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郝鸣岐的交锋当中马处长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在眷村的搜查也没有任何结果,对阿华的审讯也是一无所获。如果案子就此了结,顶多给郝鸣岐安上个走私的罪名。马处长岂肯干休,他决定亲自审问阿华。
第二次提审阿华,马处长安排在刑讯室。刑讯室摆满了各种刑具,阴森恐怖。当年郝鸣岐就是在这里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马处长以为只要看见这些恐怖的刑具就足以让这个小孩吓破胆,但是他想错了。阿华虽然没有接受正规的特工训练,是他从小生活在军人家庭,天生就有一种坚韧不拔的气质。再加上后来父亲和郝鸣岐对他的教育,让他看清了谁是自己的敌人。
聪明的阿华并没有把内心的坚韧表现在脸上,面对敌人审讯的时候故意装出一副胆怯的样子。
“小孩,不用害怕。”马处长一开始根本没把阿华放在眼里:“只要你交代通的共事实,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长官,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确实参与了走私,至于你说的通共,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的背后有人指使,你只要交代出主谋,对你本人可以重新发落。如果你不说,看看你身后的这些铁家伙……”
此时阿华心里很清楚敌人并没有获得确凿的证据,马处长是在对他进行恐吓。
阿华坚定了信念,辩解道:“真的没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我只是想弄点钱,我们家太穷了……”
马处长恼怒起来,决定让对方吃点苦头:“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先尝尝鞭子的厉害。”
马处长一挥手,特务们就将阿华双手紧绑吊在房梁上。兜头一盆冷水,紧接着皮鞭就落在阿华的身上……
郝鸣岐被单独关押,他的头脑一刻都没有闲下来。他估计敌人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无法落实他通共的罪名。但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华,担心他小小的年纪扛不住敌人的刑讯逼供。
作为一个身陷囹圄的囚徒郝鸣岐焦虑不安可是又无计可施。此刻他只能寄希望宋婉玲,既希望这个让他既爱又恨的女人能够突然出现。
宋婉玲情路坎坷,就在她自以为梦想成真的时候再一次遭受沉重的打击。郝鸣岐被逮捕的时候,宋婉玲当场昏厥过去。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被人送到医院的,清醒过来之后,面对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的老父亲。
宋议长老泪纵横,紧握着女儿的手欲言又止,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在医院里陪伴女儿。女儿上一次不幸的婚姻完全归咎于自己,为此宋议长深深的自责。解除了那段不幸的婚姻,宋议长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获得真正的幸福。没想到事与愿违,自己的掌上明珠又一次遭受不幸。
苏醒过来的宋婉玲眼睛中父亲的形象渐渐清晰,看着苍老的父亲她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宋议长并没有劝阻她,宋婉玲经历了太多的坎坷和磨难。贵为议长千金的宋大小姐本可以享受优渥幸福的生活,但在她光鲜高傲的外表下面隐藏了多少屈辱和痛苦。甚至她美丽的脸庞上都留下了痛苦的刻痕。
宋婉玲的泪水浸湿了枕头,父亲掏出手绢为她擦拭着眼泪。心中的委屈随着泪水流淌着,宋婉玲渐渐的缓了过来,倔强的表情又回到她的脸上。她强撑着想从病床上坐起身来。
宋议长赶紧伸手按住了女儿:“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郝鸣岐!”宋婉玲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婉玲,听爸爸一句话。放弃吧!”作为父亲宋议长已经心力交瘁,他不愿意看到女儿陷入感情的漩涡不能自拔,他只希望女儿有一个平静安稳的后半生:“郝鸣岐是涉嫌匪谍案被逮捕的,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就算他是清白的,我们这样的家庭也承受不住外界的议论。你就把他忘了吧!”
“不!”虽然很虚弱,但是宋婉玲的语气很坚定:“我不可能放弃他,我也不相信他是匪谍。我要把事情搞清楚,不然我死不瞑目!”
宋议长无法阻止自己的女儿,宋婉玲坚强的从病床上爬了起来。她要到国安部去建郝鸣岐,但是遭到了拒绝。拒绝的理由和上次郝鸣岐入狱的时候一样,案件涉及机密,无关人员不得探视。
为了见到郝鸣岐,宋婉玲想尽的办法,最后还是想到了李娜。李娜是国防部的人,如果得到俞部长的授权她有足够的理由探视郝鸣岐。
为了见到自己的心上人宋婉玲已经顾不得尊严了,她拨通李娜电话的时候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温柔:“喂,是李娜吗?我是婉玲。”
接到电话的李娜几乎立刻就猜透了宋婉玲的心思,问道:“是婉玲吗?我是李娜。有什么事吗?”
宋婉玲却犹豫起来,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娜接着说道:“是为了郝鸣岐的事吗?”
被李娜点破了心思,宋婉玲再也忍不住了,用祈求的语气说道:“我真的好想见到他,可是国安部的人一点都不通融。我不知道你能不能……”
宋婉玲的哀求让李娜颇为触动,这个昔日的情敌如今是如此的低三下四,不禁心生怜悯。郝鸣岐的再次入狱让李娜也很震惊,作为国防部和郝鸣岐一个科室的同事她有权利和义务了解案情。并且俞部长已经同意她去探视。
“我明白你的意思,”李娜不想拒绝宋婉玲:“不过我要请示一下俞部长,这件事要有俞部长和国安部打招呼,我才能带你一块去。”
“那就太麻烦你了!”宋婉玲看到了希望:“我以前对你的态度太不好了,你千万不要计较。”
“那都没什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依然是好姐妹。你不要着急,等我的电话。”
李娜放下电话就来到了俞部长的办公室,说明来意之后,俞部长瞪着眼睛说:“带她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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