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娃儿,女人?

临了,八喜还是后悔了。

“不行不行,修行不易,好不容易才有的妖丹!”

走近打量起少年,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脸上也是血肉模糊。

人类那么在乎脸蛋儿,醒来不得哭!

见他胸前有一吊坠,似一块普通的石头块儿,但形状有点像元宝。

忍不住抓起来打量,也没什么好看的,轻轻放下,愁眉苦脸。

她真的没办法救啊,小小的妖丹给了他,他也会变成半人半妖的怪物。

少年身上还在流血,那吊坠渐渐沾染了新鲜血液,闪了一下金光,便开始吸收少年身上其他部位的血。

八喜被那一闪而过的金光刺到了眼,低头就看到了吊坠的异样,呆了。

“我的个妈呀!”

惊呼一句,鬼使神差的伸出爪子,再次碰上了吊坠。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普通的吊坠。

好奇心害死老鼠,八喜瞬间被牵制住,动不了了。

感觉身体被拉扯,慢慢的越来越疼,撕心裂肺般,忍不住叫出了声儿。

“吱吱……”

昏死过去的少年,仿佛听到老鼠的声音,可眼前漆黑一片,怎么也睁不开眼。

突然之间身体不那么疼了,感觉身体里什么在流逝,然后又有一股暖流源源不断的注入体内。

艰难的睁开眼,只见上方悬着一只老鼠,正在挣扎着……

……

八喜终于做了梦,梦到了那个仙君,他手里总是拿着一元宝,在她面前嘚瑟,笑面如花。

啧啧,一个男人,这是以钱财和笑容诱惑她吗?

啊呸,她一只老鼠,没个人形,要钱财何用?美色倒是还能养养眼。

画面一转,她真的抱着那元宝跑了,还给扔进了火炉里。

……

然后,她就被很多很多天兵天将围住,被丢下了深渊……

她又选择了躺平,睡着了。

……

清新的早晨,太阳透过窗户照射到破屋内,散发着浓烈的生命气息。

孟元临醒来,看着熟悉的房顶,脑海里是昨天晚上被那女人打的情景,以及过往的种种。

动了动身,却感觉神清气爽的,难道他死了?死人是感觉不到痛苦的。

惊坐而起,发现腿上有点重,转头一看,愣住。

“女……女娃儿,女人?!”

连忙捂住嘴巴,揉揉眼睛。

激动的跌下床,戳了戳女人,却没任何反应。

孟元临没办法,总不能把她丢出去,只能照顾起来。

看着眼前的房子,也是嫌弃的紧,这是刘阿婆家废弃的破房子,见他可怜,才让他暂时住着。

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破屋里住了六年,也任由梁三花欺负了他和爷爷十二年。

身上的伤也不知为何,竟然痊愈了,疤痕都没有,甚至以前那些伤疤都没了。

看了看床上的女人,也没心思考虑那么多,既然活下来了,那就该做点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看了看屋内,自己连一身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破屋外的土路上,孟元贵看着地上的拖痕和血迹,想不到,他竟然是爬回来的。

探头探脑的向着这边来,孟元临在窗户边一眼就看到了。

担心床上的人,于是一屁股坐下,依靠着门框,伸出半个身子有气无力的开口。

“来看我死没死?那让你们失望了,我还能活个几十年!”

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孟元贵看着他一身的血,“你,你真没死啊?”

“如你所见!”

孟元贵一颤,往后退了几步,砸到了土墙上,随之溅起了一阵灰。

怎么回事,这个傻子怎么这样说话?被彻底打傻,不知天高地厚了?

“瘟猪,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阿爷昨儿个夜里没回来,你好了就去找一下!”

本还想再收拾他一下的,想起昨天夜里凄厉的喊声,以及这一路的血迹,就放他一马吧。

听到这消息,轮到孟元临担心了,难怪阿爷不曾在身边,原来是一宿没回来。

他闲余时间编织竹篮子,以此换取爷俩的吃穿用度,可每次换来都要被梁三花拿掉九成,他们根本就没多少。

昨儿个一早就出去了,按理来说晚上也该回来了。

看着身上的血衣,这样出去也不合适,看着床上的破破烂烂的薄被,和女人,靠近碰了一下被角,放弃了。

没有办法,跑去了阿爷屋里,找了一身换上,才马不停蹄出门去了。

孟元临在半道儿找到了阿爷,原来是掉落在水沟里,晕过去了。

以自己瘦弱的身体,艰难的背回了阿爷。

刚回来没多久,那个便宜父亲也赶了过来。

“爹!你怎么样了?儿子不孝,今儿个一早刚回来……”

急匆匆的进屋来,仔细看了看,确认还有气息,松了口气。

喊的差不多了,立马变了脸。

朝着儿子就大吼:“怎么回事?啊?老爷子摔成这样,你这一夜死哪去了?听说昨日又闯了祸事,放跑了几户村民的牲口!”

……

孟元临心如刀绞。

父亲不喜欢他,听那个婆娘怂恿,他认,可他就不该关心关心他这个儿子,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的吗?

昨天他拉了一头牛出去卖,估计也是今天早上才回来。

大概率,是出了事,买卖黄了,才会这般。

孟元临没开口,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会极力的辩解,然后再迎来他一顿臭骂。

以前是他无知,可这次死里逃生,让他明白了很多。

孟福庆见儿子只是看着老爷子,啐了一口,走出门却又进来。

“若你爷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给我滚去平郡做长工,有机会签个卖身契也行!”

出去后,还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大儿子,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孟元临定定的看着父亲的背影,没想到,他还是打算把自己卖掉,去做个下九流的奴才。

照顾好阿爷,回了自己的破屋,见那女人还没醒。

还好自己这破屋平日里没人会靠近,算下来还是最安全的,但时间长了,也怕。

阿爷病了,那婆娘竟然不闻不问,吃的也不给,那父亲就是个摆设。

孟元贵不是也亲近爷爷吗?竟然也没来看看。

这个家,谁是瘟猪,早晚会见分晓。

两个躺床上的人呢,却一点吃的都没有,小心翼翼的拉上朽门,出去找吃的了。

他离开后,孟元贵把自己的份儿省下,送去了阿爷孟田良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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