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一醉三分傻 鬼神都害怕

每个人都有潜意识。潜意识也是本能的一部分。比如一个喝醉的人,当他喝到深醉断片了,无论是徒步还是骑行,依然可以找到家。而且回家后,依然可以脱衣上床睡觉。至于第二天醒来后,想想昨日是如何回到家的,他一概不知,包括回家前后都做了什么事,也大都记不起了。

我想,在他喝醉断片期间,便是灵魂指挥着肉体,惯性地行走在这世上。无论这个酒醉的人是开车、骑行,还是步行,他都知道躲避路边诸如行道树、电线杆等障碍物,以及来往的行人、车辆等。他能够在喝多失忆的时候安全到家,其前提是,他的肉体必须可以行动自如,他的灵魂才可以指挥他这具失去意识的肉体,继续行走在人世间。

我见过无数的人,在喝酒深醉之后,左右摇晃着行走在大街上,我也不止一次的在深醉之后,从酒场回到家中,第二天醒来后,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家的。

昨天晚上,我就如做梦一般,在喝醉后,骑着电瓶车回到了家里。回到家之后,又把卤肉热了热。至于说我是怎么回到家的,又是如何热的卤肉,今早是一概不知道。早上醒来,打开冰箱,发现昨天买的猪头肉不在冰箱里,以为是喝多了弄丢了。来到厨房,打开卤锅后,发现猪头肉在卤锅里,才知道昨晚回来后,把买的猪头肉放在卤锅里,进行了二次加工。

我知道,这些家务活没人替我操心,包括我这个二婚的妻子以及她带来的孩子。她们只负责吃喝气人,不负责家务活。

家里的所有活计,我不干,没人替我干一点。比如这次喝多后回到家里,潜意识地就把家务活中,这点尾活给干了。

这不是我第一次喝多后失忆回家了。

也不是每次喝多,都能凭着潜意识回家。上一次喝多了之后,直接倒在路旁。醒来时,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那次喝多,纯粹是作死的喝法。那天一早,还不到中午,便开始和朋友喝白酒。喝到半醉时,又去找好友他哥继续喝白酒,又喝了三两多。这个时候,就已经喝多了,然后,趁着酒劲儿,去歌厅唱歌喝啤酒,喝罢啤酒,晚上的酒摊儿就到时间了。进入酒摊儿,一口气喝到断片。

那天最后这餐酒摊儿喝多了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是如做梦一般,灵魂进入了一个空灵的世界。四周空无一物。我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我眼看着自己的灵魂慢悠悠、轻飘飘的离开肉体,如烟雾一般上升、飘荡。在这期间,没有任何想法,包括爱恨情仇,思维里都不复存在。

这个时候,我听到我女儿呼唤我:“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女儿不停的呼唤,使我的灵魂又有了重量,开始慢慢的下沉,最后融入肉体。

我醒了。

我醒来时,看着洁白的四周,以及病床前陪护的兄弟,我明白我是在医院的病床上。而此时,我女儿在高中寄宿,并不在我身边。

我想,我之所以会听到女儿的呼唤,乃是因为我的灵魂即将飘散而去那一刻,我女儿的灵魂和我的灵魂有了沟通,或者说我在要离开这个世上的时候,舍不得我的女儿。她是我唯一的牵挂。我不舍得抛下她,离开这个世上。或者说,我的灵魂在脱离肉身后,飘到了女儿那里。而我女儿的灵魂,不忍我离她而去,执意挽留我,继续留在这尘世,继续陪伴她前行,直至她成人成家。

我醒来后,回想酒后的经历,可谓是细思极恐。我的灵魂差点就离开我这肉身皮囊,撒手尘世了。

自此之后,我再喝酒时,便有了节制。这些年来,我的酒量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急剧下降。昨晚喝了大概半斤酒,感觉没事,才执意骑电瓶车回家,不成想还是喝多了。喝多了之后,跟着潜意识回到了家里。期间在路上骑行时,大概是勇猛向前,鬼神都要躲避着走吧。

且不说这些酒后靠潜意识可以回家这事。我这些年的日子过得急急慌慌、囧急困顿后,就有了消极的想法,就有了借酒浇愁一说,一来二去,就有了酒瘾。可是,现在想想这种为懒惰找的托词,就是这借酒浇愁一说,我也认为极为勉强。

这不是懒惰的理由。也没有懒惰的条件。人生在世不称意,不仅是我,又有多少称意的人生?

就拿我身边人来说吧,大多数人活得,看似风光,扒开掩盖着的表皮,内里的伤害,有哪个不是伤痕累累?

虽然我对妻子有极大的不满意,但她活得就容易吗?还有,去年我一个泳友喝药死了。平日里见他都是笑呵呵的过日子,没想到他说自杀可自杀了。由此可见,在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活得容易自在。

我这个泳友为人心善,与人无争,看着整天乐呵呵的,谁知道他竟会走了喝药寻死这一步。事后我们才知道,他媳妇和他母亲之间长期存在着婆媳矛盾,又整日的吵闹不休。他是个孝子,又是个爱媳妇的人。可是,他母亲和他媳妇,似乎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一般,见面都是仇人,一言不合便是吵骂。

近几年,大环境下的经济下行,使得生意人的日子很不好过。他也是个生意人,在这样的经商环境下,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我想,他在临死前,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世上的时候,一定是遇到了不可解决的问题。钱难挣,家庭又不和睦。在外看尽人脸色,在家又是不安宁,于是,他就想到了死,以自己的一死了之心,来摆脱这世上的纷扰,和苦难的人生。

他就这样走了。他下葬那天,他母亲哭得几乎断气,他媳妇哭得肝肠寸断。可是,她们的痛哭,都无法挽回她们的亲人。

我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好男人。他不喝酒不抽烟也不寻花问柳。他只知道干活挣钱养家。他像一头勤奋能干、吃苦耐劳的耕牛那般,只知道为他们这个家庭付出劳动。

我想,如果他会喝酒,会借酒浇愁,他也不至于会早早地走上自寻短见这条路。

不是我为喝酒人开脱。现实是:人这一世破多苦累,人生在世,不寻一个乐子,如何渡得过这苦累一生?

有诗为证:

人生本就苦累多,苦累人生多折磨。

如若整日看苦累,苦累自然背上驮。

放下苦累向前看,赏山观水常小酌。

眼前樽中酒常满,酒醉方可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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