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后的漫长假期-疫情的开端

董小姐离开后,我和戴小姐又进入了梦乡。

宿舍本来有四个人的,有一个跟我们三观不合的孟小姐搬出去了,如何的三观不合呢?孟小姐曾经和我们一起去吃一家极其划算的西餐厅。到达地点后,从打开菜单开始,整个餐厅里回荡着的都是孟小姐的惊呼声。

“我的天哪,这么便宜的吗?居然会有这么便宜的意面!”她一直在重复这几话。

惹得四周的人,忍不住侧目看向我们,我们三个觉得十分尴尬。

自那以后,我们和董小姐商量着出去的时候尽量避免带着孟小姐。咱们之间的消费理念实在是差太多了!对于孟小姐来说,千金难买心头好,比如她一个背包带便要八百,可是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仅有一千,根本支撑不起如此的消费理念。

“铃铃……”打破了我们的美梦。我还在睡梦中,突然被电话铃声惊醒,眼睛也没有睁开,只能习惯性的在枕头边摸索着手机。

“喂,妈妈。”我突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也不算什么突然,众所周知,我的母亲每天给我打电话。

“喂,你最近在干嘛啊?”母亲问。

“没有干嘛啊。就是在学校里。”我猜母亲又是来查岗的吧,生怕我和室友出去玩了。因为我的母亲有一个奇特的功能,她总是在我和室友出去玩的时候打电话。

于是乎,他们常常嘲笑道:“你妈在你身上装了定位的吧!”,以及“赶快找找监控在哪儿吧!”

“我最近不舒服呢。”她好像是过来跟我诉苦的。

“咋了?”我问道。

“最近好像尿血,然后以为出什么大问题了,后来发现就是感染。当时发现的时候,真的特别吓人。”我母亲继续哭诉。

“妈,我回家陪你吧。”我突然有点担心了。

“不用,你别回来,最近家里感冒的人特别多,你抵抗力那么差,别回来被传染了。”母亲有点着急。

“我还是回去陪你吧。”我坚定地说道。

挂了电话之后,戴小姐说:“你也要回家?”

“对啊,我妈身体不舒服,我回家看看她。”我说道。

“那我咋办啊?你们都回家,这边就剩我一个人了!”戴小姐很不开心。

“那,一起回家吧!”我开心地说道。

戴小姐和我是高中同学,我们老家是一个地方的。于是,我们立即买了当天的票,就坐车回家了。宿舍里,再也没有人气了。

回到家后,母亲还是不让我跟她一起去医院,执意自己去。

“你别去了,现在外面不知道咋了,感冒的人可多了,医院里都是咳嗽打点滴的。”她说。

“那我都说是回来陪你的了,不去不太好吧。”我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不用你去了,你有这个心就好了。”她笑着说。

于是,我最终只是回到家里睡懒觉,睡了两三天。并没有陪我的母亲去医院,看母亲状况好转了,我就和戴小姐商量着回学校了。由于最后一学期了,学校里也不会再查寝了,默认我们出去实习了,所以我们可以随意出去玩或者或者回家。

“雯雯,现在外公的后事处理的怎么样了?”戴小姐问道。

“差不多了。”董小姐回复。

“那你啥时候回学校啊。”我问。

“可能还要过几天。”她说道。

我和戴小姐也不好追问。

“那雯雯保重身体啊。”戴小姐说道。

“嗯。”董小姐结束了话题。

“我们明天回学校吧。”我和戴小姐私聊起来。

“行啊,我反正没啥事。”戴小姐说。

我吸了吸口水,说道:“我想念学校的擀面皮、麻辣烫了!”

“我想吃香锅。”戴小姐回复。

于是,我们开始计划回到学校的第一顿大餐吃啥。

“确定明天啊!”戴小姐一向是负责买票的。

“嗯啊。”我回复。

“你看一下。”戴小姐自从有一次将坐车和往返的方向选择反了之后,总是会让我看一下,再买票了。

“好的,是对的。”我看了一眼,回复道。

“那我买了啊!”戴小姐发过来一条消息。

“OK。”我回复她。

正在兴致冲冲的收拾行李,手机又收到一条消息,原来是乘车信息。因为买车票的都是戴小姐,所以收短信的手机号填写的是我的,这样我们两个人都可以看到车牌号以及乘车地点座位号啥的。

“小狗子,收拾东西了?准备滚DAN了啊?”我一抬头就看到我的母亲,站在门框旁边。

“是的啊。”我的母亲经常这样称呼,在她的眼里,歪名好养活,所以这是她对我的昵称,我也不太计较。

“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的,现在走了又准备收拾多少啊?”父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哪有什么东西啊。”我一边说着,一边往行李箱里揣,“哎?箱子怎么这么小,放不下了都。”

“自己东西多,别嫌箱子小。”母亲嘲笑道。

父亲走过来了,看着我的箱子鼓鼓囊囊的,说道:“我来看看有多少东西。”说着,他就打开了我的行李箱,开始帮我整理。

我和父亲的关系并不亲近,甚至在我童年记忆中,父亲只有模糊的身影。零碎的记忆片段中,有一大半都是不好的回忆。印象中,最深刻的是三岁的时候。那年,我的父母亲不知道因为什么产生了争吵,我的祖父母也在一旁帮腔。于是原本小两口的矛盾,莫名变成了家庭的问题。我只记得当时,我的祖父还有的我的父亲特别的凶狠,而我的母亲只能在一旁抽噎。

