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文名

覃伟林老先生一来到诗歌展览馆就引起了轰动,大伙儿纷纷请教他,这么多的诗歌能不能都出自同一个人的手里?

覃伟林老先生说:“一切尽在不言中。大家先好好欣赏一番吧。”

大伙儿赶紧让一下路,让覃伟林老先生一首诗一首诗地看。

梁纲西细细打量覃伟林老先生,他的个子不高,微胖的身材,还算得上结实,精神矍铄,满头的黑发,表情很平和,大约六十五岁的样子。

“覃老先生大驾光临,真令寒舍蓬荜生辉啊。”梁纲西迎上去给覃伟林老先生作揖。

覃伟林老先生笑眯眯地看了他一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位要跟我比试一下才华的梁纲西吧?”

“不敢,正是不才。晚生很仰慕老先生,为了一睹老先生的尊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还望老先生多多见谅。”梁纲西笑道。

覃伟林老先生长长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不像是一个能写出,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的人。老夫成名多年,只问也写不出这么有意境的诗句,你让老夫自愧不如啊,似乎老夫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哪里哪里,是晚生沽名钓誉而已。覃老博学多才,还望多多指教在下。”梁纲西如此说。

“老夫已经不能再指教你了,你这里那么多首诗随便拿出一首都能跟老夫平分秋色,老夫哪里还敢托大去指教你啊,果然是,术业有专攻,达者为先。你今日之成就已经可以跟我称兄道弟了。就让老夫叫你一声老弟吧。”覃伟林老先生笑呵呵地说。

梁纲西不禁称赞覃伟林老先生真是豁达开朗不拘小节啊。

“小老弟,师从哪位大家啊?”覃伟林老先生很好奇地问。

“我的老师很多,只不过呢,他们已经不属于这个年代了,他们的名字我就不一一说出来了,这些诗歌都是他们教会了我我再抄下来的。”梁纲西笑嘻嘻地说。

“小老弟真是谦虚啊。都这么大成就了,依旧虚怀若谷,堪称年轻人的典范。”覃伟林老先生笑呵呵地说。

于是乎,他们一老一少就走进一间小房子里,就诗歌如何鉴赏分析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赵护院和河氏三兄弟等人觉得越来越不认识梁纲西了,这还是曾经那个倒夜香受人鄙视的家丁吗?连读书人的偶像覃伟林老先生都来跟他做朋友了,这说明他一下子就从白丁变成了鸿儒,怎能不令他们目瞪口呆。

邓文勇在家里坐不住,太冷清了,也太难受了,于是跑去找李玉婉。

他快马加鞭,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到达李府的门口,总算遇上了李玉婉的马车。

他想拦住马车,但是拦不住。因为李玉婉要赶去诗歌展览馆,听说覃伟林老先生就在那边,去晚了可不行,毕竟覃伟林老先生不是什么时候都那么有空的。

“能不能下次再去见覃伟林老先生啊?我们前两天不是说好了要在我家吟诗作对的吗?”邓文勇很着急地说。

“问题是,覃伟林老先生都不去你那里,我还去你那里有什么用,你别妨碍我去拜见覃伟林老先生,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李玉婉也很着急地对他说。

“过两天我会把覃伟林老先生请到我家里去的,你忍两天行不行?”邓文勇如是说。

“谁知道你倒是能不能请得到,万一你永远都请不到呢,那岂不是会给我造成终生的遗憾。我还是坚持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原则吧。而且,你也可以一起去的啊。”李玉婉如是说。

没办法,邓文勇只能跟着她一起去。

李玉婉和邓文勇来到了诗歌展览馆的门口。但是,李玉婉走进去了,邓文勇却走不进去。

那是因为,邓文勇被赵护院给拦下了。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拦我?”邓文勇朝赵护院大喝。

赵护院也不生气,而是慢条斯理地对邓文勇说:“我是李府的护院啊,你都认识我的怎么还问。我家未来的姑爷说了,这个诗歌展览馆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像你这样的白丁就不许进去了,毕竟空间有限,装不下多余的垃圾。”

邓文勇自然明白,这是梁纲西在故意整他来出气。因为他不喜欢梁纲西来到他的地盘,同样的,梁纲西也不喜欢他来到梁纲西的地盘,一报还一报。

邓文勇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挫败。他叫李玉婉也别进去,因为这就是梁纲西设的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羞辱他们。

