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见许夜

温知言还在人群中,突然就回到了医务室的床上。

“欧米娅!怎么回事?”张武问那个拿水晶球的女生。

“切!再不出来,我的傀儡就都坏了!”拿水晶球的女生不满的说。

张武无奈的耸耸肩,走向温知言,温知言坐了起来,用手支着头。

“怎么样?”张武问。

“什么怎么样?”温知言头也不抬的说。

“喝白兰地吗?”

“我可不像你一样,像一个烂酒鬼一样。”

“你小子在中国呆了几年口味都变了?”张武说着挥挥手,靠在储物台的女生倒来一杯酒。

温知言下床向外走去,张武自顾自的品起酒来,温知言在医务室门口停下脚步。

“又怎么了?”张武问。

“我不认识路,带路,拿我行李。”温知言让开一条道,说道。

张武大笑着,一边笑一边带着温知言到他办公室。

张武何文直言坐在校长室阳台的椅子上,中间的圆桌上摆好了下午茶和糕点。

温知言坐在椅子上,双脚放在桌子上,欧米娅三人虽然很想说他,但在张武眼神制止下忍住了。

“若没事,请你们先走吧,我想和我的老友谈谈。”温知言对她们三人说。

张武点点头,欧米娅她们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弥漫上来,这种感觉来着身后。

“收敛点!”张武拍了一下温知言的脚呵斥道。

“哦。”

说完,欧米娅她们感觉那种恐惧感消失了,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身后,她们不敢相信,温知言身上的杀气居然那么重。

等三人出去后,张武说:“你故意的。”

“才没有。”

“你什么样,我还不了解吗?”

“好吧,是故意的。”温知言耸耸肩说。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温知言似乎睡着了。

良久。

“怎么称呼?26号,还是……”

“叫我温知言吧,我不想回忆起那个地方。”

“可人……总要去面对过去的,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也许……你是对的。”

“记忆封锁三年,是时候让你回忆起了。”

“我都不想因为这件事骂你。”

“我不是怕你回去复仇吗?温席兰不让你回去。”

“仇!我会去报的,只是时间还不到。”

“嗯,让我看看,温知言,高考成绩238分,啧啧啧,不容易啊!”

“……”

“这种成绩是不会有学校要你的,至少大学没有。”

“所以呢?你就为了嘲笑我一下?”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我怎么知道!”

“奥斯米兰学院,一所贵族学院。”

“哇!恭喜升官,都混到校长这个职务了,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可没钱。”

“别急,听我介绍完。在你的认知中,肯定有一些神秘的事物的存在,比如吸血鬼,狼人,妖怪,鬼魂和神。但在各种原因下,这些只是你们饭后的闲聊的话题罢了。但如果我告诉你他们是真的存在的呢?”

温知言轻挑了一下眉头。

“是的,他们都存在,都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遍布世界各地的每个角落,在阴影里,在阳光下,都有可能。所以,奥斯米兰,不仅仅是一所贵族学院,它还是一所全球性处理神秘事件的机构。”

“所以……你花费怎么大的人力物力就为了通知我让我来这里去世界各地奉献生命,抛头颅,洒热血,当人类英雄?”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就算你死了也不会有人感激你的,至少普通人不会。而且,说好听一点,这叫邀请你来去世界各地斩妖除魔,懂吗?”

温知言摆出一副“你看我信吗”的表情。

“你别不信!这里不属于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不信?你用GPS定位一下,你是不可能定位到这里的,因为,这里使用奥术构建的世界。”张武说完,把温知言的手机还给了温知言。

温知言半信半疑的打开手机,发现这里没有信号,打开GPS,真的无法定位到自己。

“那有怎样,这很简单,屏蔽信号,隐藏手机IP地址,是个黑客都可以。”温知言把手机扔还给张武,刚出手就被震惊了,手机停在了空中。

“这……”

“这是我的奥术,控制时间。”

“这……这……这怎么可能!”温知言围着浮在空中的手机左看右看。

“孩子,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张武说着打了一个响指,手机又按原本的飞行路线飞到张武怀里。

“这……我……”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能接受的事情,毕竟当时我也惊讶了好久。”张武说着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羊皮纸,把笔和纸放在温知言面前。

“干嘛?”温知言问。

“签了它,将一滴血滴在上面,你就是学院的一员了。”张武回答道。

“我只是相信你的话,又没说要来。”温知言不屑的说。

张武听到后愣住了。温知言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学员了,在魔鬼岛经过魔鬼般训练的他,无论是身手还是作风都是一流的,对敌人绝不手软,加上这三年的记忆封锁,体验了三年正常的生活,来到学院正式开始收获正常人的情感。

“对,你说的没错。”张武像泄了气的气球,瘫倒在椅子上,尽管他是为了温知言好,但他也不能强求温知言参加。

两个人想着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温知言把羊皮纸递给了张武,上面已经签好了他的名字,甚至不忘在名字下面划出一道血迹。

“喏!签好了,给你。”温知言说。

张武呆呆的看着他。

“你是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了,你做的事,自有你的道理,也不会对我有太大的坏处。”温知言一边舔去食指的血一边说。

张武盖了个章,随后用Zippo一点,燃烧后不是正常的灰烬,而是一片浮动的发金光的光粒,光粒在空中飞舞一圈后又落到桌子上,形成了一个盒子的形状,散去金光后,一个深蓝色硬纸盒出现在桌子上,硬纸盒上面是奥斯米兰的校徽:中间是一颗紫色的菱形宝石,左边是绿色宝石制成的橄榄枝,右边是一颗银制的子弹,三者在一面左红右蓝的盾牌上。

“盒子里有学院地图、学院介绍、房卡等,时间不早了,我还有点事,宿舍你自己找吧。”张武说。

温知言边走边打开盒子拿出地图。

温知言走出校长室后,张武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一手端着酒杯,看着逐渐落下去的夕阳,心想:唯一的亲人吗?那我把你带进来,是害了你,还是帮了你?

