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几年,梁染在王璘安的指点下,苦读经书诗礼,可以与王璘安初浅的问道,王璘安对梁染很是满意,王璘安佝偻着身体问梁染:“愿意当官吗?”梁染想了想说:“师傅你呢?”王璘安道:“我可以当官,但以前为了有更多的人能吃饱饭我便没有去,而你现在去当官可以让更多的人吃饱饭了。”梁染说:“那当官吧。”随后王璘安出门去递信给周舸。
周舸接到信后马上进宫面圣,皇上问道:“周先生今日前来莫不是陵王的事?”周舸在跪拜后得平身之令后站起身道:“禀皇上,我的老师王璘安交出来个小师弟。”皇上道:“那王老先生是给你递信了吧,也行,你去连同老先生一起接进京来,我也想看看这个连齐老先生都想与之一试的江湖先生。”周舸跪拜:“谢主隆恩。”起身之际,皇上又叫住了周舸道:“如今陵王与谢长空反势渐盛,你只身去我不放心你府上的那些剑侍与武侍,我给你一个人,可保你平安归来。”
陵王府,徐衍笑着对谢长空说:“谢将军,依我来看,此次周舸出门,定是去那巫山脚下接王璘安,你去把王璘安接到这,然后把周舸的人头拿回来怎样?”谢长空说:“你们陵王府这么多可用之人,为什么还要我去?”这时,陵王倒了三杯酒说:“谢将军阿,我是主人,自己想喝酒可以自己倒,但是你是客人,想喝这酒是不是得和我说句客气话。”随后端了一杯酒递给谢长空,谢长空端过酒,心里清楚,周舸就是投名状,心里虽然后悔但事到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他和陵王要反,单凭他或者单凭陵王,造反根本是无稽之谈,但两人合在一起还真有点希望。谢长空说:“周舸他又不懂打仗,杀他有何用处?”徐衍冷笑一声:“齐兰成那老家伙在时,我们不敢动,但是周舸,呵呵,他可没有齐兰成妖,但是一个周舸能顶你三个谢长空你信吗?”谢长空不屑地笑了笑说:“你把周舸带到我面前,我一拳能打死仨周舸。”这时,陵王说:“谢将军,周舸麻烦你了,呵呵。”谢长空有些生气的挥袍而去,陵王大喊:“我一定要见着活着的王璘安!”
谢长空走后,陵王问徐衍:“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时候动手而且一定要王璘安?”徐衍道:“如果平时,入山抓个王璘安不是难事,但是这事查起来我们肯定会被摆在台面上来,那时候都不用朝廷出兵,周舸几道文书,老百姓就能把我们给撕了。而且最主要的一点,现在他们两边的人在江湖中聚头,死了,谁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江湖郎杀的呢?还有,如果能杀周舸,皇帝的朝政定会不安,皇帝的这条臂膀折了,那齐兰成定会重回朝廷,那时候我们就难了,但是如果我们有王璘安,那就不同了,王璘安虽是江湖先生,但绝对可比肩齐兰成,你看他弟子满天下,连周舸都是他弟子,这种人要么留,要么杀!”陵王点点头,喝了一口热茶。
巫山脚,王璘安回来后,收拾好行囊,对梁染说道:“走吧,我带你当官去。”梁染一小:“师傅您可真了不得,出去一趟就可以让我当官 ”王璘安哈哈一笑道:“还记得前几年来的那个当差的嘛,我当年指点过他,他现在是朝廷里的大官了。”叹了一口气,王璘安接着说道:“我本来是想等你到二十岁让他来接你的,但是我应该是活不到那时候了,前几天去劈柴时候摔了一跤,昏死过去,我以为我死了,但是昏迷中梦见许多故去的老友,让他们帮帮忙,把你送出去顺便见上皇帝一面就下去找他们。所以我等不得你二十岁了,你现在做官很勉强,但总还有机会读书。”梁染先一步跨出了门,对王璘安跪下磕了三个头,王璘安笑着抚了抚须,抬手道:“走吧,乡亲们我前几日打过招呼了,现在走他们赶不过来送,若赶过来,免不了又是一番催泪。”
谢长空不敢带着军中的将士出去,跑到祁台上请人出手。当年朝廷镇压武林,祁台上的前朝江湖人幸免于难就是因为谢长空动了慈悲心。谢长空到祁台直奔邵关月家,进门直入上主位,问道:“邵关月,我有一差事,想吩咐你去做你意下如何?”邵关月已是五十多岁的老头,江湖平静,本不想去,连掌控十万嘉陵军的谢长空都不出军队的人,定是什么阴暗勾当,但却又是不得不低头。邵关月满脸堆笑道:“我们祁台本就是将军给了命,将军尽管说。”谢长空笑呵呵的说:“帮我杀一个朝廷命官。”邵关月一哆嗦,心里骂娘,这不开玩笑吗?斩匪后江湖朝廷不牵扯,现在江湖中人去杀一个朝廷命官,那不是直接向朝廷宣战吗?但那不是宣战,那是屠杀!邵关月一脸为难道:“那啥,将军,现在朝廷和江湖不是两相安吗?我去杀……”谢长空道:“我给你一个官职不就行了。”邵关月不敢再说什么,但心里盘算着,朝廷会武的人不多,现在江湖中那仨人隐去,武当叶华寺那些高人不理俗世,那能与他扳手腕的还真没几人,但是该怎么与谢长空交换点东西呢。随后他叫来一名弟子,耳语几声后弟子出门。邵关月说:“将军给的任务我一定能完成。”谢长空面带笑容别有深意地看着邵关月说:“后天早上,周舸会在长陵,具体什么地方不知道,然后他会和一老一少碰面,你要做的是把和周舸碰面的那个老头带回来,其余的人不留活口,包括周舸,你,听明白了么?”邵关月听了脸色巨变:“你这是想造反?”谢长空道:“你多虑了,周舸和我政见不和。”邵关月大口喘气,这他娘的是诛九族的罪过啊,可自己家的命本就是在谢长空手里攥着,不杀马上死,杀了不一定死,只是活的不舒服。
