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锈迹斑斑的大门,林危打量着这个他穿越后还没见过的老宅院。
长久无人打理的古老庭院布满了蜘蛛网,一股腐败的气息迎面而来。
似曾相识的场景唤醒了自己这座身体的前世记忆,依稀记得自己五岁的时候,家里还是非常有钱的,楼上的吊顶和旋转的楼梯都在无声的宣告着这里曾经的豪华。
只是现在,屋里的家具几乎被人搬空了,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留下,只有斑驳的墙皮上还挂着几幅不值钱的油画,想必是连小偷都没看到眼里吧。
林危一阵唏嘘,可惜了这么大的房子,因为家族的巨额债务导致了他无法变卖自己的祖屋,祖屋的命运大概是等到被暴雨冲塌之后,被政府收回了吧。
听着屋外狂风暴雨的呼啸,在破晓时分,林危靠在门边,凝视着远方的暴雨,无奈叹息。
“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
暴雨不停地洗刷着大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种天气冒着大雨回出租屋,自己这小身板儿一定会感冒,到时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没办法,穷啊,多花一分钱自己的心都在流血。
索性,林危回到屋内,捏着鼻子顶着无处不在的腐败气息端详起了挂在墙上的油画。
祖父的肖像挂在混合着雨迹的墙上,早已经因为雨水浸透变的斑驳暗淡,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饶是如此,也能感觉到爷爷当初的英气与意气风发的姿态。
肖像旁边的画像,同样因为雨水的浸透变得斑驳,林危睁大眼睛,借着手机手电筒微弱的光,几乎是将脸贴了上去,才勉强看出了个大概。
那是一座古老的高台,一座破败的王座伫立在高台之上,王座的后背已经崩裂开来,像是一把巨大的剑从天而降插在了王座之上,几乎要将它分为两半。
林危一阵恍惚,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在止不住的悸动,一个无比威严的声音在自己的脑海不断回荡:
“跪下!”
“跪下!”
“我谦卑的使者!”
“我是尊贵的艾尔登神,我是最伟大的存在,我是你的主人!”
“你这卑鄙的蝼蚁,你背叛了我,你的灵魂丑陋不堪。”
“我要杀死你,杀死你!”
这声音不停的在林危脑海里回荡,由最初的喃喃低语变得异常暴怒,最后直接是歇斯底里的咆哮,像是炸雷一样在林危的脑子里不断怒吼,他的脑袋几乎快要被炸碎了。
林危瘫坐在地,捂着胸口发出剧烈的喘息。
杀死我?还卑贱的蝼蚁是吧。
我可去你妈的吧!
老子不把你撕个稀巴烂!
这一刻,林危几日内积压的戾气冲昏了他的脑袋,在外面忍气吞声就算了,起码做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你个破油画也敢在老子头上撒野。
人人生来平等,谁允许你高高在上,当诛!
林危起身一把揭下了暴怒的油画,两手暴起青筋,想要把油画撕为两半。
“滚开,拿开你肮脏的手,你弄疼我了!”
油画怒吼到。
这一喊,林危倒是停下了冲动,这个油画绝对不简单。
林危毕竟是个穿越者,在地球的时候,也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被子里抱着手机看着网络小说笑的像个大肉蛆。
自然是知道这个会说话的油画是一件含有灵智的宝物,就是不知为何一直没被人拿走,按道理来说这应该是一件宝物才对。
这不科学啊,这他妈的是什么鬼东西。
自从被魔鬼欺诈以后,林危就变得疑神疑鬼起来,在这个世界里,如果轻易地相信别人,只会死得很惨。
“你和魔鬼签订了契约?你为何要违背你祖父的诺言!”
油画仍然喋喋不休,十分的聒噪,林危越发觉得它是个骗子。
“让我看看,魔鬼给了你什么样的蛊惑,你竟然选择了背弃本座。”
说罢,一股白色的光芒从油画中钻了出来,迅速地进入了林危的脑海中。
林危惊慌失色,颤抖着捧着油画,惊恐万分的说道:
“你想干什么,别乱来啊。”
油画并没有理会他,半晌,突然一道震惊的声音在林危脑海里响起,
“竟然是醒悟之力?它竟然给了你如此强大的馈赠。”
“什么鬼东西?”林危一脸茫然。
“你不知道?它没给你驱动之法?”油画无语道。
老子自然不知道,我刚穿越就有一个魔鬼跑过来要给老子签订契约,说什么老子天纵奇才,要和我强强联手,助我上青天。
老子晕了之后它就消失了,一年了,整整一年了,老子什么狗屁能力都没有见到,它和你一样都是个骗子,林危声泪俱下。
油画:“……”
“本座从不撒谎,何曾骗你这卑贱的蝼蚁。”
“尝试感知你的灵魂,想像你的灵魂出窍,用心想,用心感受。”
油画无语道。
油画的话似乎带着某种魔力,林危将信将疑地按照它的话去臆想自己的灵魂,与此同时,头痛的感觉也愈加强烈。
这似乎是一种古老的修行之法,良久,林危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林危感觉自己腾空而起,自己的身体呆呆地站在原地。
与此同时,一个灵魂的枷锁似乎被慢慢打开了,林危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中有一个禁忌正在打开。
“轰!”
