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是相对而言的。梁纲西就算收了两个小跟班也依然改变不了他作为低级家丁的身份。
低级家丁吃的是粗茶淡饭,住的房子也很简陋。见到高级家丁还得行礼,让道,甚至被喝骂,简直贱得像一条狗。
有志男儿应当努力向上爬。
有本事有见识的人随时随地都能够找到机会。
在机会来临之前,梁纲西想吃顿火锅,毕竟已经很久没有改善过伙食了。
想吃火锅就必须得有锅。李府的公共财产由三位中级家丁来掌管。
这三位家丁都姓河。第一位叫河北,来自河南。第二位叫河南,来自河北。第三位叫河东,来自莫家堡。
他们三人一凑在一起就会摆上一个很恶心的姿势,就连张三和李四看见了都会呕吐。
梁纲西前去问河氏三兄弟借锅。
哪知,河氏三兄弟不但不借,还讽刺梁纲西一个低级家丁,又是公认的贱男春,有什么资格吃火锅,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屁嘛,想得美。就连他们这么高级的家丁一个月也才能吃一次火锅,所以他们就断定,梁纲西这一辈子都吃不上火锅。
“真是狗眼看人低。改天我把你们的狗眼都挖出来,用来做火锅底料。”梁纲西气呼呼地叫嚷。
张三和李四赶紧将梁纲西抱走,再这么叫嚷下去会挨揍的。
好在河氏三兄弟有事情要做,懒得去揍这些下贱的家丁。
梁纲西在庭院里溜达的时候看见一位背着大药箱的郎中从走廊里走了出去。
那经验老到的郎中垂头丧气,看样子他并不能治好李府主子的病,导致他非常的郁闷。
到底是谁得了疑难杂症呢?
李老太爷和李老太婆七老八十的人了,生场大病也很正常。梁纲西是这么想的。
然而,他想错了。因为他看见李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啊兰拿着一张红纸贴到了李府大门的墙壁上。上面还写着几行字。
梁纲西跟一大群低级家丁跑出去看那张红纸,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有的说李府要招亲,有的说李府要出殡。
梁纲西挤过去一看,原来是李府的二小姐每天半夜濑尿,已经一年多了,看了无数名医都没用,不得已才张榜出来招纳奇人异士给二小姐治病。
那帮大老粗纷纷惊呼,原来梁纲西这个贱男春居然识字的啊,也难怪他们在那里胡乱猜测,谁叫他们大字不识一箩筐。
梁纲西对此见惯不怪,古人又没有普及义务教育,多的是文盲。
问题是,他们平时都认为梁纲西是文盲中的文盲,怎么会突然就识字了呢?吃错什么药还是吃对什么药?
他们问了啊兰,证实了梁纲西确实是识字的。这让他们感到晴天霹雳,还被雷得外焦里嫩。
李府的庭院非常的广阔,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五十岁的李红帐膝下无儿,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李玉婉,二十岁了。小儿女李玉婵,才六岁,已经濑尿一年多了。
李玉婉和李玉婵住在庭院的东边,算得上是独栋别墅。
李玉婵的事情梁纲西也听说过一些,要还原整个事情的经过也很容易。
那就是,一年多以前,李府的管家和赵护院驾驶着一辆马车前往城外的寺院去拜佛求福。
马车里坐的是五岁的李玉婵和她的母亲。她们看着车窗外的田野兴奋地唱着歌:“今天的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马车在小河边行驶的时候,突然间响起了一串鞭炮声,大概是几个顽童在烧鞭炮。
这种事情本来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她们那匹马的神经,可能那匹马得了神经衰弱,居然被鞭炮声给吓到神经去,发疯般地乱跑乱跳,直接将赵护院和管家给颠簸到地上去。
那马还觉得不过瘾,干脆直接连马带车都冲进了小河里,大概那马觉得在水里比较安全吧。
