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世子请安。”春柔和夏竹齐声请安行礼,为了给姑娘提醒,两个人的声音都比平时要高一些。
春竹面露焦急,若是世子进去了,姑娘还没醒,怕是要惹了嫌弃,真是恨不得进去喊醒姑娘,或者刚才的声音应该再大些。
春柔稳重一些,伸手打起内室与外室相隔的珠帘,哗啦声终于吵醒了苏幼微,张开眼的一瞬,眼神还有一丝迷惘,这不像是她的闺房,顿了几晌才想起今日是她的新婚大喜。
她躺在贵妃塌上睡着了,而此时她的夫君威风凛凛的在高处望着她,苏幼微忙不迭的起身“给世子请安”,礼节有些仓促,但不妨碍赵承元灯下看美人,睡颜微憨,眼目如春水含秋波,脸颊透着浅红的压痕更显得肤如凝脂,身姿玲珑透骨,红色的单衣遮不住细腻的皮肤,乌压压的黑发柔顺的扑散。
本是正常不过的穿着,苏幼微没有什么感觉,倒是赵承元不自在的低头轻咳了一声,一只手也在背后握成了拳,一抹粉红也悄悄爬上了耳尖。
“妾身给世子更衣。”苏幼微虽是迷糊了一会,却也没忘记自己的职责,喜服厚重,赵承元穿了一个整天,想必也是累的。
苏幼微慢慢走近,赵承元站着未敢动,待靠得近了只觉得一股暗香浮动,刚进门就有感觉只是没多想,不曾想这味道的源头竟然在此,看着款款而来的人儿,突然想起自己一身的酒味,虽是不醉,却也是没少喝。
想到这,赵承元便后退一步,“夫人留步,我一身酒味先去沐浴更衣。”说罢,大步离开。
“噗呲”苏幼微笑了一下,看来这人倒是比她还要紧张,以前虽见过一面,却也如同盲婚哑嫁一样,为了她自己的婚事暗戳戳的准备了许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无法这皇权天下,一道圣旨不得不从,但知道是他,到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这皮囊却是真真切切的好看,没有心不甘也没有情不愿 ,虽然不相爱,能相守倒也不错,自己怎么也是高嫁,若合得来相敬如宾,若不和相安无事倒也罢了,大家都轻省。
至于以后,以后太久远了……
丫鬟们都识趣的退下,剩苏幼微一个人思考着,听着净室里传来的水声,手里把玩着梳子,一下一下的通着发。
“哗啦”又是珠帘声响起,苏幼微顿住了手,梳子放在梳妆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
“世子饮酒多否,我让厨房煮了解酒汤,世子可是现在喝下?”苏幼微拢手走近前,浅笑着说到。
忙碌了一天,终于要面对这个最难的现实情况,毫不相熟的两个人要做这世间最亲密的事,对于苏幼微这个大龄剩女,半知不解的着实尴尬。
“醒酒汤方才已喝过了,发梢未干,你帮我绞发吧。”赵承元大步走进内室,步伐稳健,神色清明,看着确实不像醉酒。
要不干脆把自己灌醉,但是从未喝醉过,也不知酒品如何,闯下大祸就麻烦了。
苏幼微拿着帕子走到赵承元身后,脑海思索着酒遁的可行性,帕子卷起发尾,轻轻绞干,到底是养尊处优,身娇肉贵的,不一会就觉得手腕酸痛,都怪这发量过多,实在费力。
赵承元一捞手,苏幼微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已经坐在了赵承元的腿上,蓦地抬起头,眸光撞进了赵承元深邃的眼底,苏幼微瞬间有些觉得好似喝醉断片,脑海放空。
事情不知道怎么发生的,天旋地转之后,苏幼微被压在喜被上,两只手被握着压在头顶,覆在上方的男人在灯光投射的阴影下,夺取了苏幼微所有的感官,只能跟随着他开始沉沦,等一切归于平静,红被翻滚,微光破晓。
床帏遮不住透密的晨光,苏幼微睡得也并不安稳,眼皮酸涩,困顿,实在是困顿,但是架不住腰酸腿软,浑身难受,睡又睡不深沉,醒又醒不过来,堪称折磨。
"姑娘,姑娘!"远处传来了春柔的声音,朦朦胧胧听不真切,苏幼微艰难地睁开眼皮看着昏暗的光,转身就要再睡一会。挪动了半天,整个人都被束缚住了,怎么挣脱都无济于事,真是让人火大。
