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言在下水道摸索前进,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摸到一个梯子后便爬了上去,打开井盖,他已经来到了海边。
温知言闻了闻,自己身上臭烘烘的,他可一点也受不了,他用海边浴场的浴室中了个澡,臭味减少了点。
温知言漫步在海边,虽是初夏,但在海边游玩的人可一点也不少。
“温知言?”一个熟悉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他听声音也知道对方是许夜。
温知言回过头,看着许夜。
许夜额头上带着游泳镜,穿着黑色露背泳装,头发湿淋淋的,看上去像刚从水里出来。
“许夜……”温知言开口了。
“嗯?怎么了?”
“你自己来的吗?”
“嗯嗯。”
“你现在有事吗?”
“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怎么了?”
“跟我来好吗?”温知言说完扭头继续向前走去,许夜就在他身后默默地跟着。
温知言走到附近人很少甚至没有人的地方停了下来,许夜在他身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温知言猛地一转身,右腕的袖剑顺势弹出,把剑架在许夜的下巴处,吓得许夜向后退了几步。
“你是谁?”温知言冷冷地问,一点也没有平时温柔的样子。
“我当然是……”
“你不是许夜。”温知言打断了她。
“我不是许夜,我是谁呢,温知言同学?”
“我不认识许夜,但我知道你不是许夜,你不叫许夜,你甚至不是中国人,你是日本人,吉田少美,对吧!”
许夜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吉田少美,红鹰行动第一分队队长,红鹰行动的指挥官。”
“看了你已经想起来了啊!”许夜耸耸肩说。
“没想全,但想起你了。”温知言说,他终于想起在梦境中那个和他在一艘船上激战的人是谁了。
“你不会杀我的,因为你下不去手。”
“你怎么确定?”温知言把刀向前移了移,刀刃紧贴她脖子的皮肤。
“想杀我,早在那艘船上你就不会救我,当时不忍,现在忍心吗?”
两人对视了一会,温知言把袖剑收了回来,说:“对!~我下不去手。”
“想聊聊吗?我请你!”许夜指了指咖啡厅,温知言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财物,手机?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钱?他已经穷困潦倒很久了。
但温知言抱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态去了咖啡厅。
两人坐在窗边聊了起来。
“吉田少美……”
“还是叫我许夜吧,好久没人叫我吉田少美这个名字了,我已经被组织除名了,他们都以为我死了,只有少数人知道我还活着。”许夜打断了她。
“然后就来这里了?”
“嗯嗯!”
“你可真执着。”
“那当然!人家是真的喜欢你。”
“喜欢和我在广阔的草地上奔跑?”
“嗯!”
“互相追逐?”
“嗯嗯!”
“然后把我扑倒在地?”
“嗯嗯!”
“让利刃刺穿我的脖子?”
“嗯嗯!想想还有点小期待呢!”
“……”
温知言一脸冷漠的看着她,许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急忙解释道。
温知言微微一笑,扭头看向窗外,太阳正缓缓走向地平线一下。
良久,温知言看着窗外说:“我明天一早就会离开这里,如果有缘,我们还会相见的。”说完,他起身就走。
“我会的!我一定会再次找到你的!”许夜在他身后喊道,温知言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她,微笑着说:“那你加油!”
说完就离开了咖啡厅。
与此同时,
“校长,我们找到了这个”摩贝卡拎着一个密封袋,里面是温知言丢失的手机。
中年男子从办公桌的抽屉中拿出另一个密封袋,里面是***枪,他缓缓的说:“去和这上面的的指纹进行对比,明天凌晨三点之前我必须拿到结果!”
“是!”摩贝卡拿着两个密封袋出去了。
中年男子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自言自语道:“终于又见面了,看你生龙活虎的样子,还有点小欣慰呢!”
温知言回到家急忙开始收拾行李,他订好了明天早上起点的火车,他要逃向北方。
东西不多,不到一个小时就收拾好啦,他累了,跑来一下午,温知言无奈的合上眼,令他惊奇的是脑海里的声音消失了,他没有多想,对他而言能安稳的睡上一觉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他早早醒来,他没有乘坐交通工具去火车站,他甚至避开了中心干道,他知道:对手有能力调武装直升机为什么不能调动监控呢?
两个小时前……
那名中年男子几乎一夜没睡,三点他拿到了那份报告,虽然冷漠但让掩不住激动的说:“开始吧!以他的性格,今天抓不住他,以后就困难了!”