那条小河虽然不大,但是也足够淹没一辆马车。李玉婵两母女不会游泳,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单单是惊吓都能吓到半死。她们也绝望地认为,此次要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
好在管家和赵护院忠心耿耿,奋不顾身地跳进小河里将李玉婵母女给救了上来。
而那匹想在水里获得安全感的疯马直接被淹成了死马。
从此以后,李玉婵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她被水淹死,然后就大哭,哭醒了就尿床。
大老爷李红帐请了许多名医过来都没办法医好李玉婵的尿床。
二老爷李红有和他二十二岁的儿子李剑平曾经自作主张,请一帮神棍过来又唱又念的,还把李玉婵放到火堆上烤,反而病上加病,所以大老爷变得更加疑神疑鬼。
心病还须心药医,梁纲西做过企业高管,自然精通心理学。改变命运的时刻到来了。
于是乎,梁纲西直接去求见大老爷李红帐。
可是,管家和赵护院将梁纲西挡在了门外,说是大老爷李红帐正在算账,没空理他,还叫他死远点,别让那些夜香味弄得大老爷不愉快。
“大老爷在忙也要见我,因为我有办法医好二小姐的病。”梁纲西非常自信地说。
管家和赵护院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同时嘲笑梁纲西一个贱男春开什么国际玩笑,还不如自挂东南枝直接上西天。还说,梁纲西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你们赶紧进去禀告大老爷,要是耽误了二小姐的病情,你们负担得起吗?”梁纲西掷地有声地说。
管家和赵护院心里有愧,毕竟是他们没能控制好那匹马才会导致二小姐受到惊吓的。再者,梁纲西说话说得器宇轩昂的,也很有威慑力。
因此,管家和赵护院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跑进去请示大老爷。
谁知,大老爷大发雷霆,大骂管家和赵护院都是笨蛋,一个倒夜香的低级家丁懂个屎尿屁,谁能放心地将千金二小姐交给贱男春的手里,万一医坏了怎么办,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他一个家丁就是死十次都不能赎罪。
大老爷光是大骂还不够,还把一只茶杯给摔碎了。
梁纲西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一阵惋惜。
管家和赵护院气冲冲地跑出来将梁纲西骂了个狗血喷头,谁叫梁纲西那么贱,害得他们挨骂。他们还说,以后见梁纲西一次就揍他一次。
梁纲西也很识趣,转身就走,嘴里大骂:“今天你们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就让你们高攀不起。”
傍晚时分,梁纲西决定亲自去见一见二小姐李玉婵。
但是,二小姐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赵护院在别墅门口守着呢,梁纲西可不能硬闯,他又打不过赵护院。
这也难不倒他,他只是拿着夜香桶在赵护院的面前晃一晃就把赵护院给熏晕了。
事不宜迟,梁纲西一间房间一间房间地找。终于在二楼的一间精致房间里看到了二小姐李玉婵。
此时的李玉婵正在玩陀螺。她看见了梁纲西既不吃惊也不害怕,因为她也知道梁纲西是最贱的一个家丁,谁都可以欺负的。刚好她比较寂寞,就主动叫梁纲西过来陪她玩。
梁纲西既然过来了那就绝不可能是空手而来的,他知道李玉婵喜欢玩陀螺,所以他也亲手弄了个陀螺送给她。
她可看不上梁纲西的陀螺,她多的是陀螺,尽管年纪小,可也知道梁纲西是个穷鬼。
“我这个陀螺比你的那些陀螺漂亮多了。”梁纲西笑嘻嘻地说。
“哪里漂亮,看上去很平常啊。”李玉婵瞪着天真的大眼睛说。
“等我把它转起来你就知道了。”梁纲西故作神秘地说。
“哇,陀螺转起来的时候它的上面居然有一道很漂亮的七色彩虹。”李玉婵无比兴奋地叫喊。
“喜欢吗?”
