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谦语气不急不躁道:“稳住,现在的结果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
据为父所知,在长安已经没有人知道这枚九霄渡厄丹是假丹,李少君的亲传弟子早些年也仙去了。
虽然这假九霄渡厄丹解不了傅介子中的咒法,但我们父子都能做到解咒!
现在不好办的地方,怎么才能瞒住下咒之人,是丹药之力救了傅介子,解咒之后,会有一定的反噬;
无论是你来解还是我来解,都会有一定的问题出现。
如果是为父来解,咱们约好时间,你在城中给傅介子服药的同时,我开坛做法解掉咒术,时间上能控制的很好。
但为父现在是大巫入门境,对巫力的把握还做不到十分精准,我出手稍有误差,巫力会超出九霄渡厄丹该有的效力。
那下咒之人受着的反噬就是大巫境的力量,能猜到是有高人出手,不是丹药之力的效果。
如果是你来解,只能交由别人来给傅介了服用,也可以和别人约好时间,但总归不如我们父子配合来得稳妥。
不过你的巫力是小巫入门级,给傅介子解咒所用的巫力,不会超过九霄渡厄丹该有效力。
但下咒之人如果有心查的话,会查出傅介子吃药后没有完全好,完全恢复又是在别的时辰。
这在时间上的出入,就能推断出是有人用术法之力解咒,而不是靠丹药解咒的。
现在为父最后一次问你,如果因为解咒会给家族带来灾祸,你可后悔。”
刘傲听完父亲的话,静下心,低头静静的想了一番;
抬头道:“爹,以我本心来说想救,傅兄对我如何,您看在眼里,身份高贵但从未以势压我。
现如今的孝廉公身份何其难得,傅兄助我之得之,也从未以恩欺我。
现傅兄有难,而我有能力救,而不去救,我可能会后悔一生,痛失这位难得的好友。
但为救自己好友,把您和整个家族带来灾祸,我也是不愿。”
说着语带无可奈何之意,眼中有泪似要涌出。
刘谦一拍桌子,怒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腊月你就要行冠礼,是成年人了,收起那份委屈的表情。
大丈夫身在天地间,有恩不报妄为人。
放心,为父许你救人,但要你记住自己今天所做的决定,以后真遇到什么也不要后悔。
男人总要为自己的决定,接受为其付出的任何代价,而这个代价也许是你一生不能对别人讲,只能自己默默承担。”
刘傲听得出父亲在怒斥背后的那份爱子之心,一颗心充满激动荡漾的感受。不知道如何表达;
只喊了一声:“爹!”双目泪下。
刘谦拍了拍刘傲的肩头:“傻小子,多大点事,我希望这件事后你能成长,这次也是最后一次流泪;
明天咱们有许多事情要做,现在得详细谋化一下,争取不出任何纰漏。”
于是,父子二人在书屋里,秘议了好久,快天亮时,二人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五心朝天打坐恢复一下精神。
早晨,父子二人分别坐马车进了长安城,开始按计划行事。
……
长安,傅介子的私宅。
病塌前,刘傲给傅介子把脉,脉相虚浮,脸色发青,呼吸微弱,悄悄用巫力探查,三魂七魄在短短十五日,已经走掉二魂四魄。
看来下咒之人,听说有人要救傅介子,也是加紧了咒法的催动。
起身郑重的和管家讲:“管家,您是傅家的近人,我也不瞒您,我为傅兄找来灵丹,据说可救你家公子一命。”
还未说完,管家就激动的说:“近来公子所作所为,小人也有耳闻,如救回少爷,我回报族内,傅家人定当感激不尽。”
刘傲抬手一拦,面色严肃道:“我与傅兄义气相投,心甘情愿救他,不求傅家的什么。
只是,这枚李少君炼制的九霄渡厄丹,虽说十分难得,能否救下傅兄,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您是傅兄的贴身管家,又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事得让您知道,也得经您同意,才好给公子服药。”
管家犹豫一阵,最后一跺脚说:“刘公子,按理说我和傅家再近,也只是一个下人,做不了主,得找霍家人商量;
但霍家人也尽全力找人救了,也没有救得过来。
目前全靠参汤吊着少爷这口气,再没好办法,只怕少爷这种状态也挺不了几天了。
今天我就做这个主了,死马当活马医了,请您给少爷服药。”
刘傲掏出藏在胸口的一个玉石药匣,放在床边;
神情郑重的说:“这里面就是李少君炼制的九霄渡厄丹,但此时还不能服;
霍家请的那位仙长说傅兄是中的某种咒术,会伤害傅兄的魂魄,才导致体弱如伤寒病者,意识昏迷不醒的。
我请教济世堂药店坐镇的老先生,说最好是夜深人静之时,城中人大都已经睡下;
家中四周没有过多混乱的气息干扰,服药之后,傅兄才能更快的恢复清明。”说着拿出那枚奇香扑鼻的丹药。
“还请管家,安排人手在这屋子附近,我怕暗中害傅兄的人,跳出来搞破坏。”
边说边把丹药放回药匣内,把药匣放在傅介子的枕头边。
然后又拉来一把凳子从在塌边,陪着自己这位傅兄。
管家立刻出门招集人手保护这间屋子,又怕家中人手不够,拿出拜帖请霍家派来几名亲卫。
一直到酉时三刻,五色阁的小伙计跑来,好不容易经过门房的盘问,傅家侍卫和霍家亲卫的分别搜身;
满头大汗的进入病房见到刘傲,见面就单腿跪下行礼; 一脸着急之色的说:“少东家,赶紧随我去见东家,有急事找您。”
管家边上一听,左右为难道:“刘公子,这可怎么办?我家少爷现在这样,贵家主那边也有急事,这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已经有点语无论次。
刘傲胸有成竹的说:“管家,您不用着急,傅兄这边比较好办,丹药是现成的,我在于不在都一样。
我父那边是什么事,也不知道是何事,我去去看看,如果不是特别紧急,尽快赶回。
如果我不能及时赶回来,只是得麻烦您亥时三刻准时给傅兄服药,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
管家几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为难的说不出什么,只得郁闷的道:“好吧!刘公子,请收好这枚霍家的令牌;
今天就请先不要出城了,任何时候都能直接来这里,如果您家的急事办完后,那怕宵禁之后也能来一趟。”
说着从胸口处掏出了一枚青铜令牌。
刘傲这枚令牌入手一沉,就见令牌两边是各一只上山虎,正好左右相对的形象,在两虎之间的正面刻有霍字,面刻有天字号甲十二号;
背面刻有特别符号,像字又不像字。
也不加推辞,直接放入怀中;
并拱手答道:“管家放心,傅兄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我家那边的事一完,就会赶回看傅兄服药的情况。”说完,就随小伙子走了。
管家见刘傲收了令牌,神情反而一松,就恭送刘傲离开;
等刘傲离开后,管家又叫来四名傅家待卫,拿出四名木制令牌,对着几人小声叮嘱一番后;
四名傅家待卫,分别赶往了长安的四个城门;
管家让他们等天明之后等消息,会有其他待卫去轮替。
……
刘傲的父亲刘谦坐马车来到长安,先去了济世堂巡视,又到了五色阁进行盘账与点货;
仿佛,因为事多不知不觉到了酉时一刻,突然请来五色阁的郭掌柜,吩咐其派名手脚麻利的伙计;
让伙计火速到博介子的私宅,请少东家回来,有急事。
在五色阁,刘家父子二人见面后,也没多做停留。
在戌时宵禁前,赶到了长安刘家的一处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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