“调取城市里的监控吗?”摩贝卡问。
“不用,守住火车站,高速路口,机场和码头等交通要点,如果他要跑,他肯定不会在城市里留下自己的身影的。”
温知言很幸运,他到火车站时,他要乘坐的火车搞好开始检票,温知言顺着人群进入火车,而温知言前脚进入火车,另一边就封锁了火车站,机场,码头和高速路口。
说是封锁,其实就是在检查一次票罢了。
检查到温知言时,他刚开始并没有感到异样,知道许多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他才知道出事了。
温知言把行李箱子往他们身上一扔,从窗户口跳了出来,但出入口处有更多人跑了进来。
温知言看着他们,轻声说道:“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随后冲了上去,一脚踹开一旁的人,另一个人想上来时,温知言左袖袖剑刺向了他,他双臂交叉挡了下来,刀尖与肌肉竟发出“叮!”的金属撞击声,温知言惊讶了一下,对方得意一笑,一圈打在温知言小腹上,把温知言打飞5,6米,温知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他身后是另一个出口,温知言起身准备从身后的通口逃去却发现摩贝卡正缓缓走了下来。
“温先生,请您放弃抵抗,免收皮肉之苦?”摩贝卡缓缓地说。
“你们是谁呀?”温知言摆好进攻姿势。
“你的进攻漏洞百出。”
“可恶!”温知言说着冲了上去,摩贝卡似乎对温知言很感兴趣,面对温知言的不断攻击只是在防御,并没有还手并且还不让其他人上来帮助。
“力气很大但不会巧妙地使用自己的力量,袖剑是一把利刃,可惜也不会使用,身体综合素质很高,实战经验没有,没有分析对手的习惯,可能是失忆加急于脱战的缘故。”摩贝卡心想。
温知言刺向摩贝卡,摩贝卡从大腿处拔出匕首挡下攻击,挑开温知言,一刀劈下,温知言挡住的同时,摩贝卡口中喷出一团火球,温知言立刻向一旁闪去,摩贝卡见状一刀刺入他腿部。
“糟了!”温知言心想,将受伤的腿跪在地上,单膝跪在地上,见摩贝卡没有后退,温知言一条腿发力,扑到她身上,一手摁住摩贝卡的头,撞在了一旁的石柱上,温知言拔出腿上的刀,半跳半爬着出了站。
温知言扶着墙喘着气,他快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刀上应该有麻药之类的东西吧!”他想,又继续向前走去,走到候车室时已经什么东西都看不清了,他依稀看见三个人影站在前方。
“救我!”温知言无力地说着倒在地上,看见那三个人影跑了过来,但被另外几个人拦下了,他无奈的笑了一下,眼前一片黑暗。
“你看我说的吧,你找不到我了,许夜“
“他?哈哈哈哈!老酒鬼!”一个中年雇佣兵拍打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指着另一个喝酒大笑的人说,看样子是喝多了。
“他叫老酒鬼?”那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问。
“不不不,我们只是这样叫,他原名张武,有个弟弟叫张文,但好像他弟弟失踪了,俩人都是中国人。”
“中国?中国是什么样子的?”那个人问,温知言感觉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从那个人身后走到他正面,在场的所有人好像看不见他一样,该说说,该闹闹。
温知言看见他的正脸后震惊了,斗篷底下的也是温知言,虽然没有现在成熟,但他还是能认出自己的。
可他对在场的人没有丝毫的印象。
“中国?中国是个没有忧伤,没有痛苦的地方!”张武的声音从温知言身后传来,在其他人哈哈大笑中,温知言转身去看张武,看见张武的脸,那名在饭店门口的中年男子的脸莫名奇妙的就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或者说,这两个人就是一个人!只是不同年龄罢了。
温知言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记忆,他以前的记忆!
温知言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他坐在一张床上,白色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床的不远处有三名女生,白色衬衫,卡其色外套和短裙,外套上别着校徽,一个女生拿着笔和计事板,她身旁的女生拿着一颗比她头还大的水晶球,另一个女生靠在后面得出舞台上,塔子上放着一瓶白兰地。
“醒了?”一个沉重而又温和的声音传来,温知言看向床边,张武就坐在他身边。
“吃苹果吗?”他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把精美的瑞士军刀开始削苹果。
温知言看见不禁皱了皱眉,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腿,伤口不知什么时候愈合了,甚至令人怀疑这里之前有过伤口,但裤子上的裂口和裂口边的血渍告诉他这里曾经有个伤口。
“我昏迷了多久?”温知言问。
“上午刚到这里,怎么了?想起我了?”张武仍低头削苹果。
“嗯。”
“还有什么?”
