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五虎,乃是江东沿海一带有名的强人,时而上山时而下海,居无定所,横冲直撞到处打家劫合,心狠手辣,地方官府多次捉拿,反而多次被他们杀伤差役,多年以来难以擒获。居中的红须大汉,乃是五虎之首,红毛虎彭海,善使一柄鬼头刀,刀长二尺八寸,宽一掌,厚背薄刃,重达五斤六两,刀下不知积下了多少冤魂。此时五人次第排开,形如雁翅,步步进逼,竟然有些大军压阵之势。
王大虎四人屏息凝神,一声不响只是各自戒备。居中两人,王大虎使双手长刀,另一人名叫周平,使一柄小花枪,枪长七尺,两人一左一右倚背而立,余下两翼二人,一人使单手剑,一人使单手雁翎刀。
红毛虎彭海杀人惯了,从来不把官兵看在眼里,他们五人大步向前,逼近对方,前面地形却渐狭窄了,一边是水,一边有岩石,不知不觉,五人队形变成了三人队,另外两人落在了后方。
彭海也没在意,眼看只余两三步远了,红毛虎大喝一声,举刀向王大虎冲去。
与此同时,红毛虎身边两人也挥动兵刃,从两侧向王大虎等人冲去。这二人分别是老二陈继根和老三林棒子,一人使三股钢叉,一人使一把钉钯,端的是威风凛凛。
他们二人的目标呢也是王大虎和周平,却对使短兵器的另外二人视而未见。王大虎呢也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二人,斜上半步长刀一个斜撩就直奔彭海裆部而去。
彭海的鬼头刀看似凶猛,却根本就够不着对方,此刻他着急了,急忙腾身跃起,想从对方刀尖上蹦过去,谁知道他刚一起跳,左前方倏然飞来一杆花枪,“噗”的一声,直直没入他的心窝,这家伙连叫的声音都没有,立刻像一只大虾米似的被刺倒在地。
这个刚一倒地,另外两个就是叉钯齐来,一齐向使枪的招呼过来,没等他们近前,左前方的王大虎刀身一摆,已横在使钯的林棒子腰间,一个带刀,轻轻的就划开了林棒子的肚子。与此同时,那边的老二陈继根也是端起钢叉,向周平喉咙捅去,周平却不动枪,只是略一后撤,手中枪杆一摆,在对方腰间一拍,一下就把对方横扫了出去。
陈继根被扫得一个趔趄跌出去好几步,正好撞到侧后方手持雁翎刀的汉子手中,这名汉子也是个高手,毫不客气地手起一个撩刀,又撩了个开膛破肚。
一个照面,苍山五虎一方已有三人当场毙命,后面两个哪敢上前?而王大虎一方,唯有后面那名使剑的高手尚未发利市,这名高手冷哼一声,就盯上了剩下的两人。
这两个人就是五虎中的老四老五了,他们一人使一柄大斧,另一个竟扛来了一把铡刀!刀身足足有六寸宽,又厚又重,真是吓人!可是此时,别说吓人了,他们两个自己已经快要被吓死了。
持剑的高手独自上前,单薄的剑身在风中轻轻颤动,发出微微的鸣响,这声音听在对手耳中,却令人心惊胆颤。这位剑手名叫郑卓,身形修长,步态安闲,走着走着,忽然来了个斜行拗步,向着双手举着大斧的老四右手外侧一晃,同时剑身一抬,飞速向他心窝掠去。
老四早已全神贯注,斧头斜倚右肩随时准备劈下,他见对方身形一闪,急忙向右一转身,手中大斧立即挥出,向右前方劈下。
他这一斧劈出,谁知对面那个剑手郑卓身形只是一晃,又闪回左侧,手中挽了一个剑花,剑身换了个方向反撩而上,一剑撩中老四持斧的右手,顿时鲜血淋漓,几个手指离手而去,老四痛叫一声,捂着手弃斧滚倒。
郑卓一鼓作气,反身挥剑一个立劈华山,就向呆立在另一侧的老五头上劈去。这一剑大开大合,似乎有违剑术轻灵翔动之旨,但在此时,敌方站位距离有点远,与其啰哩啰嗦换步变势,倒是不如大巧若拙,反身一个大弓步,一剑如长虹贯日,画个大弧从空中一挥而就。
老五双手平端着大铡刀,早已呆立多时,这玩艺儿笨重呆板,根本不能上阵对敌,只是平时用来吓唬老百姓是最好的,这时候看见剑来,本能的就把手中铡刀举上了头顶。
遇上这种对手简直轻松愉快!如果对方没有反应,这一剑就劈下去了,但这时候么,郑卓面带微笑,忽然回身收剑,变成一个低马步,剑身横向又是一个大弧形划出,剑刃在对方的大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伤口,对面这个家伙应声倒地,巨大的铡刀砸在了他的头上,顿时血流满面,也是死活不知了。
横行多年作恶多端,地方官府无可奈何的苍山五虎,在这四名汲汲无名的外地高手面前,各自未及一合,即或尸横当场,不死亦伤,竟是如此轻易,这天下之事,真是从何说理?
郑卓收剑回身,忽见他们身后黑影一闪,急忙喝问:“什么人!”已经来不及了,王大虎三人刚一回头,只见一道娇小的人影一掠而起,手中正正拿着他们千方百计寻找的铁盒,如同流星赶月一般,飞向悬崖之外,等他们赶到崖边,早已踪影全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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