可是,李玉婉可没那么多的花花心思,她只想一睹覃伟林老先生的风采,就像如今的追星族一样,要见一见自己的偶像,此乃平生一大乐事。

李玉婉不听邓文勇的话致使邓文勇怒火中烧,烧掉了他的理智,于是他大骂李玉婉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一个崇洋媚外的人,一个追求低级趣味的人。

李玉婉刚听见的时候还有些伤心,后来就假装听不见,她盯着墙上的诗歌,顷刻间就陶醉了,进入到诗歌所创造的美妙的意境当中去。

赵护院自然不可能任凭邓文勇谩骂他的大小姐的,只见他只用一只手就把邓文勇提了起来,就像抓一只小鸡一样,然后用力一扔,就扔出好几米远,摔了个狗啃草。

“你还敢不敢乱说话?”赵护院问邓文勇。

“不敢了,不敢了,请你高抬贵手。”邓文勇求饶道。

“你要是再敢靠近这边,我就揍死你。”赵护院恨恨地说。

邓文勇只能在门口外面徘徊。诗歌展览馆里面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更显得独单一个人的邓文勇更加的凄凉。

梁纲西在小房间里面看见李玉婉过来了就走出去,拉着她的手说:“娘子,你总算过来了,夫君等你都等急了。”

李玉婉还是不习惯梁纲西拉着她的手,可是对他已经感到不讨厌了。

她羞答答地说:“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覃伟林老先生啊?”

“可以啊,只要你给我献上一个滚烫的热吻就可以了。”梁纲西笑嘻嘻地说。

“这里人太多,怪难为情的。以后再说行不行?”李玉婉充满柔情的说。

“好啦好啦,我逗你玩呢。覃伟林老先生就在里面,我带你进去吧。”梁纲西很高兴地拉她进去。

李玉婉显得非常的欢呼雀跃,终于见到自己崇拜已久的偶像了。

李玉婉向覃伟林老先生行礼,覃伟林老先生也向她回礼。

“这位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梁纲西对覃伟林老先生说。

覃伟林老先生见到李玉婉也显得很高兴,说她肯定也是一位大才女,跟梁纲西非常的登对。

她很激动地对覃伟林说:“晚辈从小就拜读过您的文章,当真是非常的精彩,也非常地敬佩您的为人,请您多多指教。”

接下来,覃伟林老先生跟李玉婉聊了很多以前的文章和读书心得,气氛非常的融洽。

时候不早了,覃伟林老先生也要回去了。李玉婉和梁纲西与覃伟林老先生依依惜别。他们相约,以后有机会再去拜访覃伟林老先生。

邓文勇看见覃伟林老先生走出来后就迎了上去,居然恶狠狠地盯着覃伟林老先生。

“你是谁?为何这么生气?”覃伟林老先生很和气地问他。

“你还有脸问我是谁。亏你还是文坛领袖,居然出尔反尔,你答应了来我的诗会,结果你又去了别人的诗会,想不到你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邓文勇越说越激动。

“哦,原来是你。”覃伟林老先生总算想起他是谁了。但是,覃伟林老先生向他解释,“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你叫我抽空去你家参观,我也说有空就去。彼此都是客套客套,哪能当真。”

邓文勇依旧不依不铙,非要覃伟林老先生向他道歉。

他的举动引起了公愤。覃伟林老先生可是众多读书人的精神领袖,哪里容得他对覃伟林老先生不敬,当即围上来对他进行一顿拳打脚踢。

邓文勇自然打不过这么多人,只能狼狈而逃,甚至连裤子都跑掉了也没空去捡。

李玉婉看着邓文勇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悲哀,这还是她曾经喜欢过的人吗?起码现在的喜欢度在不停的下降。

夜晚的时候,李玉婉又辗转反侧睡不着,她问丫鬟啊兰,梁纲西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最近总是出人意料的?

啊兰说:“他应该很普通才是。但是,现在全府上下都对他刮目相看。我们也搞不懂他。”

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就判若两人了呢,真是令人琢磨不透。但是,她已经开始喜欢去想梁纲西了,也很想知道梁纲西到底经历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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