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 艰难目标

张传三带慕栖桓在驿馆四处闲观,不知不觉又回到前院,慕栖桓装作闲问“初到长兴不知有什么好去处”

张传三纳罕看人一眼提醒“使者进城前遭人伏击,陆将军万分叮嘱不能让你出去”

慕栖桓嘴角闪现深意笑容“伤口还疼当然没忘,只是在驿馆也太闲慌,在说又不出城只在城里转转,不放心你们也可以跟着”

张传三想得想答复“想去哪里?”

慕栖桓一笑“那就要看哪个园子姑娘好看”

张传三含笑向慕栖桓道“长兴最有名的就是春栖楼,只是使者有伤在身,酒色之地还是不去为好”

慕栖桓神色显得轻浮作答“有佳人陪侍,才是最好疗伤圣药”

张传三忍不住哈哈大笑“没想到使者也是性情中人”

听得不少句使者,慕栖桓脸色骤然一沉“为何如此见外,在说使者二字我可生气了”  

张传三大是为难,他一直在有心避开这个,只是慕栖桓话都出口不能在装傻“慕兄弟”

慕栖桓脸上这才有笑容“张大哥”

只要是个男人都想去春栖楼,张传三也不例外,只是出不出去他说不算“慕兄弟,不是拦着不让你去,不怕你笑话,我身卑职低能不能出去实在是做不了主”

慕栖桓当然知道在驿馆他说话不做数,神色装作显得失望“这事也不能和将军请示,请示也不会答应”

慕栖桓是故意说这句话,因为有个人想让张传三说出来。

张传三也不知中得慕栖桓话套,踌躇片刻说明“真想出去不一定要和陆将军请示,出驿馆不难,只要能让一个人点头”

慕栖桓成功把话头引出也没表现喜色,神情显得好奇过问“哦?还有谁能做主”

张传三目光躲躲闪闪看四周有没有人,除前面看守大门驿兵身侧并无旁人,这才放心说明“你是不知道,陆将军在驿馆说话没多少分量,馆里兄弟都看驿丞脸色做事”

慕栖桓笑道“大哥说笑,一个小小驿丞能压得住陆将军?”

张传三笑慕栖桓不知南晋人事“小小驿丞当然压不了陆将军,但是我们驿丞是柱国公子”

慕栖桓装作意外道“原来如此,哎,不对呀,既然是柱国的公子,怎会甘愿当小小驿丞?”

张传三道“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一听真让人好奇,闲着也是闲着,来,和我回北院,喝茶慢慢说”

驿丞名叫陆元武,和陆缙一样都姓陆,虽是同姓但不是一家人,陆元武做事我行我素,从不在意别人感受,城里许多人暗地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只是碍于柱国脸面才处处忍让。

陆缙官拜卫将军,南晋将军最大为大将军,二为骠骑将军,三为车骑将军,第四才是卫将军,别看排在第四,那也是正四品。

陆缙这卫将军,陆元武原本是机会当上,由于郡王秦宗推荐陆缙,陆元武这才错失良机,晋王对陆元武性情那是相当了解,比起陆元武的年轻气盛,更是看好陆缙成熟稳重。

晋王选择陆缙,如此一来柱国脸面就不太好看,琢思之下将陆元武放入驿馆当驿丞,驿丞比起卫将军肯定是天地之差,官职看似不高,但也算是接待国宾场所,明面上看也是一大重职。

南晋和西隋交战,人人避之不及哪里还会来访示好,陆元武等于坐得空职。

这些事慕栖桓早是探查清楚,现在又在听张传三复述一遍,只是有一点张传三是不知道,晋王安排陆元武当驿丞是因为他没有军功,柱国也是爱子心切,见得有空缺就安排自己儿子顶上。

张传三话落提醒一句“听句劝,还是别去打扰驿丞,他不太好相处,要是闲得慌将姑娘叫来也是一样”

怎么对付陆元武,来前早有计较,在驿馆能碰上张传三也是没想到,张传三在南晋任职,有些事让他来做,无论大小自是方便。

慕栖桓想着陆元武心道“官不大,却神气得很,使者带伤入馆,他却不闻不问”

陆元武对他漠不关心,他可要去找找对方晦气。

慕栖桓知道张传三是为他好,笑道“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不在驿馆惹事驿丞怎么会为难我,不知驿丞平日有什么喜好?”