谢长空离开祁台,却发现自己的名环不见了,暗骂一声老小子。
两天后的长陵街市,吉开客栈里,周舸、王璘安、梁染还有周舸带着的一名皇家护卫在二楼的一个雅间里,楼下邵关月带着四名祁台的高手等待。周舸带的那名高手对三人说道:“楼下客至。”周舸挥手道:“街市里影响太大,那还是先走吧,到山林里时动手。”随即转身对王璘安道:“先生,您身体还吃得消吗?”王璘安道:“走吧,无妨。”随即一行人出了客栈,而另一行人尾随,但前两伙人都不知道,最后还跟着一人。
到了山林间,那名护卫突然转身,对旁边三人道:“三位先生先休息片刻,我先处理了这几个人。”邵关月看到等候的周舸几人,看着护卫问:“你是朝廷里的还是江湖上的?”护卫道:“忠于朝廷。”邵关月说:“既不是江湖人那我便不报姓名,受托于人,抱歉万分。”护卫点头,就在点头那一瞬间,邵关月抽剑移步直指护卫,护卫站定,右脚后撤半步,抽刀迎敌,邵关月身后四人也一同奔向护卫。邵关月的剑临近护卫那一瞬间,“呛”的一声,护卫的刀直接斩断了邵关月的剑,邵关月瞳孔不断放大“这就是朝廷的高手么……”随即立即抽身,但护卫挥刀无影,一刀下来,邵关月护住了头,但在扭身撤回之际,整条左手手臂被生生斩了下来!此刻,邵关月心中大为恐怖,一个朝廷护卫,自己一招没完就失了一条左臂,在江湖中无人能够做到,他半跪在地,捂着左肩,此刻他已经知道自己五人已经不可能再出这片山了。
随着护卫收刀,对方四人只剩邵关月一个,护卫上前:“谢长空还是陵王?”邵关月瞳孔放大,不是因为护卫的话,而是林子里多了一个持剑少年正冷漠地看着他,护卫转身问道:“小英雄与此人有瓜葛?”少年道:“或许有或许没有,但今天我要杀他。”护卫道:“或许你是被派来灭口的,那我也知道了,算了那你们一起上路吧。”说完一刀斩向邵关月,邵关月吃了一惊,好果断的人,但另一头的少年看到一幕,心知在那人刀下抢不过来,随即剑指亭子,一刹那,护卫笑了笑:“你是怎么注意到的?”少年回答:“你们两伙人在客栈我就在了。”护卫说:“他们的任务就是来杀我保护这几个人的,你直接去杀了他们不就完成了。”少年说:“我只杀你刀下那人。”护卫脸色铁青,很丢脸,竟然折在了一个小孩手里,但还是笑呵呵道:“你来杀吧。”便收刀走向亭子,少年走向邵关月。
在两人交错那一瞬间,护卫突然抽刀,但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少年先一步压住了刀柄,护卫心中翻腾,这是出了他师傅第一个让他抽不出刀的人,而且他还是个孩子!
在护卫惊惧的时候,少年狠狠推了刀柄,借力快速闪身开:“多谢大人成全。”护卫顿着身子走向亭子,拉开茅草,周舸几人出来,周舸问:“处理好了吗?”护卫道:“出了点小插曲。”周舸一凛:“我看看。”
少年扯下邵关月的衣袖,名环直接掉了出来,少年捡起那个名环道:“你是他的主人吗?”邵关月急忙说:“不是,如果你能留我一命我告诉你是谁。”周舸看着自言自语:“难道真是来寻仇的。”少年说:“现在说,我不杀你。”邵关月想了一下,但是他思绪在那一刻停留,少年抽剑,收剑“我自己找。”
在少年要离开时候,王璘安突然道:“你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少年转过头目光如炬,盯着王璘安,护卫抽刀一脸警戒。王璘安说:“我猜到了,当年我知道你家的事时,你已经在阳关了,因为我是读书人,没办法做严若观他们做那些,现在我想,我可以为你做些事。”少年道:“父母故人,你不必觉得亏欠于我,施恩的是我父母,你没能为我家做事,你亏欠的是他们,你纵然对我好千百倍,但我与父母家人却是阴阳两隔。我不觉得你亏欠于我,我们素不相识,所以想报当年的恩情,多去我父母坟前磕头便是。”
王璘安突然觉得很心疼这个孩子,与梁染一般大小,虽然梁染也常常吃不饱,但是却远离勾心斗角。反观这孩子,能说出如此话,定然也是过着昼夜血腥的日子。
王璘安道:“故人已去,斯人已逝。”少年道:“老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如今世道,当恶人远比你们当好人的来得舒服的多。”随后便走了。周舸看着王璘安,王璘安道:“那少年就是宋家遗子。”周舸说:“还真可惜了,但先生放心,我会多关注的。”王璘安说:“当年古聂带着他去了阳关,阳关又遭外族侵袭,如今已是好几年了,这孩子怎么生存的?唉……”
在祁台的谢长空等了三柱香时间,还不见人归来,立马出祁台,快马加鞭直奔陵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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