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淡淡,晓日蒙蒙。正是清晨,周语很早就起来了,背了个箩筐,提着一把柴刀,刚要上山,却被周言轩拦下。
周语感到一丝不好……“爹,你起这么早,是要干什么吗?”退后几步,略显紧张。
周言轩笑得阴森,“我送你出去。”周语打了个寒噤,这老头子到底想干嘛?
“去哪?”周语问道。
“让你去看看山外的世界!让你看看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让你见证这世间的美好与残酷,让你……”周言轩神经质地说了一堆,周语放轻脚步,想偷偷溜了,但……
“语儿,你想去哪?”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周语身体瞬时紧绷,慌张地看了一眼一脸慈祥的老父亲,差点没跪地求饶。
“没,没想去哪。”周语呵呵道,手心里满是惊恐的眼泪。
“是吗?”周言轩靠近了,一股扑鼻的酒气袭来,周语感到一阵不适。看着如此慈祥的老父亲,他真的不适应!
看着周语如此紧张,周言轩笑了笑,“山外的世界,你想不想知道?要不要我告诉你?”
“你觉得我该不该知道?说不想,岂不是拆了他的台?我定没有好果子吃。”周语心里想着,于是,“我想。”
周言轩满意地点点头,一言不发。
周语登时来了气,你搁着逗我呢?把我当猴耍?
“行了,走吧。”周言轩揪住周语的衣襟,顿时出现在三百里外的高空,还渐行渐远。
周语在狂风中凌乱,看了一眼下面,脸色煞白,“这人怎么还会飞啊!还有没有天理?”
周言轩御风而驰,速度极快,闻言便道:“我,就是天理!”
一连飞行半柱香时间,总算是看见了市镇。周语感到一丝轻松。突然,那只有力的大手松开了,于是……周语开始自由飞翔……
耳边狂风呼啸,吹得他的小脸都扭曲,“真是造孽啊!老头子杀人了!”
“砰!”得一声落地,周语顿时感到一股锥心刺骨的痛。那是一片布满鹅卵石的石滩,而周语正好砸中了。
周语强忍痛苦,站起身来看了看山外的世界。
远远看到一块界碑,上面有青央郡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周语还是识得这三个字,挺了挺腰杆却一阵噼里啪啦地响。“这老头子。”周语掸掸身上灰尘,看了看天上。
蔚蓝天空,云淡风轻。心情一阵愉悦。
但一想到那老头子高空把自己抛下来,他就来气!
“不对,”他意识到什么,“我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竟然没有死?”
周语摇摇头,“也不知道那老头子发什么神经,无缘无故让我出去,也不知道娘亲怎么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到要看看这山外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
青央郡很热闹,大街上游人来来往往,到处是小贩的卖力吆喝声。周语看得出神,这里的一切都跟村中不一样!
走着走着,不由得碰到了人,也不知是不是周语太过瘦小,周语顿时倒了地,却也不痛,嘴里忙说对不起。周语抬头看了一眼,发觉那人衣着华丽,手里捏着两颗核桃,在手中盘着,衣服很得体,但满脸横肉却是雪上加霜。
那人见周语衣着朴素,便怒了:“你这个乡野村夫!竟然弄脏了我的衣服,我要你赔!”他的嗓门格外洪亮,众人一下子围了过来,周语清秀小脸瞬间红了,像个大红苹果。
众人议论纷纷,具体说什么周语也不知,但都是些尖酸刻薄的话,从他门语气可以知道。“可是,我没有钱……”周语说道。
“没有钱,穷夫!既然弄脏了我的衣服,那就给我弄干净!不然……呵呵,提醒你一句,青央郡就没有我王理做不出来的!”王理这般咄咄逼人,也没人伸张正义,周语看了看围观着,亦全是衣着华丽,看来都是与王理一伙的。至于普通人,那些小贩见了王理直接跑了,在青央郡,谁都不敢惹这个小阎王。
见周语是真的没钱,且一脸委屈,王理便道,“你要是真的没钱,可以考虑一下成为我的奴仆,跟爷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周语暗暗腹诽,“这么一个纨绔,还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要是他有一个那样的老头子管着,必须死无葬身之地。”一想到那个糟老头子,他又来了气。
看见周语始终没有回答,王理勃然大怒,“你这厮欺人太甚,来人把他的腿给我打断!”当即便有四五个莽身大汉提着一根根寒气逼人的金属棍子走来,个个凶神恶煞,杀气腾腾。
“给我打!”
大汉朝周语抡了一棍,周语躲闪不及,正中攻击,结果“咔嚓”一声,金属棍子断了!众人惊愕,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这还能算人吗?”周语看着短了半截的金属棍子,一阵无语……
“你……你是……修行者!”王理一屁股坐在地上,豆般大的汗珠纷纷淌下,接着立马起身,主动扶起周语,赔不是道:“大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顶撞了大哥您。这样吧,大哥您要是有什么困难,尽可来找小人,我敢说,除了我姐,其他的人都会听我的!这青央郡来没有我王理干不出来的事!”
王理嘴巴子一开一合,唬地周语无所适从,也唬地四周看客皆是落荒而逃。王理暗骂没义气,看着周语尴尬的样子,便道:“大哥,你就是我大哥,若是可以,请卖鄙人一个面子,到王府里做做客。”
周语正想着没去处,况且人生地不熟的,心想也成,便也随了他,去了王府。
围在周边大汉依旧站着,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嘴唇发白,双腿打颤。青央郡不小,他们对修行者也有耳闻,闻言其人一臂便可拔一山,更有至强者可以击碎天空,逍遥宇宙,那等实力……绝对杀他们如踩死一只蚂蚁!
看见自己的仆从仍然傻站着,王理气得一脚踹去,“狗奴才,给我向大哥道歉!”纷纷跪地求饶。
周语心有感悟,山外的世界便是如此吗?
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片蔚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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