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孙子,今天你就十八了,来坐下吃饭,”
我看着满桌的菜,赶忙喊正在忙碌的爷爷也坐下。
我从小体弱多病,爷爷为了我镇上,县里,市里,都去寻过名医。都看不出所以然,偶然间的一次机会,听说县里有位神人是传说的“出马弟子”,这类人身上有仙家护佑,就是我们这边俗称的“出马仙”
这位“出马弟子”经过一阵自言自语后,给我画了张符烧完喝下,并告诫爷爷,我不能留长发,所以从小到大,我的发型一直都是寸头。
我不懂别人说的孝顺做到什么程度才算孝顺,我只知道,爷爷为我操碎了心,为了他我愿意做任何事。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爷爷本来没读过几年书,这首歌也是在电视上学的,听着爷爷跑调的唱着,我控制不住的起身拥抱爷爷。爷爷摸着我的头。、
“十八岁了,大小伙子,爷爷也老喽”
“爷爷你身子骨这么好,还没老呢”
“再过两年都七十了,老了~ 快吃饭吧”
是啊,爷爷六十八了,还能在我身边多久呢。
我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着饺子,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盘子里,我不敢抬头,不想让爷爷看到我哭。可这怎么能瞒得过爷爷
“哭啥,你爷爷我得活到抱上重孙子!哈哈”
我也抬起头傻笑着,眼泪流到嘴里有股淡淡的苦味。
吃完饭我写了一个多小时作业,便打开电视和爷爷躺在炕上,我是不爱看新闻的,可不知道为啥爷爷喜欢看,一个农村的小老头,却对国家大事特别上心。
看的无聊的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江流~”在梦里我听见有个男人的声音一直在喊我,这个声音很空灵,又有种瓮声瓮气的感觉。我播散眼前的雾气,看到一个背对着我的白袍道人。
“你是谁”
“过了今天,你就知道我是谁。你可以叫我常爷”
我似懂非懂的叫了声常爷,男人点了点头,转过身来,我拼命地想看清他的脸,可他的脸上总是有一阵白雾挡着,
这时他叫我坐下,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听从的坐下,而他也在我不远处席地而坐,开始说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他只说一遍,我便觉得记得很牢,像是自己背过几百遍似的。我觉得他说了好久,有三四天那么久。
第二天一觉醒来,我就觉得累的不行,回想起昨晚,本觉得是个梦,却不成想常爷教我的东西,我竟然还全都记得。
我迫不及待的告诉了爷爷,没想到爷爷眉头紧皱。
“他真的来了”
“他是谁”我急忙问道
你出生时,这位仙家就来过,说你成年便会来护着你, 你的命不好,小时候给你找的那个“出马弟子”说过,你成年后特别容易招致邪祟,不过你娘给你留下一场造化,将来会有仙家来保你,他看出来将来你也得吃这碗饭, 说这是你的命。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从小在农村长大,“出马”这档子事儿我也听说过不少,就是仙家能上你身,帮助你解决一些邪魔外道,每个男孩心中估计都崇拜孙悟空这样的法力高强,除魔卫道的大英雄,想到今后自己也能走上这条路内心里还是觉得很开心的。
爷爷对这件事平静的有些过头,不像我,高兴地就快跳起来了。
“小宝,记住爷爷这些年教你的做人的道理,可千万别贪财好利,仙家可不会护着心术不正的人。”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爷爷做好饭让我先吃,他出门大概十几分钟,去买来黄纸香炉等东西,让我用毛笔,在黄纸上写下,常仙之位、让我点上三炷香磕了头,从此每天不能断。
做完这些,我像往常来到学校。发现张磊那个座位是空的,老师解释说是发了高烧,请了几天假。可只有我知道,他可能是让脏东西缠上了。
常爷从那天晚上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也听从爷爷的安排每天上香。
三天后
今天放了长假。农村的学校,是上两个星期,然后放假三天半。
早上我起床就不着急吃饭了,上了香之后,帮爷爷去鸡圈捡鸡蛋,喂了那两头羊,再喂了驴子,把驴牵出来套好了驴车,今天是赶集的日子,爷爷会把平时攒起来的鸡蛋拿到集市上卖,虽然父亲的赔偿款还没花光,但是农村人就是这样的,挣点小钱也是钱。
弄好这些,爷爷我俩吃好饭后,我主动要去陪爷爷赶集,坐上那硬邦邦的驴车,随着一声“驾!”便往镇上走去。
我们村叫东洼,下个村子就是张家湾,再走就是镇上,通常上学就是去这个镇子上。
当驴车走到张家湾,路过一家门口时,我看到这件房子似乎有黑气缠绕,这让我想到了张磊,这不会就是他家吧。
突然感觉有人轻轻推了一下自己,看向爷爷,此时还在专心驾车,这下估计是常爷提示,应该是让我进去看看。
“爷爷,我突然有点事,去一趟同学家,您老自己赶集去吧”
“小宝交到朋友啦,那你快去吧”从小到大没人跟我玩,爷爷是知道的。但其实张磊算不上是我朋友,我又不知道怎么跟爷爷讲这件事,便默认下来。
“记得晚上早点回家,别在外面玩太晚。”
我满口答应着跳下了驴车,驴车的速度很慢,也就比走着快一点。
大门没锁,我走进院子,他家院子中有条大狼狗,见我进来,先是从狗窝里跑出来,吓了我一跳,然后看了我一眼,竟然又钻进了狗窝。我小心翼翼的喊着“有人吗”一边看着狗窝的方向。
这时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大婶,
“你是?”
