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日常维护

昏暗的小酒馆内,微弱的一点烛火在风中摇曳,照亮了一方小小天地。

酒馆只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不大,也很残破。桌上有一壶酒,一碟花生,一碗面。还有一把漆黑的刀。李小白一只脚踏在椅子上,端起酒壶喝一口酒,便往嘴里抛两粒花生,再吃一口面。他吃的很仔细,总是要咀嚼很久才肯咽下。

可他的左手却始终抓着那把刀,握得很紧,骨节也已发白。

他的神情却很放松,那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好似文人骚客在踏青出游,绝看不出一点江湖刀客的样子。显得那身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衣也亮堂起来。

酒馆外,传来些凌乱的脚步声。

李小白的手正伸进花生碟子里,他耳朵一动,旋即笑笑,将花生抛进嘴里。

“哼,终于来了么。”

他握着刀的手,大拇指在刀把上屈指一弹,黑刀微微出鞘,露出一点寒芒。

伴随着诡异的嚎叫声,酒馆的大门倏地被破开,掉落在地上,激荡起一片灰尘。风随即吹了进来,烛火摇曳着,熄灭,陷入一片漆黑。

李小白一扬手,两粒花生如弹丸搬激射而出,在酒馆门口轰得爆炸,短暂照亮了这方天地,他屈指一弹,黑刀离鞘,闪电般飞出,李小白的身影已出现在酒馆门口,一只手稳稳握住了刀把,接着一刀挥出。

刀芒闪耀,斩断了火光,斩断了烟尘,也斩断了冲进门口的,两个尸人。

李小白不屑地撇了撇嘴。

“喂,别这么看不起人啊,才两个尸人也太掉价了点”

李小白拿刀在地上的尸人身体上拨弄着,翻到了尸人的脸,顿时打了个激灵。

“噫,真丑。”

李小白一脚踩下去,尸人化作了无数的光点,渐渐消散。

......

一间10来平米的出租屋里,地上堆满了零食袋子,和黄黑色的背心、袜子混合在一起,点缀着一些卫生纸团。

泡面桶堆成了小山,空气中弥漫着泡面味,汗水味,烟味和脚臭味的混合味道,穿着背心,花裤衩,人字拖的青年趴在电脑桌前,胡乱往嘴里刨了几口泡面,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过面前的虚拟屏幕。

警报声响起。

屏幕上,显示密密麻麻的尸人包围了那个小酒馆,就像在滔天巨浪中摇曳的小舟,似乎下一刻便会万劫不复。

青年却一点也不紧张。

眼角的余光还看了看窗帘外透进来的阳光。

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个不停,光幕上一连串的消息往下刷。

青年:“切,还是尸人这种没意思的病毒,这种玩意就算来再多又有什么用呢?这些黑客就不能整点花活吗?算了算了,早点打完收工,妈的一星期没出过门了,这破公司就不会多请几个人来,累死老子了。”

青年骂骂咧咧,在屏幕上输入了一段代码。

......

他对着尸潮勾了勾手指头,又做了个大拇指向下的动作。

一个尸人嚎了一嗓子,冲了上来。

李小白身子一退,退回酒馆里,那尸人不管不顾的冲进来,刚一露头,李小白一低头,一只弩箭便从背上射了出去,直飞尸人的面门。

那尸人竟不似之前的普通尸人,咧着嘴惨然一笑,双臂向上延伸,勾着房梁,身子向下一沉,躲过这弩箭。

李小白一愣,心道一声“有趣,小爷就陪你玩玩”,欺身向前,趁着尸人还倒挂在房梁上,一跃而起,一掌直扑尸人的胸膛。尸人抬起脚踢在李小白掌心,借力身子翻回房梁上,双臂一转,胳膊延伸飞出直击李小白,李小白在半空中扭身躲过,落地。

李小白落地还来不及换气,尸人的另一只胳膊也杀向了他。李小白用脚勾起掉落在地上的酒壶,踢向尸人胳膊,同时身子暴退,靠在墙壁上。酒壶被尸人的手捏的爆碎,李小白却在墙壁上借力,再次杀向了尸人。

此时尸人的两只胳膊都已经飞出还未收回,李小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

黑暗中闪过一道刀光。

李小白手中的刀斩来,尸人用身体硬生生吃了这一刀,刀锋没入胸口,暂时挡住刀锋,双臂打了个弯,交叉着转回来,想要掐住李小白的脖子。李小白扭头,转瞬间已连续挥出六刀,尸人的胳膊缠住刀锋,尸人用力一拽,将李小白拉扯过来,张开一张血盆大口作势就咬。

李小白顺势将手中长刀抛出,尸人飞起一脚将长刀踢飞,李小白的身子已在半空中接住刀,迎头劈下,将尸人的双臂劈断。

尸人身子向后滑去,刀锋砍在客栈的地板上,溅起无数木屑碎块。李小白手一挥,几块比较大的碎片爆射而出,尸人躲闪不及,木屑插满了他的脑袋,腥臭的血液流了满地。

尸人痛苦地嘶吼着,身体里骨节蠕动,硬生生从断臂出钻出两根骨刺来,咆哮着冲向李小白。尸人接连刺击李小白,李小白在酒馆内闪转腾挪有若闲庭信步,未伤分毫。

尸人动作更急了几分,将李小白逼入墙角,两根骨刺交叉着刺向李小白胸口,李小白一跃而起,骨刺刺入墙壁之中一时无法拔出。半空中李小白一阵连环无影脚,揣在尸人胸口上,最后一个鞭腿,踢在尸人脖子上,将尸人踢的踉跄后退,失去平衡。

李小白踏步上前跟上一刀,尸人的脑袋飞起,再飞起一脚将尸人的无头身躯踢出酒馆。

他将刀扛在背上,歪着头,另一只手提着个脑袋,走出门来,用余光斜瞥身前。

他的面前站着满满一排的尸人,龇牙咧嘴,嘴角滴着鲜血,正对着他嚎叫。李小白放眼望去,数不清的尸人将酒馆旁的树林铺的满满当当,密不透风。

李小白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才有点意思嘛,不枉我加班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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