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他们为什么嘲笑我……成为剑客很危险?”
“小穆……掌门没和你说过吗?”奶娘看到穆凉一脸懵逼的样子,想起掌门对他的态度,便不再追问,拍了拍穆凉的头说道:“是的,很危险,咱不去!行吗?”
“不!我不想被嘲笑了,不想被父亲冷落……”
穆凉甩开头上奶娘的手,大声嚷嚷道,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叛逆。十六岁……也到了叛逆的时候了。
“小穆啊……那剑冢山上的剑,都是曾经牺牲的剑客化成的……如果不是他们认定的人,一旦触碰剑柄,就会被剑里面的剑魂吞噬……小则重伤,大则……要命啊!”
这些事情,可从来没人对穆凉说过,“认定?他们要怎么才能认定?”
“说什么认定……就是你能打过他们,就能得到认定……他们都是曾经的剑客,怎么能那么容易被打败……”
奶娘说着,拉起了穆凉的手,紧紧握在手里。
“……”穆凉呆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成为剑客,竟然要先打败剑客……想起刚才师兄弟们的嘲笑,自己也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可心里,始终有一些不甘!
多年来,活得太压抑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十六岁,好不容易满足了上剑冢山的年纪……怎么能……就这么退缩了呢!
“我不管……我要去……让我这么活着,我不如死了算了!反正就算我死了,父亲也不会难过!”
“小穆……你别怪你父亲……他也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我不求他能多疼爱我……但起码……起码要有点父亲的样子!”
“哎……你父亲……也是可怜的人啊。”奶娘拉着穆凉在长廊边缓缓坐下,才缓缓说出穆凉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当年,穆火云有两个儿子!
这两个儿子天赋异禀,大有青出于蓝之势,眼看着就能成为剑客,却发生了意外,长子当场惨死,二儿子也消失无踪。
穆火云就此郁郁寡欢,整个人老了几岁,他的妻子林姿英见了心疼不已,几经沟通,两人以年近半百的年纪生下穆凉。
但不幸的是,林姿英因为难产而死。
穆火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穆凉身上……哪知道,妻子用命换来的儿子,竟然这般不成气候,堪称万中无一的练武废材!
眼看天决宫后继无人,穆火云连受打击,性情大变,整个人变得阴沉起来。
“小穆,你要体谅你父亲……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这样的打击的……”
在奶娘的畅谈中,穆凉不自觉地流下眼泪。
“我一定要去……为了我娘……她用命换来的我,我不能让她失望!”
说完,穆凉起身便跑了出去。
任凭奶娘在后面怎么喊叫,他都没有停下脚步!
穆凉停停跑跑,来到了剑冢山下。
山上如乱草般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宝剑,穆凉不由的心生敬意……这些真的是逝去的剑客吗?
随着渐渐到山上,见到满地的白骨……心里的敬意逐渐变成了恐惧……看来奶娘并没有骗他,做剑客真的是有生命威胁的,这些白骨,一定就是那不被认可的人的残骸。
走着走着,看见了一座“骷髅”山,那把宝剑之下,堆满了白骨。
穆凉慢慢走过去,仔细观察起这把剑,看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样子,漆黑的剑柄上沾满了泥垢,应该插在这里很长时间了。
这也许是一把很好的剑吧,也肯定是一把难以征服的剑,看看这些白骨,这些人貌似都想拥有它,它肯定是传奇!
穆凉笑着摇了摇头,就在刚才,他竟然幻想自己征服了这把剑……幻想带着它回到天决宫,惊讶所有人的场面……要是有了它,也许自己的命运真的会发生转变。
但穆凉不敢下手……突然,一个奇怪的想法诞生了……
“我拿不走这把剑……但是我可以带走它……如果剑里真的住着剑客的灵魂……也许相处久了,可以打打感情牌呢?”
于是,穆凉跪下,慢慢扒开旁边的白骨,捡了一根断裂的骨头,开始在剑的四周刨起来。
他想把这把剑给挖出来……不碰剑柄,可以用衣服包着剑身把它带走吧!
刨了大半天,泥已经见底了,下面像是一块石头,而剑身有一小部分还插在石头里……
眼看着就要成功,穆凉可不愿意就这么停下,发疯似地用骨头去打石块。
石块纹丝不动,倒是骨头碎裂,溅起一些骨渣子,弹在穆凉的脸上,不是一般的痛,这下穆凉彻底失去理智了,大喊道:“连你也欺负我!”
接着,便发疯似地坐下,用力一脚往剑身踢去……
咔!
一束闪电从剑里射出来,迅速分裂成细小的网状,一瞬间,把穆凉笼罩其中。
四周变得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呵呵呵,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吗?”
从闪电里,画出一个人形,站到穆凉的跟前。
“你……你就是剑魂吗?”
穆凉很害怕,坐在地上想往后缩,却感觉到身子不受控制,又麻又痛,一看才知,手脚都被闪电化成的绳子困住。
“果然是个傻子,还会问出这样无知的问题……御剑祭这么快就到了吗?”
“没有……还有几天才到……”
“还没到?还没到你怎么就跑来剑冢山?连规矩都不懂吗?”
“……”
“哼,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的莽撞负责!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无法成为剑客!”
“要杀便杀,何必侮辱!欺凌弱小会让你感觉到愉悦吗?”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有了求死的心,穆凉不害怕了,冷冷地看着闪电人。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想死滚一边去,别来这里脏了我的手!”
“我是天决宫掌门的儿子,有资格死在你的手里吗?”
“天决宫?”闪电人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曾经和天决宫的掌门穆山河有过交情……想不到他的后人,竟落魄到这等地步,天决宫再怎么说也是响当当的大门派……难道……”
“天决宫现在很好!只是我不好罢了……”不等闪电人说完,穆凉便打断了他的讲话,“你说的穆山河,是我爷爷的爷爷,既然你和他认识,那不如卖个人情,杀了我吧!”
“哦?”闪电人又愣了一下,对眼前这个不起眼的男孩有了兴趣,“哈哈哈,我斩无双也算是见多识广,第一次听到有人要我卖人情杀了他的!”
“哼,别笑了!你敢不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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