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入关回府
“安玉姐,可···可···”待魏鹏想通这一切,也不知该如何劝说,支支吾吾始终没能说出那个名字。
“他···终究已不再属于我,此生惟愿他不要恨我。”营帐内的郭安玉语气平淡,悲痛很快被怀念所侵占,步履沉重离开营帐边缘。
魏鹏不甘如此,大脑飞速运转,苦思劝说其改变主意的方法,却始终不得其法,所有的借口和理由都那般苍白,事不关己无可体会,可魏鹏能够感受到郭安玉内心的悲痛和无奈。
泪水不自觉顺着魏鹏的眼角滴落,那种自心底泛起的挫败感和无力感,让魏鹏无所适从,痛恨这个世界,痛恨这世界有太多的不公,更痛恨那些造成这两难局面的人,滔天的怒火几乎掩埋所有的理智,嗜血的目光盯看着那些鞑子,内心满是暴虐,直欲抽刀砍杀,解心头之恨。
“迷糊,走吧!”
“魏头,可是···”
迷糊的脸上第一次浮现惊愕之色,目光复杂望向魏鹏,毕竟依照此前谋划,鞑子将女官送回营帐后,他们需要将安玉公主送走的啊。
“迷糊,结束了,走吧。”
魏鹏只是无力的摆摆手,神情索然,没有任何解释。
风蚀岭。
安护卫依照靖王吩咐,比和亲队伍提前五日出京,将靖王府于京邑之地暗中布置的所有绝顶境以上的武者尽皆召集于此,为的便是阻拦那些暗中随扈之人,确保小姐在逃离营地后,顺利脱身北上,进入君山。
“小安子,不对啊?北边喊杀之声停歇已超过两柱香了,大营内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是死瘸子没有收到那个叫魏鹏的信号,还是那个叫魏鹏的屁孩将军压根就靠不住啊?”石柱下,等候许久依旧不见任何动静,安护卫身边一位身形健硕的汉子不免有些不安,出言询问道。
安护卫随即摇头,语气坚定回道:“张狗子,魏鹏绝不会有问题。”
“那···”张姓汉子神色凝重,疑惑而警惕的目光转向营地方向。
就在这时,一身着禁军军衣和盔甲的汉子,出现在众人视野,绕到一风蚀柱背面,骂骂咧咧道:“军营里有女的就他妈不方便,老子放个水还要避讳避讳,扫兴。”
伴随着呼呼啦啦的水流声,这禁军汉子抖了抖身子,随手便抠下风蚀柱上一块石头,于转身返回营地之际,向安护卫他们一行藏身的方向扔去。
自这名禁军士卒出现,安护卫一行便神色戒备,警惕的双眼一直紧盯着对方一举一动,直至这名士卒身影消失视线内消失,确认他进入营地,安护卫这才蹑手蹑脚来到方才禁军士卒方便的地方,仔细回想着他的动作,不断在风蚀柱上摸索。
“念父安危,不愿离去,一心北上。”
当安护卫退回藏身之地,借助火折子微弱的光亮,看着纸条上的这十二个字,久久不语。
“小漓儿都知道了?”
“是,小姐都猜到了。”
“哎···一切待王爷出来后再说,嗯···”感慨中的张姓汉子脸色突然凝重,神色充满戒备,沉声道:“小安子,我们必须走了,血龙武者快摸过来了。”
“张狗子,你是先天境武者,我们直接杀入营地,直接救出小姐。”安护卫已然心神大乱,哀求的目光看向张狗子,欲以武力抢夺。
张狗儿一脸苦涩,摇头道:“小安子,真不行,就算同为先天,也有强弱之分啊!当初营救王爷之时便是你鲁莽行事,失去先机,致使局面失去掌控。我们身后那些血龙武者,实力雄厚战力更不可小觑,何况,这营地中还有鞑子那些祭司,皆非易于之辈,实力同样非同小可。”
安护卫这才恢复一丝理智,看向大营方向的眼神充满愧疚和怜惜,待目光收回,果断道:“走,向北走,白典他们还在风蚀岭北部,必须通知他们,然后拜托血龙武者尽快返京,设法告知王爷。”
翌日清晨,安玉公主承奉司女官于营地边缘遭遇袭击,接亲的鞑子祭司对魏鹏于此地暂留一日的提议是坚决反对,且竭力催促尽快启程,而和亲队伍中隶属于礼部仪制司、宗人府的官员摄于鞑子威势,更不敢多生事端,也以吉日既定不可耽搁为由,督促魏鹏尽快启程。
出风蚀岭,入王郡,临行前,郭安玉只交代魏鹏为她在风蚀岭寻上一片枫叶,那种红的透亮,红的耀眼的枫叶,让她带上。
枫叶,是她唯一带走的故土之物,枫叶既京邑,亦是京城,更是城内魂牵梦绕的那些人。