混沌初开,一股醍醐灌顶的清凉感觉笼罩了林危的身体,
林危的灵魂由一株点点星火,变得越来越大,呈爆发的形态,变得无穷大。
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在不断扩张地灵魂力下,自己的感知得越来越远了起来。
街道外,早起卖煎饼果子的中年大婶在雨棚下将一个刚做好的煎饼放进透明塑料袋里,刚做好的煎饼晕开了一些水汽,在袋子上染上了一层白雾。
微白的苍穹,瓢泼的雨水落在街道上,晶莹剔透。
街道尽头,98路公交车从交叉路口一闪而过,有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举伞奔向公交站台。
脚步声,雨水汇入路旁窨井盖时的流水声,这些嘈杂的声音反而显得世界格外的寂静。
这一切,林危在屋子里听到,看到的清清楚楚,仿佛身临其境。
妙啊!
林危由衷的感慨道。
与此同时,一阵水滴滴落在地板上的滴答,滴答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
林危运转灵魂向那声音的源头看去,这一看差点吓得他魂飞魄散。
酒吧里出现的那个银色长裙的女子,正站在他家的大铁门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打量着自己家的破旧庭院。
似乎是感受到了林危的注意力,女子隔着厚厚的墙壁,笑的更加开心了,眼神中挂着好奇与微笑盯着林危。
“妈耶!我刚出来这鬼东西就追上来了。”
林危吓了个屁股墩,想起了昨天那魅魔吸食男子脑浆子的恶心画面。
“来了,她来了,她吸我脑浆子来了!”
林危汗毛炸裂,起身就往楼上跑去。
人在陷入巨大危险的情况下,会想要抓住任何救命的稻草,几乎是第一时间,他想起了那个自吹自擂的油画,可无论他如何呼喊,都没有得到油画的任何回应。
“妈的,果然是个骗子!”林危气急的大吼,
几乎是在一瞬间,那女子变幻成了魅魔真身,嘴巴顷刻间撕裂到了耳朵根,手指甲暴涨了十几厘米,呼啸地向林危冲来。
林危还没跑几步,就被那魅魔像八爪鱼一样从后背抱住,林危一脚踩空,二楼的地板因为雨水的腐蚀断裂开来。
“砰!”
林危和那趴在他后背的魅魔重重的摔倒一楼大厅,灰烬四散,笼罩了二人的身影。
林危感受到那魅魔激动的喘息声,一个腥臭湿滑的口器飞快地扎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林危胡乱的乱抓,随手操起了一块断裂的木板向着魅魔的头顶,用尽全力的击打着。
木屑四溅!
只是那魅魔的头顶坚硬如铁,此刻正竭尽全力的想要把林危的脑浆子一吸而空。
电光火石之间,林危的灵魂疯狂暴涨,一个图像在他脑子里浮现出来!
“E级魅魔,种族天赋-灵魂魅惑”
!!!
“我靠,这又是什么鬼。”
生死时刻,林危的行动和思考能力好像上了几个台阶,几乎是一瞬间,他就突然醒悟了这种来自魅魔的能力,并且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种天赋,他天生就能使用这种奇异的能力。
“呔!”
林危回头狞笑道,看向魅魔的眼神阴狠又冷漠。
那魅魔一惊,此刻的林危身上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光芒,它下意识的看向了林危的脸。
林危瞬间发动了刚醒悟的魅惑之术,
“哦吼!”
魅魔的口水顺着那撕裂的双唇滴落而下,整个人在瞬间痴呆化了。
连带着黏在他后颈的口器也软化,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淦!真的有用。”
林危心中一喜,
“我可去你妈的吧!”
林危抄起一块板砖,青筋暴起,用力的拍在了魅魔的嘴巴上,腥臭的血狂飙。
那魅魔的下巴几乎被这竭尽全力的一板砖击碎,瞬间脱离了林危的后背,重重地摔落在地。
伴随着它落地的尖叫声中,陆涛带着一帮警察飞速地冲进屋里。
一大帮人张大了嘴巴,震惊无比的看着林危一板砖将魅魔击倒。
林危警惕地看着将他簇拥在内的警察们,
在尴尬的死寂中,只有少年的悲愤咆哮:
“___你们这是在钓鱼执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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