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汕离开,三人这才收回视线。
马车再次发动。
慢慢地向张府前进。
冬梅还是气不过碎碎念道:“他才狗,他是最坏的那种大灰狗”
春菊安慰道拍拍冬梅脑袋道:“好了,别生气了,坏了心情”
冬梅更加火大,打开春菊的嫩手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春菊连忙笑道:“好,好,好,冬梅不是小孩子了!”
气得冬梅直扑扭打在一起,两个姑娘打闹形成春艳的一幕。
王寒没有管两姑娘的动静,欣赏眼前的一幕。
反而眉头紧皱思索,刚才在中年人和李汕拉扯时候,王寒注意到中年人身旁,有双暗红色的眼睛恶毒盯着自己。
可只是瞬间,待他细看,已经消失。
那双眼睛给王寒感觉很诡异,但具体何处?王寒也说上来。
不知为何,他想起之前于《晋怪策》一书,描述的妖物。
《晋怪策》是晋国的一本描述晋国民间怪事的书籍,如同地球的蒲松龄著作《聊斋志异》般。
这时,他又想起周边村镇不时有妖邪作乱的传言,不过当时他才穿越过来,是个妥妥的无神论者。
以为只是村民只是对不了解的事情,错当成鬼神之说。
而且也没有造成大的影响,所有没引起他的注意。
但现在那双眼睛,让他感觉到不安,原以为自己对这个世界有一定的认识。
看来这世界的水比想象的深,之前看到的只是这个世界冰山一角。
俩姑娘见王寒眉头紧锁,不再打闹,安安静静的,怕打扰他思考。
随着马车慢慢地前进,经过一条条巷道。
周围开始吵闹起来,春菊推开木窗观察几眼。
随后对着入神的王寒张开玉唇轻声道:“少爷,张府要到了”
王寒这时才从思考中反应过来,不知不觉思考这么久了。
四周都是一辆辆华丽的马车,有大有小,在张府门前排着长队,等待入内。
等到排到王寒他们,马夫连忙放置小木梯于马车下。
三人依次下马车,后面马车的下来个精壮汉子,手里抱着两个精美盒子。
后面一车都是给张老太太的贺礼,诚意十足,因为礼品太多全拿着,不文雅,也不方便。
只拿着特定的两份。
在张家人的指示下,马车跟随进入侧门,专门停放的区域。
卸载这一车珍贵的礼品。
张府门前,人来人往,都是身穿荣华锦袍的人。
因为人数太多都排着队,等候进入。
冬梅不满地嘟囔道:“少爷,怎么你还要排队呀!以你的身份直接进入便是,他们也不敢说些什么”
王寒腾出手指,清弹冬梅光滑的脑袋瓜道:“今日是老太生辰,不可惹得半点是非,我们安静排队便是。”
“哦,知道了”说完,冬梅捂着脑袋被弹之处,低下头,
这时张府出来一个尖嘴的男子,看见王寒,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一路小跑来到王寒面前,弯着身子道:“王公子,您来了!”
王寒笑道:“洪小管家”
冬梅继续嘟哝道:“对呀,我家公子来了!都没人招待,还排着队呢!”
“这丫头”王寒轻微摇头。
尖嘴男子连忙轻打自己左右脸庞道:“怠慢不周,多有得罪,王公子,里面请”
说完,伸手做出请的姿态,带着王寒等人进入府中。
排队的人看到堂堂张府管事,如此卑微地在这年轻人面前,有些惊讶,还在疑惑其身份,听到是王家王寒,开始议论纷纷。
“早就听闻,这王家公子年少,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
“听说这王寒,之前完全是个纨绔子弟,摔了脑袋后,如同开窍般,和以前判若两人”
一个肥胖的男子道:“有人说是邪魅附体,早就不是本尊啦!现在身体里的是个妖怪”
旁边的人赶紧打断:“嘘...禁言,这些话可不能在这说”
肥胖男子撇嘴道:“怕什么,他都进去了,听不见。”
张府内
穿过一条条廊道。
来来往往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此时的张府十分热闹,张府上下的所有人都在忙碌,
王寒和春菊她们分流单独去面见老太太。
跟随洪小管家来到正厅。
入眼高悬着“寿”字,字旁有挂着庆贺字样的对联。
厅内正中央摆着张八仙桌,桌上摆放银器,供奉着寿面,寿鱼等等。
两旁,鲜红色的寿烛和长明灯静静地燃烧,照亮大堂
一位身着红色新衣,苍颜白发,满脸皱纹的老太坐在堂下,身旁两个人在旁服侍。
堂内除了老太等人还有两位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子,在给老太贺寿。
老太含笑着接受祝福,待他们贺完寿便离开。
见王寒来,笑容堆满脸,拉着王寒说着家常话,见只有他一人前来,疑惑问道:“你父亲呢?”
“父亲他在外地,原本前些日子能乘船及时赶到,可是近日河道冰封,只能骑马,所有无法及时赶回”
老太太恍然大悟般道:“哦~,看来这老天不给我这老太婆面子”
王寒苦笑,老太太还是对王父不能和来和他祝寿,有些埋怨。
像个孩童般,因为没有人陪她玩耍而生气。
“父亲虽没来,但特地给您准备好礼物”王寒哄小孩般,转移老太注意力。
随后打开准备的礼品盒,露出一对玉石和一信封
“这是燕国少有的沧明玉石,是父亲提前准备好给你的礼物”
说着,露出五彩斑斓的韵彩的玉石。
张家早些年是做玉生意发的家,而老太太最喜欢的也是这些,正对口味。
沧明玉石只有燕国产出,每年采集只有几百斤,大多数流入皇室和官宦之家,落入民间少之又少。
王父很久之前就托人寻找,也只找来这点。
老太太听说是沧明玉石,眼睛闪亮,露出喜色,伸手满是皱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满意道:“你父亲倒是有心了”
然后歪头看向信封疑惑道:“这是?”
