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桂廻龙高桥的传说(下)

“ 咦,这是什么香味啊?”声音是从太微玉清宫里金光灿烂,万道虹霓的云彩里传来“清淡的稻花香?还和(huo)着淡淡的米醋味?莫不是民间烧坏了酒的味道?”此人半躺半卧在明晃晃的龙榻上,低头一看,只见那云端下的一群人把白米磨成了粉,又把粉捣成了米浆,再把米浆和(huo)成团,然后还压出长长的米线条放进冒着热气的水里,不多一会又从热水里把米线捞出来,在手上缠呀缠,居然还缠成了一个团,那和(huo)醋酸的香味就从这热水池里冒出来的。

“嗨,这帮凡人还真是会玩,下去看看”。玉皇大帝站起身来原地转身就化作一中年男子,落在了临桂两江圩镇原汤榨米粉的作坊摊子前。

“让、让、让。像个碍手碍脚的木头。”榨粉师傅对着玉皇大帝一通乱吼。

“来、来坐大娘这里”一脸慈祥的汤圆大娘看着玉皇大帝不知所措的避让不开,笑着招呼他过去自己的汤圆摊子上坐。

说来这汤圆大娘的手艺也是有些稀奇,她做的汤圆居然是用手摇出来的,四根白麻绳从圩亭木樑上垂下,末端挂了一个竹编的园簸箕,簸箕里放米磨的粉儿,大娘从搪瓷缸里取一勺沁了蜂蜜的桂花蕊撒开在粉儿上面,再用手晃动着簸箕,桂花糖的花蕊在粉儿上滚来滚去就滚成了米团子,不多时大娘把圆圆的米团子放在锅里用姜糖水煮开,装在碗里,圆嘟嘟的米团子香喷喷的冒着热腾腾香气。

“来尝尝大娘的桂花汤圆。”汤圆大娘热情的招呼。

“大娘,今天是什么日子?好热闹啊!”玉皇大帝问道。

“哦,本来是很平常的日子,只是县衙门出了告示,说有一条龙落在嵅陂村里,回不去,还打坏了什么河河沟沟,县老爷发话要送龙回去,专点这原汤米粉做特供,下午黄昏前还必须送到,老板赶活就多叫了几个帮工,人多了,在外人看起来热闹,看惯了也就很平常。”

“哪条龙回不去呀?”玉皇大帝把一个汤圆放进嘴里,细细的品着糯而不腻,香气宜人的桂花汤圆问大娘。

“县衙出告示,从来没见过,还说不准是条大蛇呢。”汤圆大娘边回答,边继续招呼其他的客人。

这玉皇大帝听着稀奇,吃完了桂花汤圆,他就朝送榨米粉的马车方向追过去了。

这仙人赶路就是一眨眼的事,玉皇大帝再次现身的地方就是嵅陂村口的小溪边。

榕门书院的学生和夫子用混着金水的黑墨画着龙鳞,观音菩萨在云端适时把甘露水洒在敖粟的身上,敖粟闭着龙眼安静的躺在小溪里。小溪边割去稻子的农田里,红绸覆盖着硕大的供桌上摆有百样贡品,花生糖块,糯米饼,芝麻裹的大米果子,鸡蛋发糕,油炸豆腐;五通的甘蔗,四塘的马蹄,兰塘的米豆腐 ......透着豆腐乳香味的五花肉,马蹄酿的大丸子,山枣村的猪头,侯寨的酱肘子,葛家塘的酒.......县令在供桌前来回踱方步,看似就等这两江的原汤榨米粉了。

晚霞似绚丽的霓裳装扮了大地,龙门书院的弟子也给敖粟描上威严的龙鳞,他高抬着头,摇动身躯,摆起龙尾,几番努力终还是挪动不出小溪。

“唉,水位不够啊”通城圩的街坊提着倒空了的木桶无力的长叹。

玉皇大帝跃到云端,招来骊山老母和她的三个女儿问清缘由说道:“传四海龙王。”

“玉帝容禀,尧山挡了东海龙王的人马,北海龙王在猴山迷了方向,南海龙王在广福顶流连忘返,西海龙王去瑶池赴宴还没回来,怕是指望不上了。”骊山老母轻舒广袖施了一礼。

“被困的是何人”玉皇大帝问。

观音菩萨撒下剩余的半瓶甘露水继续护着敖粟答曰:“是北海龙王敖顺之子。”

“哦”玉皇大帝低头,却见云端之下的凡间有人抬着长凳在缺水的小溪里架起台阶,敖粟挪动龙体沿着长凳架的台阶缓缓的升高,

“北海司寒雪,临桂处岭南,这北方娃落在南方少不了受了些委屈。”骊山老母说道。

“架上,架高啰。”县令着急,伸手拖开正在指挥的县丞,自己挤到了龙身前。

“老爷,板凳也不够了。”县丞急急报来。

县令绕着龙身转圈圈,“轿子里有两张。”县令指着他的官轿喊了一声,都头闻声一个箭步冲上县令的官轿从里面扛出来两张木凳;

“ 这里有一张”

“我家也有一张”

附近的村民搬来了一张张长木凳子,前搭了17级台阶,后搭了18级台阶,榕门书院的弟子抬来书案放在中间连接起两边的木凳搭起来的台阶。

“这里民风淳朴,玉帝可有赏赐?”王母娘娘张口吐出微妙的香气。

“参见娘娘千岁!”骊山老母带女儿们迎着王母娘娘的凤撵参拜。

“免了罢,宫外相见,不必拘泥。”王母娘娘下了凤撵,站立在玉皇大帝的身边,“书院弟子妙笔丹青,这鳞片是栩栩如生,当赏。”

“那都头也是机灵得很哦!”文殊菩萨点头赞许。

“做这上供食品的人也花了一番心思啊。”普贤菩萨也附和着。

玉皇大帝细细端详了一番,还是那碗桂花蕊的汤圆,甜而不腻心,糯而不粘牙,“嗯,准了。”

也不知道这玉皇大帝想到哪儿,准了哪一件事,只是那一夜后,敖粟离开了小溪,隔年被玉帝封了个闲职,自由自在的常驻在临桂,闲来无事就点拨出临桂的能人来。

“临桂的水养人啊,在不经意间就能养出将军、状元、总统、进士、最不的(di)也是个秀才。”在当年敖粟被困的小溪上,村民已经架起了石桥,敖粟常常在月明之日坐在桥上摆上茶局,随意点拨着临桂的子民。

“嗨,絮絮叨叨的讲那么多,这桥叫什么来着?”一书院弟子走上桥来愣愣的发问。

“哈,哈,哈,就你了,许你三元及第。”敖粟隐身云端,“这桥啊,因龙是从这里回去的,就叫“廻龙高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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