“我是张磊同学,我听说他生病了来看看他”
“快进来吧”
等我走进屋里,突然打了个冷战,按理说这屋子里应该比外面暖和,但现在竟是觉得屋子里反而下降了几度。
“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高烧几天了就是不退。在镇上医院住了三天也不见好。说起来也奇怪,吃饭的时候特别能吃,平时呢就在那发呆”
跟着大婶走进屋里,我往炕上一看,差点没吓死我。只见张磊的脸上还有一张黑气凝聚的脸,眼眶处是黑漆漆的,有一边眼睛好像要掉出来,没有嘴唇,从牙缝处往外散发黑气,甚是恐怖。有了先前的经验,我自然知道,这黑气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我有心帮张磊解决,但是看着那张脸我就害怕。靠近都不敢,本能的往后退,却有股力量往前推我、回头看去并不是张磊母亲,我便知道是常爷推我。
看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从那天常爷教我的技能看来,这种邪祟道行不高,以我的能力是可以赶走的,但是接下来的操作,他母亲在身边还真是不好搞,
“大婶,张磊的病我会看”
“你?”
张磊母亲明显不信,在她看来我就是个孩子,又不是大夫。
见他母亲不信我也只能说道
“大婶,我身上有仙儿”
这句话一出,明显把张磊母亲吓了一跳。
“大侄子,可不能瞎说啊,你才多大。”
“大婶,你信我,给我半小时,你出去,我保证张磊能好”
张磊母亲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还是有些疑惑便问道“那我家张磊是个什么问题啊”
“他粘上脏东西了”并且把前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我来想办法,但是你必须要出去”
张磊母亲也是真的没办法了,这孩子再烧下去就烧傻了,咬咬牙道“那就麻烦你了”说完,便走出门外。
我长出一口气,心说总算是说通了,从炕上的烟匣子里,开始卷旱烟,不一会儿卷完三根,叼在嘴上,火柴同时点燃三根烟,
几秒间三根烟便燃尽,我一口把烟气吸下,然后长长的吐了出来。这口烟可不是我抽,是常仙抽的,要是我怕是会被呛死、
一阵微妙的感觉后,我便觉得,身体飘飘然,脾气也大了起来。对着张磊道
“开个脸!赶紧走!海片元宝给你烧够!”(海片即指纸钱)然后我就一脸愤怒的看着张磊。我现在这个状态不好解释,这话像是我说的,又不像是我说的。
张磊听到这句话,呆滞的眼神突然看向了我,看了一会儿,张开嘴,吐出一口寒气,阴森森的看着我
“他把我坟都抛了!”这声音,分明不是张磊的声音,是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
“给脸不要!”我大吼一声,上前掐住张磊的脖子,我的脸上也浮现出白雾,这白雾中竟是一个白色的蛇头。
那张黑色的脸瞬间吓得都变模糊了,很难再聚集成脸的形状,此时的我莫名的火大,轮圆了胳膊上去就是两个嘴巴子,张磊开始惨叫。
这时张磊母亲突然冲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样子以为我在虐待张磊。上来就要拉我,这也是我最怕看到的。
可此时我力气奇大,他母亲别看是常干庄稼活的,但是拽我那两下,我硬是纹丝不动,他母亲也发现不对劲了,似乎是信了我与众不同。慢慢的撒开了手。没有了束缚的我上去又是两个大嘴巴子。
“妈的不走就别走了!”我大吼一声,将原本抓着它的手松开,两只手上现出白光,
“别别!我走!饶了我!求您了!”见它也真的是怕了、我也消了气。
“怎么走!”
“搭天梯”
我松开了他,拍了拍手,走下炕头。
“大婶,拿碗水,几根筷子”
“哎哎”
他母亲赶忙去准备。东西拿来后,我把筷子弄成梯子状,戳到碗里。只见那屡黑烟从张磊的七窍飘出,顺着我搭的天梯就消失不见了。
我把碗和筷子还给张磊母亲。
“大婶,他一会儿就醒了,回头你和你家我叔去把那副骨架全拿出来,从新找个“阳坡”埋起来,多烧点元宝纸钱。”(阳坡,指的是全天能见到太阳的山坡)
张磊母亲问道“这就完事了?”
“嗯,没事了”
他母亲赶紧拿体温计开始夹到张磊腋下,我在一边坐着看。五分钟左右,拿出体温计,张磊果然退烧了。见此张磊母亲对着我一阵作揖说着感谢的话。
我挥挥手表示没什么,告诉张磊母亲,这事别跟张磊讲,我怕他到学校一说,别人更怕我了。
可张磊母亲硬是要塞给我几百块钱,我自然是不会要的。
见张磊母亲一副不报答我绝不让我走的状态,我只好要了一只鸡。打算回去宰了供奉给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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