张传三觉得摆架子也要看人才对,使者带伤入馆就算不想来,也总该派人来过问候几句,但是想法只敢在心里想,怎么敢评判陆元武为人处世。

如果慕栖桓不问这个,张传三也不想多事,只愿得过且过,只是话出口,张传三倒是觉得慕栖桓该去拜访,和陆元武套些交情,其他人在恨西隋也不敢在驿馆拿使者出气。

张传三道“要说驿丞喜好,我知道一个,好茶”

慕栖桓早是探清陆元武喜好,在张传三面前装做不知“哪种茶?”

张传三道“夷陵的,碧溪明月”

慕栖桓道“大哥地头熟,劳烦跑一趟买些回来”

张传三道“行,我这便去”

张传三去置办茶叶,慕栖桓静坐看茶,茶杯热气不住往上冒,食指绕杯口丝毫不觉热气烫手,脑海中浮现一人身影,不是女人,是男人,此行最为关键的男人,他叫沈公直,沈公直为北吴太子,如今让晋王扣在长兴,进城目的就是要救人回吴。

北吴现在局面内忧外患,沈公直远离北吴,陵王公禄山欲动夺位,国公卫韬在北吴动用所有人脉兵力制衡,这是内患,外患在与南晋西隋谈和,谈和如成,南晋西隋一定会联合向北吴出兵。

慕栖桓虽然不是隋王,但他能猜到对方想什么,如果只靠三寸长舌求和那是万万不能,只有说出联合意愿瓜分北吴,这事才有谈下去可能,是以,一定要在隋王来谈和前将人带走。

将沈公直带回北吴,在设法挫败陵王,才能整合目前分派军心抵抗来敌,否则到时候谁都无力回天。

有一件事是张元初不知道,其实慕栖桓沈公直早是相识,在沈公直来南晋为质前,二人在北香山见过面,北香山最有名的是气势磅礴千尺瀑布,二人在对面山头亭外凝立远观瀑布,沈公直目视如奔流瀑布,瀑布奔流水压如扛在肩。

沈公直腰板笔直如同支撑北吴重担道“知不知道为什么约你在这里见面?”

慕栖桓默站在沈公直身旁,似乎同他分担肩上重担道“我知道”

沈公直脸色勉强一笑“希望在有生之年我们还能见上一面”

慕栖桓目光直视沈公直“很快就会在见”

沈公直眉头一皱,听出慕栖桓话中之意“你在聪明也是一个人,不用为我冒险送命,在说此行是为质,不是刑场杀头,晋王不会为难我,他巴不得我好好活着”

慕栖桓实在是没心情说笑“在我来看,为质和杀头没什么不同”

沈公直眼睛渐渐翻红,在强撑热泪中笑道“你就是不喜欢说我爱听的话,目前西隋已经出军南晋,我过去晋王才会相信北吴不会从中添乱,在我来看就只是换个地方住罢了,这样如能保住北吴,值”

慕栖桓没沈公直这样想得开直言不讳道“不值,就算为质,只能保住一时”

其中道理沈公直岂能不知“能保一时就一时,尽人事听天命”

慕栖桓道“你这一去就是受制南晋,同时也是给陵王布局机会”

沈公直仰天苦笑“不去又能如何?在说陵王是我舅父,他如上位也不算落在外人手上”

“你怎么能这样想!根本不是一回事!”慕栖桓突然间动气,现在动气又能如何?当下深吸口气尝试冷静“知道劝你也会去,以前总是劝你少喝酒,这次到南晋放开喝”

沈公直一笑“放开喝?”

慕栖桓道“沉迷酒色,别人才会对你放心”

沈公直现在才明白慕栖桓意思“想让晋王对我放松警惕?”

“是”

沈公直在道“有什么意义?我如逃走,晋王一怒之下定会对北吴大动干戈,打消那些不切实际想法,这么跟你说好了,就算你有本事救我,我也不会和你走,因为不能将北吴子民安危弃之不顾”

沈公直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能和他走,慕栖桓最担心就是这句话,但是现在情势和沈公直过来时情况已经不同,慕栖桓相信能够说服沈公直。

就在慕栖桓沉思之时,张传三步入屋内,听声回神见张传三满头大汗“这趟辛苦大哥”

张传三笑道“没什么,跑个腿有什么好辛苦”

茶叶在盒中,慕栖桓接过檀盒放在一旁“改日去春栖楼我做东,我们好好喝一顿”

张传三轻笑“还想置办什么?”

慕栖桓摇头道“你也累得紧,歇着吧”

张传三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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