温知言很快就找到了宿舍,房卡表面被漆黑包住,“625”数字用烫金印在上面。

宿舍楼外表看上去并不怎么样,和其他学校宿舍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里面却很精致,足以和世界上任何一家五星级酒店媲美。

刷完房卡,电磁锁弹开,屋内有个半开放式厨房,厨房的对面是浴室,厨房和浴室中间是一个小走廊,在浴室的毛玻璃后有一张床,隔着两个小型衣柜是另一张床,甚至把衣柜中间的木板拆下来后两个衣柜可以合成一个;每张床的上方有一个小头灯;床的对面是一个长方体矮柜,在每张床对应的矮柜位置有一个笔记本电脑;矮柜的中间的上方是一个悬挂式电视;正对门的一面墙被一整块全景玻璃代替,摆上桌子和两把椅子就成了一个小型阳台。

温知言坐在全景窗边,静静的看着日落,盒子被他随手扔在床上。

“反正,时间还长,至少,今晚时间长。”温知言自言自语道。

月亮刚刚升起,温知言坐在床上,靠着床头,打开头灯,在看地图。

眼累了,合上眼想休息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在一条紧急通道中,四周警铃响起,一扇金属大门紧闭,门外传来不停地敲打声,辱骂声和枪声。

“快……快走”一个身披白大褂的女人倒在地上对一个少年说,她身后已经中了5、6枪了,肯定活不了了。

“你呢?”少年显得异常镇定,面无表情的问。

“我……我没事的,去……去……A13直升机,我……我打开了权……权限,快……快跑,不能……不能让他们……让他们找……找到你,他们……他们要……要批量克隆……克隆你。”

“不!我要带你一起走!”少年终于失去平静,哭喊道。

“哈……你……你流泪了,太……太好了,说明……说明你还……你还没用完全……丧失人的情感。”

这时一个青年男子从通道跑过来。

“温博士!”他大叫道。

“张武!快……快带26号……走!”温博士说完看向少年说,“对……对了,我一生……无儿无女,你是……我的杰作……我……临死前,你……你能叫……叫我一声妈吗?”

未等少年反应,张武拦腰抱住少年,向外跑去。

“妈!”一声哭喊响彻通道,少年在泪眼中看见:温博士微笑着,合上了眼。

在直升机上,26号紧抓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豆大的眼泪从他眼中掉落,张武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道怎样开口。

26号曾问过温博士,什么是心痛,博士只是微微一笑,回答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但我希望你一生都不要明白。”

他们刚刚从大西洋一个不起眼但又如同地狱一般的岛上逃出来,在那个地方,每日只有训练和刺杀,在那个地方就是训练杀手的,自相残杀,不但没人管,没准还会得到教官的表扬。

他杀死过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在那个男孩尸体上放声大哭,愤怒的看向他,握刀冲了上去,他反手把女孩摁在地上,利刃刺穿了她的脖子。

他这样做仍没有明白心痛是什么,在教官的表扬中,他在想:心痛,是男孩流出的血还是女孩放生大哭的泪或是倒在地上的尸体。

现在,他终于明白什么是心痛了,那种最亲的人离去的痛苦。和其他人一样,他在也不想心痛了。

“你打算去哪里?”张武问。

“中国,你说过中国没有忧伤、没有痛苦。”26号头也不抬的说。张武尴尬的笑了笑。

“哎!好吧,但你首先要有一个中国名字。”

“博士说过:‘知天下人言,得天下。’我就叫温知言。”

张武愣了一下,26号继续说:“麻烦你记住,那个在‘死神计划’中唯一幸存的试验品26号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中国人:温知言。”

温知言忽然睁开眼,头灯还亮着,夜已经深了。

“哎!果然,还是无法放下吗?”温知言自言自语道。

第二天,张武回到中国招新,他特地找了一个人来帮助温知言恢复记忆。

“暑假校长出去纳新是常事,望您见谅。”心理医生说道。

“没事。”温知言满不在乎的说。

“介绍一下,我叫贝丝·格雷,这几天负责恢复你三、四年前的记忆,由于时间过去太长,效果可能不会太明显,如果大脑过于疼痛请举手示意。”

“嗯。”

贝丝·格雷和平常医生一样穿着白色大褂,留着棕色长发,当她背对温知言时,温知言总感觉她就是温博士。

“怎么了?”贝丝·格雷问。

“没什么,在想一个人。”

“好,那开始吧。”

“好。”

经过十几天的记忆恢复,温知言能断断续续的想起以前的事情,温知言也发现学院里的学生越来越多了。

“走吧!去那你以前属于你的东西。”张武说。

温知言和张武走向装备部,一个身影从后方跑来,跳上温知言的背,双手捂住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轻快的语调在温知言耳边响起。

“许夜。”温知言无奈的说。

“你真的不如以前了,有人从你背后冲来你都不知道。”张武笑着说。

“她不用防,反正打不过我。”

“你去那里?带我好不好?”许夜伏在他肩上撒娇。

“反正我无论拒绝还是同意你都不会从我身上下来。”

“你都无所谓了我还介意什么?”张武说完接着向装备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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