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春天马上要离开,留给了大地一片青。
最后的春雨洒到了西北,内蒙古西部,一大片沙漠中,有一片显眼的绿洲--母亲河冲出的宁夏平原。
这下,不能再到后面的草地里摘桑葚了。去年的运动会,我和张婷在这片草地摘足的桑葚吃,吃个半饱。这下完了,玩不了了。
“李依,郑岩,李雨萱…刘晓苗。这几个人签字单子没有带,把单子抄一遍!”班主任大喊。唉!我受够了,小学最后一个运动会了,还这么折磨人。真后悔搬到这里来,分到这样的学校!
当我脑中还愤愤不平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抄了。认命吧,马上就毕业了,坚持!
一个小时过去了,单子上面全是人们熟悉不过的安全知识、注意事项,老生常谈,量还多。抄了三分之一手就酸。转身瞧瞧后面的草地,桑葚发出紫莹莹的光芒,抱歉啊!要不是我们这魔鬼老师,现在你们早就在我肚子里啦!
这次运动会难得的凉快一点,而我却闲不下来。一旁的张婷按耐不住了:“老闺,你好可怜呀。我们正拿徐研梅没办法,罚抄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受着吧!我去给你摘点桑椹吃?”“嗯,好吧!”
这次桑葚口感明显比上一次差,酸酸的,没熟的感觉。毕竟张婷个子矮,摘不到好的,还得我自己来才能吃上甜的。
终于,过了三天运动会,熬过去了。虽然在第一天就抄完了罚抄,但呆在这里依然无精打采,甚至有些压抑。这个班临近毕业就要散架似的,现在已经四分五裂成为了几个小团体,直到毕业离开,就彻底各奔东西。
正午的阳光很强烈,在楼下站好了队,但熙熙攘攘,队伍里废话连篇,一直带不起来,老师和我们耗到了十二点二十分。
“有完没完?我还有女儿要管!”徐研梅淌下了眼泪。同学们议论纷纷,大家都觉得满脸横肉的班主任向来不好惹,可谁知她今天见第一次在我们面前哭。接着气氛就愈加的沉闷、寂静。当我们从校门出来,已经熬到了十二点四十。回到小饭桌,饭菜早已凉透了。
五月与六月,气温逐渐在升高,班里越来越躁动,团队意识日益消散,教室的卫生打扫的极潦草,流动红旗也没人在渴求。毕业是兴奋的,是不舍的,也是残酷的,它使班级不在凝聚,同学们之间的距离因它而加长。
其他的班级正在疯狂的回忆杀,而我们班根本不会回忆,也不想回忆,真要回忆起来,也只是漫长而无聊的黑白片--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从不会给这段影片染上色彩。
消极的两个月终于熬出了头,一大早同学们穿得奇形怪状,韩思琪更是把头发梳出两道犹如柳叶的刘海,校服拉链拉开,露出自己一件白色的可爱衬衫。我竟不知道今天要拍毕业照,不过迟点知道也无妨,我向来也不是会打扮的姑娘。
阳光格外的明媚,照毕业照时,眼睛快被阳光刺瞎了,导致照出来的像,每个人都眉头紧缩,站在左上角的我还在努力的把眼睛睁大。
去年的现在,屋外正下着瓢泼大雨,上一届六年级在屋内安心考试,考完后只听屋外一声轻松的喊叫:“耶,放假喽!”而如今,窗外没有下大雨,没有毕业的轻松氛围。最后一场考试完后,在校门解散时,没有同学间的不舍,没有轻松的喊叫,更没有眼泪落下。这似乎是在放一个很平常的暑假,但我们再也回不到教室上一堂课了。 暑假时,除了冥思苦想,该怎么上初中,还要考钢琴八级。练琴时,手在练,脑子早已飘到了窗外。取自数不清,练了几遍,心不耐烦了,正要拿布遮住钢琴,母亲刺耳的责骂声传来:“练了几分钟就收,你态度呢?你是个要考级的人?”说着,抄起手里的沙发巾,向我扑来。我吓得撒腿就跑,当然这其中还不免被她抽两下。
几分钟后,我仍然做到了琴凳上,弹着这该死的考级曲。心里不时还想到:我咋有这样一个妈,严厉就不说了,打起女儿竟这么狠!简直不是一个小棉袄的待遇。
想想上初中的事情,若顺其自然,就会被分到周围的一所劣质学校,升学率在市里往年都是老末。
没办法,只有最后一条路了--上父亲的学校。父亲的学校在新城,要坐20分钟车才能到,这对于住在老城区的我们自然很麻烦。商量时,父母甚至吵起来了。若搬到那里去上学,外公就没有人管了,这对于母亲而言自然不行。
没办法,只能先起早贪黑车接车送,过一个学期再看情况。
从这之后,我便开始期待初中生活。
八月初,考级的日子来了,我正常的发挥,整个曲子似乎都暗含着我对小学生活的反感,厌恶;而第二个曲子,似乎也能表达我心中对未来的向往与期待。不用多说,考级自然是通过了。
于是,暑假愉快的过去了,我的心却越来越慌,毕竟我不知道将来什么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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