“我简直是太喜欢了。这是我见过的的最漂亮的陀螺。”
李玉婵喜新厌旧,有了梁纲西送的那只陀螺竟然把她以前的那些陀螺全扔到一边去。
“你是怎么把彩虹弄上去的?”
“很简单,只需要在陀螺的上面画几条线就行。不过呢,你们这个年代的人可不懂这个。所以呢,我送你的陀螺是独一无二的。”
李玉婵更加兴奋了,她要拿去炫耀,这就是小孩子的天性。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你去叫你父亲请我来给你治病,好不好?”梁纲西问。
李玉婵立马就答应了,现在的梁纲西是她最好的玩伴。
“那我们就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的是小狗。”
“那是自然。”
梁纲西还写了一首诗让她明天带给大老爷李红帐。
玩了一会儿之后,梁纲西要离开了。
他跑到一楼的时候,因为房间太多,他居然迷路了,见有一间房门虚掩着,他便推门进去看看。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就看出一堆的风波出来。原来大小姐李玉婉正在里面洗澡。
李玉婉愣住了,她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进来,而且不是丫鬟啊兰,居然是一个糙男人。
梁纲西也愣住了,他是万万没想到,李玉婉居然如此的国色天香,冰肌玉骨,以往只能在远处看一眼,现在能够零距离观看,而且是没有任何遮掩的情况下。
于是乎,梁纲西流了鼻血。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不?”梁纲西赶紧为自己洗白。事实上他还没有洗白白呢。
“啊,有淫贼。”李玉婉终于醒悟过来了,开始大喊大叫。
梁纲西想解释,但是李玉婉不容他解释,还说解释就是掩饰,争辩就是方便。
丫鬟啊兰闻声而来,对梁纲西又打又抓的。没办法,他只能逃走。
但是,他逃不走,赵护院已经醒过来了,第一时间就是追上去将梁纲西制服。
啊兰叫赵护院先将梁纲西绑在庭院的耻辱柱子上,等天亮人到齐的时候再对他进行家法伺候。
翌日清晨,所有的家丁丫鬟都过来围观被绑着的梁纲西。他们议论纷纷,内容都差不多,是批判梁纲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是穷心未尽色心又起,而且色胆包天,敢偷窥大小姐,不被打成一堆夜香才怪。
然后所有的家丁丫鬟都在幸灾乐祸。
梁纲西二话不说,因为他明白沉默是金的道理。
此刻,李玉婵正在大老爷李红帐的房间里撒泼打滚,涕泪横流。
因为李红帐一开始是不同意让梁纲西给她治病的,直到他看到梁纲西写的那首诗。
心病还须心药医,
胡乱治病真弱智。
真正名医是家丁,
妙手回春赞不已。
李红帐叫管家和赵护院赶紧叫梁纲西过来替二小姐治病。
“为什么?”他们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摸不着头脑的还包括大小姐李玉婉。
“这个贱男春自比妙手回春,还挺有内涵的。他已经打动我了,你们都没他那么有智慧。”大老爷如是说。
管家和赵护院赶紧去叫梁纲西。
“我被绑着呢,怎么去?”这时候的梁纲西开始蹬鼻子上眼了。
所有的家丁丫鬟都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管家和赵护院对梁纲西那么客气。
“我们替你解开。”管家和赵护院如是说。
“不行,我要大小姐亲自过来解。”梁纲西继续蹬鼻子上眼。
管家和赵护院劝梁纲西见好就收,别得寸进尺。
“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梁纲西厚颜无耻地说。
没办法,管家和赵护院只得回去告诉大小姐。
“他算哪根葱,还想指挥我吗?”大小姐很生气地说。
大老爷喝令大小姐按照梁纲西说的去做,毕竟一切都是为了给二小姐治病,她这个做姐姐的应该有所付出才行。退一步讲,要是梁纲西治不好病,要他好看。
大小姐只好悻悻然地过去了。那梁纲西看见她过来了,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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