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那一天谢昌顺和阿华照常出海,他们已经和对方建立起了牢固的联系,一切都显得轻车熟路。
在预定海域抛下了渔网之后他们就一边作业以便等待对方渔船的来临。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一场厄运正向他们笼罩过来。
首先发现异样的是船老大,其实他就是个海上走私的老手,所以警惕性特别高。他首先发现两条快艇向他们迂回包抄而来。立刻向谢昌顺喊道:“谢老板,大事不好!可能是海上缉私队。”
谢昌顺顿时慌了手脚,问船老大说:“现在该怎么办?”
“先别慌,大不了损失一批货物。立刻把所有的货物都抛到海中,给他个死无对证。”
船老大的从容不迫让谢昌顺稳住了心神,开始指挥船员们将货物抛入海中。两条快艇很快靠拢过来,一前一后将渔船夹在中间。
在缉私队高声喝令下渔船被迫停下。缉私队的人爬上了渔船,队长找到了船老大:“看来你们都是老手啊,你们以为把货物扔了就没事了?。告诉你们说,我们已经拍照取证了。”
船上所有的人都抱头蹲在地上,谢昌顺也不例外。这一趟出师不利,他只能自认倒霉。走私船所有的人当中唯独少了阿华,就在船员们抛弃货物的时候,阿华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鸽子。货物的损失他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信鸽落到敌人的手中引起对方的怀疑,甚至会跟踪排查到他们的联络点。
在一片混乱当中,阿华在船舱中找到了装信鸽的箱子。打开箱子之后,将信鸽从窗户中全部放飞。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依然不放心,他认为自己就是一个重大的隐患,如果落在敌人的手中,就很可能牵扯到郝鸣岐。阿华当然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放掉了鸽子之后,他悄悄地从船舷下到了海中,希望能够躲过敌人的排查。
如果他们遇到的是平常的海上缉私队,问题并不十分严重。海上缉私队对渔民的走私活动早就心知肚明,抓获走私分子之后多数情况下是罚款了事。这已经成了他们的重要的经济收入,他们也不想把事情做绝,断了自己的财路。
但是这一次的缉私活动除了海上缉私队之外,海岸警备队也参与其中。他们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查获走私,而是防止岛内人员的通共活动。两条快艇中间的其中一条就是海岸警备队。
海上缉私队在船上查获走私货物的时候,警备队的快艇正围绕着走私船巡视。阿华下到水中,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可当他刚一露头的时候就被警备队发现。
警备队的快艇立刻追了过来,阿华拼命的划水试图逃脱。但他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快艇很快就追上了他。阿华像一只落汤鸡一样,从水里被捞了上来。
阿华没有想到他的这次自作聪明的行动适得其反,反而让他更快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警备队长看着浑身湿透的阿华,问道:“原来是个小家伙,你为什么要逃跑?”
“我不想落到你们的手中。”阿华垂头丧气的说道。
“那你就不怕被淹死?”警备队长心中疑惑:“不就是走私嘛,大不了关几天了事儿。犯得着玩命吗?”
阿华无言以对,却引起了警备队长的进一步怀疑:“老实交代,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就是个打鱼的。”
警备队长仔细打量着华,走到跟前踢了踢他的赤脚:“你撒谎,渔民的脚又粗又黑,五指分开。你的这双脚又白又嫩,你根本就不是渔民。我怀疑你是通共分子!”
警备队长为了立功将这个普通的走私案升级成通**谍案,走私船连同船上的所有人员被移交给国安部。
国安部经过一番筛查,很快就发现阿华是郝鸣岐的勤务兵。马处长如获至宝,上一次他抓获郝鸣岐就以为自己捕获了一条大鱼,没想到最后郝鸣岐无罪释放弄得自己灰头土脸,为此他耿耿于怀。这一次郝鸣岐的把柄又落到他的手中,他岂肯轻易放过。
在中美联谊会的聚会现场当场抓捕郝鸣岐对郝鸣岐是个极大的羞辱,马处长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但是在接下来的审讯中马处长表现得很谨慎,他知道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郝鸣岐和阿华是通共分子。郝鸣岐是块滚刀肉,从他的身上获得有价值的东西并不容易,但是阿华毕竟是个小孩,马处长决定从阿华的身上打破缺口。
和郝鸣岐的例行谈话还是要进行的,马处长满脸春风的来到了审讯室坐在郝鸣岐对面的桌子后面。
“郝鸣岐上校,”马处长拿腔作调的打个招呼:“我记得上次请你光临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少校,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间你就升为上校了。”
郝鸣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反唇相讥:“这两年马处长好像没什么变化。”
“是啊,有靠山就是好啊!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一路高升。不像我们这些小角色只会苦哈哈的干脏活,累死累活的还是个小处长。”
“按照马处长的敬业精神早就该提拔了,不应该还在原地踏步啊。”
马处长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他还是强忍住没有发火:“我们这种人想要晋升只能拼命的干活,这不是刚刚又接到一个案子,非常不幸这个案子又与你有关,所以只好再一次把你请到我们这里来。”
“马处长想要晋升,办法多的是。何必老盯着我不放?我早已经被你们查了个底儿掉,我身上有几根汗毛马处长都一清二楚吧。”
“我本人对你没有任何成见,可是案子交到我的手中,我不能不管。我只能表示遗憾。”心里憋着一团火的马处长开始羞辱郝鸣岐:“据说我的手下人在请你来的时候你正准备向宋大小姐求婚,我真是感到非常难过!手下人太不会办事了,他们无论如何也应该让你求完婚之后再把你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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