北地,黄沙遍地满是荒凉,但官道却因此平坦而笔直,行进速度随即快上不少,尽管期间魏鹏总是以各种理由求见安玉公主,均遭拒绝,最后那次见面,还是魏鹏将他找来那片枫叶交到她手里的时候。
京邑、燕山脚下、魏鹏居所。
姜愧凝视着眼前的黑子,愁眉不展,自它被香儿姑娘亲自送来之后,就一直蜷缩在这个角落不曾挪动半分,就连吃喝也只是为了延命草草对付,姜愧起初还以为是炼金链子拴着让高贵的炎獒心生不满,可在他将炼金链子取下后,依旧没有任何改观。
恰巧看到长虫扶着伤势好转的刘延到前院活动,便出言请教道:“前辈,也不知黑子是怎么回事,自到这院中便不曾移动过,神色萎靡不振让人担忧。”
刘延只是扫了眼蜷缩成肉山的黑子,对它那牛犊子般的身形并不感到奇怪,将目光转向长虫,缓声问道:“算着时间,该有一个月了吧。”
“是,应该出了京邑地界。”长虫不假思索当即回道。
“哎···也不知陆儿该如何面对。”
“哐啷···”
就在刘延为他那苦命的徒儿感慨之际,伴随着炼金链条的断裂之声,一个多月未曾挪窝的黑子霍然站立起来,硕大的头颅看向刘延,嘴里发出低沉的呜鸣声,充满戒备。
刘延不怒反笑,指着地上断裂开来的炼金链子,笑骂道:“这小畜生,竟不声不响利用自身炎火之力将炼金融化。”
前院黑子那逐渐高亢的低鸣声,很快便将书生、屠夫、王浑等人吸引了过来,而黑子看到急掠而来的众人,呜鸣声转为低沉的嘶吼,头颅缓缓扬起,目露凶光,一副待机而动随时都会扑杀的模样。
“回来、都回来。”刘延察觉到黑子的变化,当即制止众人靠近,待书生他们退至檐廊,黑子戒备之心稍减,这才转头吩咐姜愧,道:“姜愧,取几块炎血晶给这小家伙,其他人暂不可靠近。”
姜愧面对凶神恶煞可能随时暴起的黑子,特别是其散发出来的摄人气机,心生惊骇,不由大为警惕,捏着几块炎血晶,暗自运劲,小心翼翼缓步靠近。
“姜愧,不可运转劲力,它不会伤你。”刘延察觉到姜愧劲力运转当即出言提醒。
闻言,姜愧当即停止内劲运转,心怀忐忑,蹑手蹑脚小步上前,黑子在姜愧向它靠近时,低沉嘶吼声愈加激烈,而随着书生他们后撤,姜愧劲力停止运转,这才稍稍放松戒备。
姜愧在距离黑子一丈左右的时候,便直接将手中炎血晶直接扔了过去,双眼死盯着黑子,这才缓缓后撤。
“师兄,师侄这只炎獒应该已经渡过幼崽期了吧,足有媲美绝顶境武者的实力。”黑子啃食炎血晶,不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王浑这才开口,有些不太确认的问道。
“差不多,头颅上炎火纹若隐若现,已能够短暂使用炎火之力,不然那上炼金的链子也无法熔断。”刘延笑着回道。
有惊无险,总算回到檐廊,可姜愧已是一身冷汗,转头看向黑子,轻声询问道:“刘前辈,黑子这是?”
“体内炎火之力消耗甚巨,必须进食及时得到补充。”
就这样,前前后后姜愧胆战心惊喂食黑子炎血晶六次,整整二十余颗炎血晶,这才不再闹腾,檐廊下众人本以为它这下该躺那休息了吧,以转化体内炎血晶的炎火之力,谁料,就在众人眼前,骤然转身,一个纵身飞越院墙。
“这···”姜愧的呆愣只是刹那,紧随其后翻越院墙。
刘延在长虫和王浑的搀扶下走出院门,看着一人一兽径直向北而去,速度奇快无比,眨眼间便消失于视野。
“姜愧那小子倒也是忠心,畜牲啊,终究还是畜牲,都不知道自己主子在哪。”刘延神色古怪,轻声笑骂起来,只是怎么听怎么不是味,这究竟是斥骂呢还是夸赞呢?
“向北而去,这是找···”王浑双眼瞪得滚圆,一脸不可置信。
“哎···师弟,你走一趟吧,姜愧毕竟只是绝顶境,实力有限,遗兽炎獒难得一见,姜愧一人可应付不来。”刘延肯定的点点头,这才有些担心的提议道。
“行了师兄,你那宝贝徒弟的畜牲都让你这般宝贝,师弟岂敢啊。”王浑嘴上牢骚不断,身体却很诚实,转身返回后院,牵了两匹龙马,纵马北行。
燕山、朱氏族地。
是日,囚禁看押朱狄的血龙武者突然撤离,多日不见的吴老推开院门,沉声道:“王爷,回府了。”
“已达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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