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傲并未因为傅介子是少侯爷而低三下四的,对人姿态低只是做商人子弟习惯。
先拱手施礼道:“傅公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为了昨天之事,大可不必,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
只是我家小门小户的,管的方式略有不同吧了!”
傅介子心道,够滑头,昨天还说家为大户,有家有业的,今天就小门小户了,估计回去被家中长辈教训了,低调行事。
但自己为人所救,恩肯定得报;
再者观刘傲此人虽为人有些老于世故,但一身傲骨为人所赏,救人与危难而不图报;
霍伯父虽然归劝过,但自己交友之心已定。
所思之此,也拱手回礼豪爽道:“傅某人虽不才,就是军中一粗汉,更喜欢直来直去的;
救命之恩怎可忘,盒中百两黄金,区区薄礼不足偿大恩!”
说着指向桌上一角放着的托盘,托盘上盖着红布,也隐约看得出是满盘的元宝。
刘傲愣了一下,心想,傅介子这人不错,为了一个叔伯家子侄,单人对七八人,差点没命;
与我一个商人的后辈见面,也只提自己军人身份,并没以世家的地位来压自己,还有恩必报;
他与普通世家子不同,此人可交。
刘傲片刻就回神,起身郑重施礼道:“傅公子,您身份贵重,此话言重了,钱的事就算了,君子之交淡如水;
不要用那些俗物,污了这缘份;在下如果有幸,与公子饮下这杯酒,交个朋友可好?”
说完举起一杯酒,真诚面向傅介子。
傅介子也郑重起身,先拿起一杯酒爽快饮下;
后拱手回礼豪迈道:“刘公子,吾也有此意,现在这个身份只是长辈给的,不是自己赚的,说出去不硬气。
咱们一见如故,抛开身份,咱们这朋友交定了。”
……
在雅间里两人推心置腹聊了许多,聊了一些家世,一些趣事;
两人互通了生辰八字,傅介子年长为兄,刘傲年幼为弟;
生在这世俗中,明白有些规矩是身不由己;
在外人面前,由于身份地位的不同,二位互称公子,私下抛开身份,互称傅兄与傲弟。
期间,刘傲请罗师傅去儒学馆和五色阁告假,然后与傅介子一直聊到快关城门,才互相道别;
交浅不可言深,互相也明白,此次虽说相谈甚欢,但毕竟是第一次聚会,总觉没有聊透,不尽兴。
约好下次去郊外打猎放松,再做深谈。
……
第二日上午,刘傲按习惯去武馆练功,发现傅介子就在扬威武馆与馆主杨镇山喝茶聊天。
傅介子看到刘傲来了,拱手就说:“杨馆主,我与这位刘公子有点私事,可否替他告个假。”
杨馆主毕恭毕敬回礼道:“傅公子,这都是小事,您请便,不必客气。”
……
明玉轩酒楼的黄字号雅间内;
刘傲一脸无奈的对着傅介子说:“我说傅兄,咱昨天刚刚聊完,今天一大早,少侯爷有何贵干啊?”
傅介子仔仔细细盯了会刘傲,疑惑的问道:“霍家本已经准备对付小刀帮了,可发现小刀帮帮主,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很惨;
小刀帮现在群龙无首,几个堂口正在秘密选帮主。
他们的后台已经托人找到霍家,把张三的人头送来;
而且重金赔罪,说帮主已经死了,希望霍家不要赶尽杀绝。”
刘傲故作惊呀道:“不会吧,这么快,那个邵仁信死得怎么惨法? 霍家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报仇了?”
傅介子颓然坐在椅子上说:“那个姓邵的,死的真的很惨,打听来的消息说,那小子应该是夜里被鬼活活撕咬而死;
他们帮众给他收尸的,吓疯了一个,这么说吧,姓邵的死了一屋子。
我问过霍大人了,霍大人说不是自己派人做的,本来霍大人要按官方的办法来做,给小刀帮主来个抄家灭族;
肯定不会用这种阴毒的手法报仇,也没有渠道这么干。”
刘傲假装干呕几声,然后喝口茶,道:“傅兄,今天咱就吃点素菜吧,你形容的太恶心了;
小刀帮实话和你说,私下真的做恶甚多; 如果真不是霍家做的,谁知道是他们的那个仇家干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为这件事耽误我练功,还影响我胃口。今天必须是你请客。”
傅介子叫来堂官点菜上桌,边吃边心事重重的;
刘傲坐陪却吃的毫不在意,看起来胃口不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傲边给傅介子敬酒边说:“傅兄,这本来的好心情,让你弄的索然无味的;
一个人渣而已,死了就死了,何必为其苦恼,咱聊点别的不行吗?”