后来,母亲终于忍不了,她说道:“我回娘家了,不跟你过了。”

“你可以回你的娘家,不要把我们家的东西带走。”我的祖母在那边嚷嚷。

我的母亲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我说道:“这件外套是你们买的,还给你们!”说着便开始脱衣服。

而年幼的我,在一旁十分害怕。

我看着母亲一边跑向门外,一边在脱着身上的外套,急忙追了出去,我感觉到母亲是打算连我也不要的。

我拼命迈着小短腿追了上去,一边哭,一边一把抱住母亲的腿。我当时的身高只到她的膝盖以上,时隔二十多年,我一直都记得那个画面。她一把推开我说:“这个女儿也是你们家的,我不会带走的!”

我的小脑袋瓜里只有嗡嗡的声音,以及远处传来祖父母的一句:“丫头我们也不要,又不是小WO(这是我们这边称呼男孩子的方言)。”

后来,目前依旧是头也不回的走了,而我的记忆就这里开始就断片了。

可能有人会觉得什么时代了,还有人重男轻女,我的祖父母一向就是重男轻女,却又不全是,他们很是疼惜自己的女儿,我的姑姑;却又不心疼他们的孙女,我。看着父亲给我收拾行李,思绪一下子跑远了。后来,我的父母亲依旧是和好了。只是父亲常年在市区里工作,很少见到他,便疏远得多。往后,一直到初中才对他有几分印象。

父亲给我收拾好行李箱了,得意的说:“你看,这不还有空间吗?你就是不会收拾,以后要自己学着收拾的,我们不可能一直帮你弄的。”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整理了一下脑中的思绪。

后来,我的母亲送我去车站的路上,她笑着跟我说:“你父亲问我如果有下辈子,还要不要嫁给他。”

我心里是觉得最好不要,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太累了。可是母亲似乎很开心。我便说:“那你怎么说的。”

“我啊,我还没有回答。”母亲有些得意。“然后,你爸说除了他,我没人要的。怎么可能没有人要,以前还有一个教书的追我的,我没同意。”

我没有说话,我无法理解母亲的心情。到达车站,母亲和往常一样,陪我等车。

突然看到一个人在挥手,仔细辨认了一下,带着帽子的那个挥手的人是戴小姐,我也赶忙挥手示意。喇叭里也开始叫着“请乘坐八点十五开向S洲的车到12号口检票”。我和戴小姐分别告别了各自的母亲。后来,乘车返回学校,刚到学校,也没收拾行李。我们便按着计划赶着去吃所谓的大餐了。

“你要不要男朋友?”突然收到了伊文的消息。

“啊?咋了?又有人选了?”我问道。

“啥叫又,上次那个不算,这次这个不错的。”她说道。

我半信半疑,问道:“这次不是哪个刚认识的老板的儿子了吧!”

“不是,是老王(她的未婚夫)的好兄弟,你也认识的。”伊文继续说道。

我有点好奇,我也认识的人,问道:“谁啊!”

“就是那个和你名字只差一个字的,万秋成啊!”她说道。

这个名字,我确实印象深刻,伊文口中的这个万秋成。那还是高中的时候,我和伊文做同桌,英语老师让我们改她教的另一个班的试卷。是一堆试卷往后传的那种,我拿到试卷的时候,愣住了,万秋成!跟我的名字只差一个字哎,真是有趣。我就把这份试卷留在自己手里了,给了伊文另一个人的,伊文凑过来看了一眼,说道:“真巧哎!”后来,就没有瓜葛了,也未曾见过其人。

“那个啊,你还记得我们当时正好拿到他的试卷啊!”我说道。

“不是我们,是你,多有缘分啊!我才知道他还是老王的好朋友,目前也是母胎单身,你们俩聊一聊?”伊文继续撮合。

我问:“长啥样啊?”

“没有照片,等下次我见了再给你联系方式。”伊文没有理会我,就这么结束了话题。

谁也没有想到,2019年的末尾,2020年的开端会迎来一个叫“新冠病毒”的东西。还记得,当时,我刚回到家,正准备过悠闲的寒假。手机上就是铺天盖地的新闻,描述着有不明症状的病毒正在传播。不到两个星期,就有专家表示这将爆发一场疫情。于是,在最快的速度里,关闭了所有的娱乐场所。D市的超市被一抢而空,所有的快递都无法发出。当时仿佛出现了世界末日,不少流言说着玛雅人其实预言的不是2012年世界末日,而是2021年。

那是我们一家三口,唯一一次真的待在一个空间里生活了一个月。虽然外面的疫情很严重,但是偏僻又的D市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我和我的父母亲,只是被困在家中一月。而每日的新闻播报中,我们看到的几千几百的感染人数,一天一天上升,死亡人数也在一天一天上升,也是十分恐慌。

唯望疫情早日结束。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