼的卧室里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年久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又像是水声,其它房间并没有这个声音,我和小鬼找了好一会儿,才在柜子底下找到声音的来源,那是一块手表。”

他说:“那是小鬼的手表,他五岁那一年,母亲说给他的生日礼物。”

榕树不解:“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手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大鬼拿出那块手表仔细端详着,声音很沉:“这个手表早就不会转动了。”

榕树拿过那块手表,放在耳旁听,确实,那个“滴答滴答”的声音一直在有节奏的走着,但手表上的时针分针秒针都不会动了。

时南思考了一会儿,低声说:“你有打开看过里面吗?会不会是里面出了问题?”

大鬼看向他,眸色深沉,他摇摇头:“没有,我打不开,这个手表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不管我怎么尝试,都打不开,用东西砸也没用,它根本就不会碎。”

榕树听闻,用自己微弱的灵力试了一下,确实打不开,榕树看向他们两个,诧异万分:“真的打不开。”

时南敛着神色,虚虚实实的,他说:“这个手表应该是被下了血咒。”

“血咒?”

榕树止不住抖了抖,诅咒有很多种模式,其中血咒,是最恐怖的,一般拿自己的血下了血咒的人类,基本上就是把自己献祭给了神灵,不出三日,必将暴毙;如果是鬼魂下血祭,则会在三个时辰之内,魂飞魄散。

时南拿过手表,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沉重的说:“这个手表确实是被下了血咒,而且,被诅咒方的其中一缕魂魄应该是被困在了这里面。”

换句话来说,就是,下此血咒的人,让被诅咒的那个人死后三魂六魄不齐全,永世不得投胎,只能做一缕透明的孤魂野鬼,独自在这世间漂泊,不论是鬼还是人,或者神仙等之类的都看不到它,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也就是说,它像是处在一个平行世界里,和这个世界隔了一块玻璃,单面的,它能看到每一个人、鬼、仙、妖,一切一切的东西,但镜子的另一面,大家都看不到它。

榕树懵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的碎碎念:“太狠了太狠了太狠了……”

一时,大家都没有说话。

大鬼低头抚摸着那块手表,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是沙哑的,他说:“这个手表里被困住的那缕魂魄应该是我的母亲。”

时南抬头看他,不置一词,因为他也是这样猜测的。

榕树握着拐杖的手轻轻的颤抖了一下,身子气得差点站不住,灵力本来就消耗了不少,刚刚又动用了些尝试打开这个手表,体力几乎透支了,他默默的坐在了沙发上,喘了会气,才开口答发表自己的想法,他说:“所以,下这个血咒的人是你的父亲,那个十八层地狱里的厉鬼?”

时南很肯定的说:“不是。”

榕树头喃喃道:“那还有谁,还有谁会对你们母亲有那么大的仇恨?竟然动用血咒,也要把她的魂魄封在这里,连暴毙都不在意。”

时南看向大鬼:“说不定这块手表里的魂魄并不是你的母亲。”

大鬼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低低的说:“是她,我能感觉到是她。”说着,低头闻了闻这块手表,眉眼温柔,他说,“这块手表里有着一股熟悉的味道,我能肯定,是她的味道。”

时南没再说话,算是肯定了他的说辞。

榕树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大鬼不需要安慰,他只需要真相,和他母亲的三魂六魄。

大鬼把手表收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热闹的城市,眼神很沉,里面藏了太多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风雨欲来,像是随时就要爆发一样,但他还是忍住了心里头翻涌的思绪,咬着牙生生克制住自己。他说:“我会继续查下去的,伤害了我母亲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的母亲的死没那么简单,还有,那次和吻礼一起凌辱他母亲的那几个人也应该快从里面出来了,大鬼皱眉,这些人别想好过,他会让他们一辈子活在恐怖的阴影中。

时南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打算怎么查?从哪里入手?有头绪吗?我帮你。”

榕树激动的站起来,剧烈的咳嗽了好一会儿忙说道:“我也帮你,虽然我灵力很低,感觉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能帮多少是多少,哪怕当一个传递消息的跑腿也行。”

大鬼对他们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榕树说:“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两个字,你也帮了我们不少。”

时南又问:“你打算从哪里查起?”

“从那些亲戚查起,任何一个和我的母亲,或者那个畜生有关系的人都要查,一个都不能漏了。”

榕树头忍不住抖了抖,大鬼此刻的气场太强了,只是站在那里,往四周发散的阴冷,就刺的他生疼,他不像时南,可以抵御的住,他没有那么高的灵力,再加上这两天身体受损厉害,较虚弱,只能默默的咬牙承受。

时南说:“我能帮你什么?”

大鬼看他:“你知道怎么查这些人的来历或者都做过什么事,有没有可能伤害了我母亲的吗?”

时南实诚的摇头:“不知道,我对这些人类的东西基本都不懂,要不,我进 入人类的身子,利用他来查。”

榕树切了一声:“你身边不就有一个人类吗?让她来和你一起查啊?好端端的花费那个功夫上人类身干嘛?那么费劲,而且你不嫌脏啊?”

时南笑了:“嘿嘿,我可以找一个干净一点的年轻男生。”

“怎么不找那个苏余?”

“这种事不想让她知道,会吓着她的。”

榕树头跺了跺拐杖,很是嫌弃的再重重“切”了一声。

时南笑骂:“臭老头,你管的挺多的啊?话说,你是不是也想找个伴儿了啊,是不是在嫉妒我?”

榕树头被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瞪着时南:“谁嫉妒你?谁嫉妒你?你还要不要脸了啊?还有,我早就有伴儿了,根本不需要找!”

“你有伴儿了?你什么时候有伴儿了?我怎么不知道?不是我说啊老头,你藏的可够深啊,快如实招来,她是……”

最后的话卡在了喉咙中,时南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因为他看到榕树从怀里拿着那块一直陪伴他不离身的玉佩,轻轻的抚摸着,玉佩的表面像被用了磨皮的效果,光滑发亮,可见他经常拿出来擦拭,舍不得落一层灰。

榕树轻轻吻了吻那块玉佩,低声的哄着:“公主,你别听他乱说,我没有别的伴儿,一直都只有你,我的心里一直都只住着你一个。”

最后他还说,我一直在等你。

眼眶红了。

时南暗骂自己图一时口快,伤了榕树的心,沉默的坐在他的身侧,抬起手打算拍拍他的肩膀道个歉,顺便安慰安慰。

结果,手还没落下去,榕树突然转头看他,神色并没有多忧伤,嫌弃的挪了挪屁股远离时南后说:“我说,你可别说那些听起来恶心的想吐的话,你这个老祖宗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伤春悲秋,那么矫情了,可别再来安慰我。”

时南:“……”

我去 你 大 爷 的。

自作多情了。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