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后,尚爵和张祁到了楼下,外面依旧漫天飞雪,地上的积雪已迈过靴子,寒风将张祁外套掀起——刚刚他在屋内将纽扣解开了,两人弯曲着腰走向车内,似乎步步艰难。
“这么样,根据我们找到的线索,这个人虽然还不能排除在外,但嫌疑不大。”张祁刚上车就点了根烟。
“根据尸检报告,死者的死亡时间和他描述的也相当符合,但也不能断定他有没有撒谎。”尚爵关上车门,拍了拍身上的雪。
“嗯,如果他真想作案的话,也不是没可能,只是很难想象他应该怎么作案才能应付我们的敲敲打打。”
“那就从你的难处开始,不妨你来推理一下他的作案手法。”尚爵靠在副驾上,斜眼看着张祁。
“其实之前也有在脑海里推理过,不过感觉自己对自己都过不去,又何必对别人讲出呢。”
尚爵笑了笑:“放心,只要有理有据,那怕什么,再说了,这只是推理而已,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罢了。”
张祁想了想,又说:“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毛利是凶手的话,我想这应该是场有预谋的凶杀案。”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电影院里能发生什么事情才会让毛利痛下杀手,就算真有,我觉得他并不像那种性格极端的人。”
“这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之前说过的,还有,那人很聪明,隐藏极深。”尚爵看着张祁深吐口气,又讲道:“如果是早有预谋,那动机会是什么?”
张祁吸口烟,回味后吐向车窗外沉重的说:“动机目前不清楚,不过八成是他那白痴般的爱情故事。”
“毕竟除了这些也没调查出别的有关动机的信息了。”尚爵的话里带有一丝失望,又接着追问:“说说重点。”
“他先邀请死者去影院,找机会陪她去卫生间,当然,他会挑人少的时候,比如电影放到一半,高潮段落。”
“她一定会同意吗?一般人都会看完再去吧,除非憋不住。”
“他肯定用了某种办法,这我就无从得知了。”
“好吧,勉强算说得过去。”尚爵有些无奈。
“到了现场,他看四周没人,找好时机便可下手行凶,死者当时对他肯定毫无防备,毛利下手必然轻而易举。”
“等等,我在打断一下。”尚爵微微皱眉:“我记得法医断定杀人凶器应该是斧子之类的工具,那他凶器从何而来?”
张祁思考了下说: “不会是消防斧,既然早有预谋,定是从外面带进来的凶器,或许他一直藏在身上。”
“可你不是在影院说毛利不可能带凶器前进入影院?”
“如果是藏在腰间,也不是不可能。”张祁替自己辩解。
“但你如果跟你上司这么说,他必然不会同意。”
张祁扶了下额头皱眉说道:“他们比较认可凶手是就地取材,他们想的是,就算凶杀早有预谋,也不会傻到拿斧子来做凶器,这么大体积的凶器很容易露出破绽,所以开始就排出了毛利是带凶器进的影院,前者先不说,就算凶手有办法可以瞒天过海将凶器带进影院,行凶后那凶器也是很难隐藏。”
“凶手带着凶器逃逸现场确实困难,所以说你的推理行不通,再说了,凶手就算是有预谋的,也不会选电影院这种公共地方来行凶吧。”
“你意思是,他是在影院的时候才起了杀心?但我还是觉得凶手早有预谋,就比如凶杀现场的脚印和指纹被破坏掉,说明公共场合对凶手来说还是有一定好处的。”
“可是弊大于利。”
见张祁没有说话,尚爵继续讲道:“你们警方多次勘查现场,如果凶手就地取材的话,必定会有所发现,所以我觉得或许是两人作案,你觉得呢?”
“你的意思是说他还有同伙?”张祁疑惑的问道。
“只是推理而已,一人潜伏现场,动手行凶,另一人牵制死者进入现场,隐藏凶器,迷惑警方。”
“声东击西,制造混乱,帮助同伙逃离现场。”张祁补充道:“这刚好也符合你在影院的推断——凶手是匿藏在现场的。”
尚爵坐起来挺了挺他的驼背:“这样的话,案件明朗了许多,其实也没那么复杂”。
“的确,那他同伙你大概也能想到吧。”
“不确定,大概是死者前夫白石川,但是动机又复杂许多,不过目前这两个人嫌疑最大。”
张祁摇了摇头低沉道:“不会是白石川,我们排查过当天去影院的所有人,他虽然没有不在场证明,但也没去影院。”
“不一定有影票才能进入影院,也许他用了别的方法呢?”尚爵认为自己的自觉不会错。
“这个我当然也会想到,比如躲过他人视线从其他入口进去?可是影院我们全部排查过了,只有正门一个入口。”警方为这些事都下了不少功夫,张祁也不例外,他为了这个案子操碎了心。
“从正门进去有没有可能?”
张祁打了个哈欠喃喃道:“正门当天一直有检票员,我都调查过了,都说没有看见有可疑的人进入,也问不出别的有价值的东西了。”
尚爵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的微笑:“好吧,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看来那个白石川还要更深入的调查。”
张祁低头随意的看了看手表:“不早了,今天先到这里吧,我们先回去,明天该去会会白石川了。”张祁边说边发动警车。
两人聊到很晚,在车里也感受到了车外的寒气,尚爵看向张祁,他很是疲惫,昏昏欲睡的。
“我们回去也要许久,不如就在这里住一晚上。”尚爵示意车窗外——楼上有几间房都是没亮灯,应该没人住。
张祁明白尚爵的意思,但却摇头道:“这么晚在打扰别人不好吧。”
“没事的,这房子陈旧不堪,很少有人来租住,房东巴不得来人呢。”
“这……”
见张祁犹豫不决,尚爵又说:“我不会开车,现在雪也越下越大,走吧。”
“行吧,只能这样了”张祁将车停在了路旁的杂草边,这里不会挡住道路。
张祁打开车门,沉重的身子很是疲惫,找到房东后两人被安排到了楼上一间房间里,就在毛利房间上方,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休息了,屋里简单陈旧,炉子烧着火,但还是有些冷淡,于楼下毛利相比,差异分明。
毛利还没休息,喝着还有些余温的茶,坐在客厅,盯着那副挂在沙发后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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