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淳无奈道：“那你告诉我本钱从那里来，还有你能包我赢吗？”
那女人神秘道：“本钱我出，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们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范淳瞪大了眼睛，就像看到一个妖怪一样的看着对方。
他真想问问她“你是不是有病”，那女的已从身上拿出一叠银钞塞进了他的手里。
范淳低头一瞧，那叠银钞少说也有七八张，他简直傻了。
一张银钞可兑一两白银，铜钱千个。七八张银钞，就是七八千个铜钱。
说实在的，长这么大，他还真没见过有这么多的钱在自己手中。
喉咙里好像有口痰，他口齿不清道：“我……我的天呀……”
女人笑了笑，道：“没见过世面，看到这点银钱，就呼天喊地了。”
范淳还是难以相信，确认道：“你……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那女人不愠不火道：“我总不会拿钱来开玩笑吧！”
范淳再次确认道：“你真要我拿这些钱去赌？”
“不错！赢了你我平分，输了算我倒霉。”
范淳还是犹豫不决，他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尚且还是今儿个这样绿油油的天。
那女人好像看穿了范淳的心思，知道她的顾虑。
她扯住他道：“不过像你这种赌法，就是金山银山也会让人搞光，十赌九诈我想你一定听过这句话。”
“那……那要怎么办？赌也是你说的，输也是你说的。你要再如此寻我穷开心，我可要翻脸了。”
范淳真的是女人家弄急了，口不择言道。
“赌当然要赌，不过你一切都得听我的，看我的眼色行事，这样才会万无一失，而我们也才能分到白花花的银子。”
范淳的名字虽然听起来像犯蠢，可是一点也不蠢。
他瞪眼道：“那你还找我干什么？你何不自己下场？”
“唉”女人叹了一口气道：“我有我不能下场的理由，你到底干不干？不干就把银钞还我。”
范淳没动，心里还是舍不得这种好事。
不过他却执拗道：“有什么理由？既然双方要合作，就要开诚布公，坦然相对，总不能到最后出了事，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女人故作沉思了一会，又抬眼望着范淳。
然后她道：“好吧，为了诚意，我就老实的告诉你，我是个老千，我一下场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
范淳吓了一跳。
他当然明白这种赌场里最狠，也最不能原谅的就是发现出老千。
通常只要发现有出老千的人出现，赌场的规矩都是斩掉对方的双手，让他一辈子也不能再靠诈赌谋生。
那女人接着道：“你别紧张，我虽然是个老千，但是只要我不下场，由你出面，那么就算对方发现了我的身份，他们也无可奈何，最多赶我离场，而那时我们早已赢个盆满钵满了。”
女人看到范淳面有难色，激将道：“怎么样，俗语说得好，富贵险中求，你要没这个单子，我去找别人。”
范淳狠了狠心，问道：“好！我干了，你告诉我，我要如何配合你？”
女人凑上身，吐气如兰的在范淳耳边开始解说着双发如何配合的方法。
只见范淳连连点头，脸上原本的隐瞒之色的，刹那间一扫而空。
显而易见，那女人所说的方法，必定是甚为妥当而且不易让人发现的……
范淳再度回到赌桌前。
正所谓钱是英雄胆，他现在身上揣了七八两的银钞，那真是都带风，连刚才撵他走的押宝荷官都感觉到了。
范淳力排众人，把全部银钞交给庄家兑换成了七吊钱。
“下啦！下啦！下大赔大……”
押宝荷官哗啦啦的又把装有三粒骰子的瓷盅摇了一阵后“砰”的一声放到了桌上。
范淳偷瞄了一眼站在台边的女人，他看到对方眨动了左眼。
于是试探性的把一吊钱放在了“小”的位置。
“买定离手”
“开啦”
押宝荷官大叫一声后掀起了盅盖。
“双三一个幺，七点小”
范淳大喜过望，双手颤抖的接过庄家赔注。
他再次望向那女人，只见对方笑了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行家，这第一注就赢一吊钱，这个小娘皮的确有一套！”
范淳心里嘀咕着，心里对女人的信任增加了三分。
“下啦，下啦，“下喔！下喔！下大赔大，下小赔小，不下不安干瞪眼……”
押宝荷官吆喝着，摇了几下瓷盅放在桌子上。
抬眼偷觑，范淳看到那女人又眨动左眼。
于是，他便把两吊钱又推向“小”的位置。
“买定离手，开啦……”
“双幺一个二，四点小，吃大赔小……”
范淳眼珠子都险些爆了出来。
他一面惊喜不已的收钱，一面望向那女人。
那女人依旧是一副笑脸，枯井无波。
范淳简直想冲过去给对方磕一个，这女人简直就是上天派来的财神爷。不，是财神奶奶。
就在他心里快把那女人当成恩同再造的爹娘时，他身旁挤进来一个人。
那人一副獐头鼠目的贼像，他头一转看到范淳，不禁叫了起来。
“犯蠢？是你？你怎么又赌起来了？”
范淳斜瞒了一眼对方，他颐指气使地道：“饭桶，你又他妈的从哪里干了一票？又有钱跑到这来呢？”
饭桶本名范砼，原来和范淳是一个村的。他大概三十来岁，一向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营生。
“下啦，下啦……”
押宝荷官又再催促着。
范淳见到那女人打的暗号又是买小，而且是要他下注五吊，他心想不会连开三把小吧！想归想他还是依照女人的暗号，拿出五吊压在了小上，毕竟钱是人家的。
“哟喝，犯蠢你发财啦？！五吊哪！你……你可让我吓坏了。”
范砼一瞧范淳押了五吊，他还真的是吓坏了。
毕竟曾经都是同一个村，从小光屁股摔尿泡长大的，相互了解对方的底细。
“没听说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你和我之间别了半年都有余？”
范砼凑近过来，贱兮兮道：“犯蠢，你这铜板是哪来的，有什么油水也得关照，关照我啊！怎么说，咱们也是同村的发小不是？”
“天机不可泄露！”范淳故作神秘地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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