王寒看了眼左右的人,老太明白他什么意思,挥手意示周边的人退出房门,暗示不让其他人进来。
王寒这才拆开信封,露出文字,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纸张,粗略阅读,大吃一惊道:“这...这...可是你们王家的近些日子所得的酒方?”
“没错”王寒点点头,笑着道
“这是你父亲的意思?”老太太有些拿捏不准,询问道
“是我的意思,当然,父亲那里也同意,我们都希望能够和张家合作,未来共同掌控清河县的酒行,而这份酒方就是我们请求合作所拿出最大的诚意!”
老太太毕竟执掌张府多年,很快明白过来,近些日子王家发展太快,触碰很多人的利益,现在外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过段日子就会出现强烈的反弹。
特别是酒行,利润极大的行业,每个人都想分杯羹,其反弹只会更大。
单靠王家是恐怕很难承受众人的反弹。
所有需要寻找合作伙伴共同承接风险,而这个合作伙伴也必须有足够的底蕴才行。
而张府作为老牌世家,恰好有着这份底蕴,又与王家交好。
虽然伴随风险,但是风险往往与利益挂钩。
如果承受过去,两大家族必然会赚得盆满钵盈。
这些年张府在走下坡路,老太太一直为张家寻求出路而操碎心,可却始终找不到好的办法。
儿子儿孙不争气,承担不了重担,张府的家业逐步被他们吃喝玩乐慢慢消耗,长年只进不出。
现在如果真的像王寒所说那样,由两大家族共同掌握酒行,张家现在的情况可以缓解,虽说单靠酒行恢复不了张家荣光,但是延寿十几年还是能做到的。
这份馅饼突然砸在眼前,给老太太一种不真实感。
顿时觉得,手中的纸张沉甸甸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眼前年轻的王寒,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远见,不自觉地和自己那些不争气孩子对比,心里感叹为何此子不生在张家!
老太太表情时而高兴,时而生气,最后内心太过激动,颤抖的声音只吐出一个字:“好”
闭着眼睛,狠狠地点点头,深吸口气道:“张家愿和王家共进退!”
成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一个眉毛浓密,宽脸的中年男子匆忙走进来,快速问道:“母亲,为何关门?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为你祝寿,还在屋外等候呢!”
王寒见到中年男子拱手行礼道:“张叔”
来的人是张老太太的小儿子,张叶山。
张叶山看眼王寒,淡淡回答:“嗯”。
这个态度让张老太太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喜。
见目的达到,王寒笑着道:“晚辈先行告辞,莫让后面的人等急了”
随后转身正准备离开,老太太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寒儿,你可愿意当我的干儿子?”
王寒:???
张叶山:???
这算什么?超级加辈?
张叶山急忙出声道:“母亲,你说什么呢?我和他年纪相差这么甚远,这...这辈分不就乱了吗?”
王寒也不想和一个比自己大几十岁的男人称兄道弟,不仅如此还有一群同龄人叫叔叔。
自己这个身体的年纪还只是少年。
抿嘴道:“张叔说得对,这事,您三思!”
老太太见王寒态度坚决,失望道:“老身糊涂了,寒儿先去宴席吧!”
听到着,王寒拱手离开。
王寒刚走,老太对着张叶山道:“你亲自去带他到宴席,切记,决不可怠慢!你刚才态度我不希望见到第二次!”
“是”张叶山虽然不解老太为何对王寒如此重视,但还是乖乖地听从老人的命令,出了门。
张府。
一间简陋房内。
李汕和张叶山有几分神似的年轻人交谈。
“准备得如何?”
年轻人道:“我等会儿安排人把西面暂时清空,等会你想办法把他引到那去,在那动手,得短时间内解决,时间久了会有人起疑心的。”
说到这,年轻人开始迟疑道:“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
担心的望着李汕又道:“如果王寒没死的话,留下线索,牵扯到我的话,那...”
李汕直接打断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绝对万无一失,安排的是我的人,不管计划成不成,那人也会消失,不会有人怀疑到你的”
年轻人还是满脸担心,还想说些什么。
李汕寒声开口:“张公子,可别忘了,你在我们赌场输了五千两银子”
“要么你按我说得办,要么你现在拿出银两,如果拿不出,拖欠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张公子眼里闪过恐慌,眼睛张乱地转动,咬着牙齿下定决心般道:“好,别忘了你之前承诺的,不管事成不成,那账一笔勾销”
李汕哈哈地笑着,拍打张公子的肩膀后,走出房门。
出了门,李汕朝着一条偏僻小道走去。
这时车上和李汕同行中年男子出现。
中年男子发出沙哑声音提醒道:“李公子,现在只杀一个人?但是这价钱可不会变”
“如果要我再次出手,价钱得另算”
说着中年男子背后出现个黑影,露出双暗红色的眼睛,阴毒的盯着李汕。
被这样盯着,让他感到很不适。
而且一想到男子要的天价,李汕的脸皮颤抖几分。
只可惜今天只来了王寒一人。
但想到王家之所以能够快速发展全是因为王寒,再之前路上相遇时,说的话刺痛李汕的心。
随后平复心情冷声道:“可以,不过王寒今天必须死”
中年男子嘶哑的喉咙,阴森森地笑着,格外难听。
轻声道:“这是必然,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李公子等着好消息吧!”
听到这,李汕难看的脸才舒展下来,往宴会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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