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耳边回荡的声音带给姜的是震撼，那系统扫描出的数据则让姜凡陷入绝望。
“名称：罗克·斯坦恩
身份：石祖。”
这是系统程序提供给姜凡的全部信息，再往下，就是如同程序错乱般排布的一串串问号。
其实今天如果换作其他新生来此，哪怕是高年级学生，别说什么信息都侦测不到，就连系统本身都将立刻被灰质同化，连同身体一并变为可被石祖操控的灰石。
值得一提的是，将石祖唤醒的不是别人，也正是来自姜凡收藏家系统的自动扫描。
原本均匀的牵引力陡然变化，自己处于悬空状态的身体被拉向石祖身前。
不可直视、不可名状、不可描述。
石祖本身并没有固定形态和样貌,几十米高的身躯映射到姜凡眼中的，是各种大小不一的石质雕塑互相叠加呈现的画面。
灰质从雕塑区域上飞流直下落入潭中，却无法在两片翠绿中溅起一丝波纹。
【警告！警告！你在试图直视起源级单位！】
仅仅窥视了一眼，眼前暴涌而出的弹窗就差点让他变成瞎子。
与此同时，原本的蓝色文字和警告窗口正逐渐向灰色转变，这吓得姜凡赶紧匍匐在地，行起顶级跪拜礼。
“你们.....竟然还.....存在于世间。”
紧贴着地面的姜凡被大地与石祖共振所产生的灰色碎屑围住，彻底断绝了逃跑空间，360°环绕的立体音响震得他快要吐血。
不过姜凡的第一反应也不是逃跑。
在父亲的特训中，逃脱是在生死绝望时才采取的手段。
而对方没有在发现姜凡的第一时间灭杀他，甚至还将自己引导至此，足可见事情还有操作的余地。
综合所有信息，现在他能从对方话语中得出的是：自己暂时安全、石祖知晓自己身份、对【收藏家】能存在至今很是惊讶。
借助这点，一个不成熟的计划在脑中浮现。
“收藏家姜凡，拜见石祖！”
姜凡双眼紧闭，向石祖做了一个自认为很标准的朝拜动作。
人类的花言巧语反而会引起这等古老存在的反感，只要足够尊敬与虔诚，对方最起码不会翻脸。
就好比一只蚂蚁妄图通过虚伪的说辞与人类套近乎，甚至想要平起平坐，那其下场必然是悲剧的。
“你似乎，收藏了属于我的，物品。”
语句不再断断续续，细碎岩石摩擦带来的杂音也小了很多。
“是的，一个酒.....旧...旧瓶子。”
考虑到石祖应该不会酗酒，姜凡连忙改口。
“有，趣。”
不是错觉！姜凡能从这两个字里听出戏谑和危险的味道，但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得罪了石祖。
“我一直想知道，收藏家的灵魂，真的坚不可摧么。”
看着眼前五体投地的收藏家姜凡，被囚禁上万年的他竟然感到畅快无比。
此处只是一段记录着旧世战争的影像内部，并非真实存在，否则他早在姜凡闯入时就将其杀死。
但即使被放逐于边缘世界，他也能沟通、控制自己所有的化身。
哪怕这个存在是虚拟的。
至于为什么如此谨慎地对付姜凡，非要把他引到面前再动手。
其原因可还得“多谢”姜凡那些收藏家前辈们。
曾几何时，在石祖的庞大势力遍布各个世界时，他就被那个时期的收藏家套路过。
双方的“友好互动”自见面起就没停过，直到他们斗争以石祖损失其【灰质权杖】为代价告终。
起源级存在被抢走了本源武器，石祖一时间沦为同阶位存在的笑柄。
可当他不顾一切对收藏家展开追杀时，却遭遇多方埋伏，最终被镇压在世界集群的最边缘。
而在斗争中，最令石祖无语的就是收藏家那bug级别的灵魂强度。
对付其他敌人，哪怕是实力高于自己的神灵，他的石化效果最起码也能起到延缓行动的效果。
这可是针对灵魂的直接石化，被影响的灵魂会连同肉体一并脱落，由他掌控的同时永远无法再生。
直到他遇见了姜凡的前辈。
多如繁星般的藏品他还勉强能招架，但打不过随时跑路的无赖能力属实把石祖气的不轻。
画面回到现在。
虚拟世界化身所能承载的力量并不多，但经过刚刚的确认，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收藏家确实只处于“幼儿期”。
不再多虑，数十道灰色流体从姜凡四周涌出并在头顶汇聚成鸟笼形状，算是一个简易的监狱。
由于本源力量的影响，祭坛周围已经不在受影像规则所限，算是自成一方世界。
接下来，石祖难以按耐内心的激动，他有充足的时间去研究收藏家的秘密。
尤其是那被证实连空间禁制都可以无视的瞬间跃迁，只要他能掌握，越狱指日可待。
“万族立潭，以镇恶仙，神赐碧翡，故名玉渊。”
“你在说什么，收藏家。”
“哦哦哦，我看这东西上面写的。”
知道石祖将置自己于死地后，姜凡就再无半点敬畏，言语也变得放肆起来。
由于石质监狱的高度限制，姜凡只能恢复到盘坐的姿势。
食指与拇指间捏着一个灰色戒指，试图隔着石窗给对方展示，刚才那些文字正是系统扫描戒指后给出的备注。
反观石祖，这种核弹落头顶前向天空竖中指的挑衅行为并没有激怒他，反而让其多了几分防备。
“啧啧，我和这玉渊潭真是有缘～，”姜凡连连咂舌，“我感觉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反常的嚣张态度让石祖暗道不妙，就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明明在实力上占据绝对优势的他，此时竟如此被动。
不等姜凡再说什么，监狱灰石架构内侧瞬间向姜凡暴射出几百根石刺，只要接触，不可逆转的石化将在短时间内彻底杀死姜凡。
嗖嗖嗖。
攻击全部落空，只在姜凡的残影上打出几道涟漪。
随着影像消失，石祖愤怒的嘶吼响彻这片空间。
和千万纪元前一样，他又让收藏家得逞并成功溜之大吉。
而在奇迹收藏店内，酒瓶上原本由流石变形而成，把姜凡头部全部包裹在内的灰色蠕动触须迅速凝固并碎裂。
【收罗万象】的传送力道把再次姜凡拍到墙上，手中紧握的瓶子也应声掉落。
随着灰质的消散，黑色陶瓷再也抵抗不住岁月侵蚀，在下落过成中便化为粉尘，只留下如植物般枯萎的半液态岩石。
确认周围是熟悉的收藏店后，姜凡转了转有点发麻的手腕，而后摊开紧攥的手掌。
石化的戒指静置其中，这是姜凡能够安然脱险的最大功臣。
从贴身持有到系统给予传送提示，姜凡一直不露声色地伪装着。
就在姜凡试图细看有关戒指的信息时，一条系统提示突然蹦出。
“恭喜您自主获得第一件收藏！
奖励：免费修复收藏品一次。
奇迹收藏店经营任务现已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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