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郡王喜好

陆元武没想到阿琪就是西隋公主,一个公主为什么要化名和他在溪林相见?想好大一会半点头绪也没有。

头绪没有,有一点却是非常清楚,这事不能让陆关亭知道,要不然没他好果子吃。

慕栖桓出得陆元武东院,迎面过来是陆前香,陆前香是陆元武长姐,陆前香脸如白玉,秀目莹然有光。身后跟二名丫鬟,丫鬟手上捧着食盒,陆前香过来驿馆是给陆元武送点心。

慕栖桓和陆前香对视一眼,随后为避免唐突移开视线,陆前香不是头一次来驿馆,见慕栖桓眼生止步温婉而问“公子留步”

慕栖桓止步与陆前香娇目相视,陆前香见慕栖桓眼中有坚忍不拔眼劲,这股眼劲中却又弥漫深不可测的城府。

陆前香柳眉微蹙问“酒宴散了?”

慕栖桓友善应道“散了”

陆前香纤然在问“眼生的很,公子不是驿丞旧友”

慕栖桓施礼道“下官并非驿丞旧友,想着在馆里住着,日后少不了要麻烦时候,是以过来拜访”

能在驿馆住下只有一种人,陆前香惊讶看人“你就是西隋使者?”

慕栖桓道“正是下官”

陆前香道“听家父说起有使者过来,没想到如此年轻有为”

慕栖桓一笑“小姐谬赞,敢问小姐芳名。。”

丫鬟一听不由板脸怒视“好个胆大妄为的使者!我家小姐名讳也是你能问的!”

丫鬟也敢对使者大呼小叫,由此可见柱国府平日威望,慕栖桓没动气苦笑道“妹妹骂得是,下官道歉”

丫鬟脸一红气道“谁是你妹,小姐他占我便宜”

陆前香皱眉看慕栖桓,觉得这人也太轻浮一些,不过人就住在驿馆,以后过来免不了碰上,欠身施礼道“前香见过使者,驿丞便是舍弟”

慕栖桓回礼“原来是大小姐,请转告柱国,西隋诚心谈和,务必请小姐美言”

陆前香道“朝局之事前香不懂,使者的话一定带到”

慕栖桓道“下官告退”

慕栖桓离去陆前香凝注他背影久久不动,丫鬟在旁问“小姐怎么了?”

陆前香浅浅摇头“没什么,走吧”

陆缙虽没来驿馆,可他一颗心全在慕栖桓身上,人在屋里等探报。

门外有探子进来,陆缙问“如何?”

探子应道“那夜雨疾,不少痕迹冲没了,但还有一些蛛丝马迹,经探查那夜埋伏者有二人”

陆缙盯着探子问“如何确认有二人?”

探子细禀“脚印虽是让大雨冲去,树旁断草可以说明,从断草来判断的确是二人”

陆缙详思片刻道“当时林暗有雨,在这样环境下埋伏的确是让人防不胜防,对方只有二人埋伏,铁定是一等一好手,使者当时受伤取他性命应该是非常简单”

探子有同个想法道“的确奇怪,使者当时已无还手之力,如是我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陆缙觉得事情有些不合理“穷尽心思埋伏杀人,机会在手却反而饶过一命?”

探子反问一句“那么将军意思是?”

陆缙思虑片刻道“谈和近在眼前,时间越近越是担心,总怕会有什么乱子,我去见使者看他有什么话说,继续去查尽最大努力,务必要查出当时埋伏人身份”

“是,末将告退”

陆元武在正厅烦躁来来回回在走,想来想去始终猜不出来慕栖桓是什么心思,陆前香门还没进就看见他这般模样问“怎么了?”

陆元武看见陆前香,将杂绪藏起问“姐,不是让你少来这里,驿馆是招待外宾地方,你一个女儿家出出进进算什么事”

陆前香示意丫鬟将东西放下“你要在家我怎么会来?屋子都收拾干净回去住,别在和爹爹赌气,将军一职又不是爹不让你做”

陆元武一想起这个就生气“看你说的我怎么会生爹的气,都怪那秦宗实在可恨,空有一身武艺,却在驿馆混个闲职,陛下既然许我驿丞,那么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陆前香道“这话不许在说,你是不满意陛下安排?”

陆元武心中确是委屈道“我是不满意,陛下明摆就是不给爹面子”

陆前香神色顿时紧绷,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拿去做文章,就算是柱国也吃不着好,陆前香语气严厉警告道“住口,当臣子的不可太放肆!”

“我。。。”

陆前香无奈在道“不回去也不逼你,但不许在招不相干的人来玩乐”

陆元武赌气道“我就是故意这样,要是有谁看不顺眼,往上一说把我撤下更好”

“胡闹!”

陆元武将陆前香往外推去道“姐,回去吧,我这还有正事呢”

她也只是来看看人,没什么要紧事“点心记得吃”

“吃吃吃,一定吃干净”

陆前香刚出门外想起陆元武先前不显开怀神色,关切在问一句“看你样子是不是又惹什么事?”

陆元武一本正经道“天天在驿馆玩乐又不出去能惹什么事?”