傅介子歉然一笑道:“傲弟说的是,只是好奇什么人能做出这等大事,一个杂碎,不值为其伤神,为兄自罚一杯。”
说完就饮下杯中酒。 又自斟一杯,好奇的询问:“傲弟,为兄见你对自己的马夫,好像称罗师傅的,总是那么客气,这是为何?”
刘傲也饮下一杯酒,凝重道:“罗师傅是个有故事的人,虽然只是一名马夫,而且还是瘸了一条腿,他是我父五年前亲聘的。”
傅介子更加好奇道:“愿闻其详!”
刘傲又饮下一杯酒,回忆道:“在元封三年,咱大汉因楼兰攻劫我朝使节,梗阻丝路;
派浚稽将军赵破奴率军数万人攻破姑师,俘虏了那个楼兰王,因功受封浞野侯。
那位赵将军风光了,但罗师傅只是那次大战中几万骑军中的一名伍长,在其一场大战中受得伤,退归林下,生活窘迫;
我父偶尔得知,不忍英雄为了大汉流血又流泪,才亲自聘之。
近些年来,咱大汉对外征战不断,这样的人很多。
家父在聘人之时,也是尽量选用这样的英雄。”
傅介子黯然神伤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汉有些薄待这些忠勇之士了。”
说完就饮下杯中酒,酒中似乎也带了一丝丝的苦味。
忽然,雅间的门被人“啪啪啪”急速猛拍,刘傲和傅介子都是一惊!
傅介子与刘傲对视一眼,明白应该不是明玉轩人;然后眉毛一挑,语带怒意道:“进来!”
门推开后,傅介子一见来人,怒气顿时全无,反而略带焦急道:“府中出什么事了?”
来人是霍府一名亲卫,施礼道:“傅少爷,霍爷有令,让您尽快回府,共派出府内三十名亲卫全城找您,说朝内有大事!”
这名亲卫见有刘傲这个外人在,并没有说朝内出什么大事。
傅介子回首对刘傲略一拱手就道:“刘公子,在下有急事,就不相陪了。”
说完就直接随这名亲卫匆匆走了。
刘傲也是疑惑朝中发生了什么,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好的傅介子请客的,这就走了?
算了,时间尚早,朝庭大事一般不会牵扯到普通百姓。
快点吃,今天还来得及去儒学馆和五色阁。
……
夜晚,刘家书房内,家主刘谦先考了刘傲今天在五色阁所学的生意经;
然后,听刘傲说了今天的所见所闻。
刘谦面带微笑道:“朝内没发生什么太大的事,就是武帝要重新攻打大宛,不过这次,几乎是动员全国之力,甚至连监狱里面的囚徒都会放他们上战场。
估计霍府派人找傅介子回去,只是让傅介子参加这场会是必胜的战争,弄点资历好升官而已!”
刘傲恭敬的回道:“看来父亲,对这次大战很是看好啊!”
刘谦品了一口清茶,略带讥讽道:“从返回来的消息看,许多有军中背景的重臣,都在给这支大军里塞亲近的子侄;
为父虽然不太懂军中大事,他们肯定懂,如果不胜,他们会这么干?”
说完,又嗤笑一声。
刘傲认可的点头称是,可从父亲的语气来看,父亲还是对朝内大小官员不以为然,认为多是空享俸禄,无所事事,食位素餐之辈。
刘谦又郑重道:“不聊这些了,那些离我们还有些远,我们刘家在长安立家以来,自身实力才是立家之基。
最近我总是心神不安,自我进阶大巫以后,这还是首次,我用精血卜算过,详情不知,只模糊感悟有大事发生,即对家也对国。
随我到密室,展现你现在最高的武力和巫力;大事发生前,实力多一分就多一分的安全。”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