苏幼微一个生气激动,彻底清醒了,看着自己整个被人圈抱在怀里,彻底傻眼了,昨个自己正想着对策,还没来的及尴尬就直接缴械投降了,不禁对自己懊恼不已。
看着抱着自己的人,苏幼微努力把视线从他的脸上挪开,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失落还有些轻松。
虽是有些赤裸相呈的难堪,苏幼微也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个心里建设从知道自己被赐婚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的大局已定,心里也终于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归属感。
向她这样小心翼翼了这么些年,酒只敢浅尝,就怕自己喝醉说出自己的来历,在封建社会里直接被挫骨扬灰,更多的时候她要把自己的异类隐藏,完美伪装成一个大家闺秀,即使内心再怎么抗拒,也从来不敢小瞧任何一个古代人,单论后院高手,苏幼微自认连菜鸟级别都不够,所以即使没有爱情,婚姻也是可以继续下去的,作死闹活造假伪装,真当别人是傻的。
苏幼微艰难的转过身去,赵承元从背后拥着她,让她的活动范围变得很是狭小,抽出另一只手正准备坐起身来,不料被一只大手拦住,赵承元躺正身体,不偏不倚的把苏幼微又勾到了他的胸前,胸膛温烫,苏幼微迷迷糊糊的时候不觉的害羞,这会子脸色倒是和身上一个颜色。
“乖,再睡一会!”早晨的嗓音带着独特的沙哑,赵承元一手拢着她的肩,一手搂着腰,声音不自觉的带着轻柔宠溺。
“不行,天已亮,该起了!”苏幼微手撑着他的胸膛,及腰的青丝散落,发梢撩拨着赵 承元的脸颊。
苏幼微轻轻吸了一口气,身体的酸痛无不提示她昨夜是有多么的放纵,不知是该埋怨赵承元的少年人初识滋味,还是该怨自己平日不大动弹,养了这一身娇贵肉,总感觉只有自己吃了亏。
“为何要撩拨我?”赵承元问过话不待回答,便把苏幼微再次压在身下攫取她的唇,相比于男女身量的差距,苏幼微简直毫无还手能力。
若不是苏幼微狠狠在他肩膀上给他留了一排牙印,赵承元怕还是清醒不过来。
清醒过来的人跟昨夜判若两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多矜贵的大家公子,苏幼微半盖着薄被,身上是青青紫紫一片斑驳,此时虽眸中无泪,眼角却泛着红无声的控诉着他。
“咳,昨夜是我孟浪了。”
赵承元看着苏幼微一身的指印红痕,有些诧异自己的不节制,清冷的面具再难维持下去,耳朵明显的变红,慌忙的拾掇衣服穿戴起来,还好,室内只有他们两人,倒不至于让人撞见世子爷的难堪。
苏幼微也捡起衣服披上忍着酸痛一步一步挪向净房,赵承元看不过去,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净房。
“我习惯晨昏沐浴,你放我下来就好,待会还要敬茶,莫要晚了。”
看着苏幼微的小抗拒,赵承元也知道自己昨日确实太过,日后要稍加克制,他的娘子怕是承受不住,身体太弱了。
“嗯,不用着急,你慢慢来。”赵承元抱着人走到浴桶前才把人放下来,鼻尖传来熟悉的香味,看着苏幼微往水里添香露,是昨日闻到的幽香。。
把赵承元撵出去,苏幼微却不敢多耽搁,泡了一刻钟缓解一下就匆忙穿衣,好在多少还是有效果的,只要动作幅度不太大,还是能撑住的。
内室四个大丫鬟已经准备妥帖,上妆梳发,夏竹一向手巧,不一会一个朝天髻便妥帖了,衣饰都是提前准备好的,苏幼微穿戴着衣服,春柔已经检查好了给各房长辈小辈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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