陆前香一想也是不在多问“没惹事就好”

陆元武将陆前香送出门外,偷偷在补一句“姐,这里的事可别告诉爹”

陆前香一笑“你以为爹不知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只是现在没空管你”

陆元武送得陆前香离去,坐得一会坐不住,觉得此事非要问清楚不可,陆元武将“山河”剑拿起,气势汹汹往慕栖桓院子过去。

慕栖桓明摆就是上门要挟,陆元武越想越气,人一到门外,毫不客气起脚将门踹开,门是踹开,不见慕栖桓在里面,看得两眼喊道“来人”

一名驿兵跑得进来,陆元武问“使者呢?”

驿兵禀告“郡王将使者请去了”

陆元武一楞道“秦宗请他做什么?”

陆元武怕慕栖桓去和秦宗乱说他风流韵事,故意高呼道“好个秦宗,明知道有人想对使者不利还请他出馆,要是在路上被人杀了,算他的还是我的,快去叫人随我去郡王府”

驿兵一听陆元武有要闯郡王府意思,吓得一跳忙出声劝阻“驿丞莫急,郡王府不好硬闯,是陆将军接的人不会出事”

陆元武冷哼一声道“狗屁将军!他就是秦宗狗腿!别在和我提他”驿兵其实说的不错,是不好硬闯郡王府。

陆元武气呼呼在茶桌坐下,“啪”一声,将“山河”剑拍在桌上道“楞着干什么,泡茶来”

陆缙正想拜访慕栖桓询问遇伏之事,秦宗差人过来让他接送慕栖桓过府一叙,陆缙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为难之处,秦宗是陆缙唯一靠山,小树要想茁壮成长就不能忤逆秦宗意思。

起始秦宗让他送人,陆缙显得犹豫,谁都知道是秦宗推举他担任卫将军,现下如此明目张胆差遣,谁知晋王如何做想,不过反过来想,如今和谈在即郡王想见使者也是情理之中。

慕栖桓人在郡王府,陆缙没有进去在府外候着。

秦宗在书房接见慕栖桓表示亲近,书房左右两边摆着书架,左边书架放着各类书籍,右边书架架放早先剪好年画,年画样式不少,花鸟鱼燕应有尽有。

慕栖桓施礼道“见过郡王”

秦宗抬眼微微看人平易近人一笑“让使者见笑”

慕栖桓也是一笑“郡王也好花剪?”

秦宗右手拿长剪,左手拿未成形剪画到一张客椅坐下道“请坐”

慕栖桓在邻座坐下,秦宗边剪边道“花剪并非缘起西隋,可你们把它做到极致,听说西隋有个花剪高手,想必使者不会陌生”

慕栖桓一笑知道秦宗说的是谁“幼时曾在韩老门下学过一些”

秦宗一听不由大喜问道“韩老下剪如神,听闻一剪未断剪出西隋锦绣江山,使者在韩老门下习艺,自是剪功非凡,使者以为我剪功如何?”

慕栖桓扫看一眼书架剪画微微一笑,丝毫不给面子秦宗面子道“郡王花剪,寻常得很”

秦宗习练花剪并非一天半日,自认在南晋是数一数二,怎么也没想到在慕栖桓眼中“寻常”得很。

使者来朝是为二国谈和,就算秦宗花剪在怎么不行,不说巴结,奉承一句也是应该,岂料如此直言不讳,秦宗身为郡王,涵养自是修炼到家,面上虽是挂不住依旧笑脸迎人。

秦宗痛快高笑“好,快人快语,很好,使者手艺高超自是看不入眼我这粗剪,既是如此不妨显露一手算是讨教”

慕栖桓一点顺着秦宗意思也没有,坐着不动笑道“郡王如此大费周章,只想见识下官花剪?”

秦宗目的当然不会这么单一“这是其一”

“其二呢?”

秦宗含笑道“自是要亲近使者,前朝南晋西隋还是友邦,如今局面是谁又能想到,隋王有意休战,此事对二国是无害百利,你入南晋遇险,是我们疏忽大意,今日邀使者过来一来是亲近,二是赔罪”

“赔罪”二字自然相当重,郡王虽非官职,但也是身份高贵,与一个小小使者赔罪,当然不会是自己意思,肯定要经过晋王点头。

慕栖桓也不会给对方难堪“这话说重,这次脱险全靠陆将军来得及时”

秦宗故意摆起脸色道“陆缙办事如此大意,使者放心我自会严惩”

慕栖桓浅笑知道秦宗也就是随便说说。

秦宗是真心要交流花剪一事,在次提起“酒宴早是吩咐备下,只是目前还早,花剪一事倒想请教”

慕栖桓如同一个不分轻重的人,秦宗二次开口还是拒绝,歉声道“下官有伤在身,不便久坐忘郡王见谅”

对方伤势自然是问过太医,又非动武,剪个画无碍,听得拿伤势做借口,秦宗一张脸顿时沉下,从未想过慕栖桓这么不给面子,一脸铁青道“既然使者不便,不勉强,来呀送客!”

慕栖桓表现出满不在乎样子“下官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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