“你还有一个弟弟,张文”
“对。”
“你是中国人,你弟也是,但他好像失踪了。”
“对。”
“其他的,没了。”
张武轻笑了一下,从苹果上削下一块用刀递了过去:“吃吗?”
温知言咬着苹果,张武把瑞士军刀收好,把长长的苹果皮在桌子上一圈一圈楪祈,呈一个苹果的外壳,没有一丝断裂。
“准备好了吗?”张武对温知言说,但回答的却是那水晶球的女生。
“好了。”
“第一次,开始!”张武说完,拿水晶球的女生用右手在水晶球上挥过,张武捂住温知言的眼睛,把他摁倒在床上。
温知言一倒,世界瞬间变化,温知言躺在一个广场上,不远处喷泉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天上的星星很多,夜空中,有八个人飞在空中,他们眼睛盯着温知言,每个人身后有一对翅膀,十指长出利爪,四男四女,女生和义务是里的女生衣着一样,男生则是黑色外套和卡其色长裤。
温知言能看清每个人的样貌,他们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让温知言打了个寒颤。
他们突然欢笑着俯冲下来,利爪神像温知言,温知言双臂护住头,紧闭双眼,一幅画面出现在自己脑海中:夜晚的沙漠中,在一个类似佣兵营里,不远处是披着斗篷的小温知言,但这次,温知言不敢上前,因为小温知言左手拽着一个成年佣兵的衣领将他拎起,右手的短刀还在滴血,佣兵脸上漏出惶恐的表情,随后,小温知言一刀刺入佣兵的心脏。
温知言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
“怎么样?”张武笑着问。
“那是什么?那些是什么!?”温知言抓住张武的衣领大声咆哮道,拿记事本的女生从后腰抽出手枪瞄准了他。
“你的记忆。”张武一边笑着说一边摆手示意女生把枪放下。
“你放屁!”
“你想想,你还记得三年前的事情吗?”
“就算……”
“你想起一部分了,只是不想承认,比如,你手腕上的袖剑。”
温知言惊讶了一下,手松开了他,张武趁机把他按倒在床,同时喊道:“第二次!”
温知言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我……”温知言一时语塞。
空中的八个人欢笑着冲了下来,温知言向一旁滚去,顺势起身。
温知言的袖剑弹出,温知言感到一阵头疼袭来,大脑带来的疼痛牵动全身的肌肉都在疼痛。
在某座海岛上,温知言和其他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做着同样的事情:训练,杀人。
温知言这才明白为什么他的力气会比正常同龄人大。
“这可是你们逼我的!”温知言轻声说道。
八人的攻击空了,一起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四周的警铃想起,温知言听见“轰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八人又冲向温知言,温知言斩断一人翅膀,一刀刺入那人的脖子,鲜血喷出,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广场,加入围攻中,温知言在人群中厮杀着,头痛越来越强烈,鲜血横飞,脑子里的记忆恢复的越多,好像鲜血越多,回忆想起的越多。
终于,温知言头痛难忍,倒在地上,温知言在人们的咆哮声中从床上醒来。
温知言坐在床上,一手支头,低着头,什么也没说,良久,他问:“这里是现实还是幻境?”
“你猜?”张武笑嘻嘻的回答。
“我猜你不说!”温知言看向拿水晶球的女生说,“来吧,第三次!”
说完,自己往后一趟,又回到了广场上。
温知言看着飞在空中的八人,微微一笑。
“喂!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很让人恼火啊!”
温知言站起,八人俯冲下来,温知言从虚空中抽出一把巨镰,同时拦腰斩断八人。
张武在外面,看着水晶球里的幻境,欣喜地说:“看吧!他醒了,那个被誉为‘曼殊沙华上的王’,即死神,醒了!”
温知言身披残破的黑色斗篷,手中挥舞着巨镰,黑色的合金长杆,猩红的刀,雪白的刃,和温知言看见的那个温知言一样,他,就是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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