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景年把料理盒放在洗漱台上，开火，问道：“什么口味？”
“话梅。”姜绾把话梅粉递给他，好奇道，“你会做香酥鸡翅？”
宿景年用娴熟的厨艺作为回答。
姜绾靠在冰箱上，盯着宿景年的侧颜。
他工作的时候很专注，眼神既犀利又果断。
用这种眼神盯着锅里的鸡翅，顿时有种暴殄天物的即视感。
他的眼睫毛很长，微微垂着的时候，像是一片乌羽，头顶的光线被遮挡，眼底似乎有一片青色。
姜绾想起宿景年失眠。
她在书房的那两天，他都睡在她的身边。昨天两人打了一架，各睡各房，他是不是又失眠了？
这么想着，姜绾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喂。”
“……”宿景年侧头看她。
“我不喜欢欠人情。你给我做鸡翅，我也给你做个菜，当作回报。”姜绾从冰箱里拿出切好的笋片，“虾仁炒笋？”
宿景年把鸡翅捞出来，淡淡道，“可以。”
厨房外的阴影处。
小梅压低声音询问傅延，“我要不要去帮忙？”
“如果你想卷铺盖走人。”傅延意味深长的盯着厨房里两个交错的身影。
小梅啧了一声，觉得自己的工作让先生跟太太做，有点失职。
“要不……”
“闭嘴。”傅延捂住小梅的嘴，“不想看就回去，别影响我。”
厨房空间很大，但是两人一起做菜，势必要肩并肩站在灶台前。
宿景年捞鸡翅的时候，姜绾翻炒菜的时候，两人的手臂偶尔会碰一下，偶尔还会让对方帮自己拿调料。
一种微妙的气氛，伴随着菜香弥漫出来。
姜绾先关了火，把菜盛出来后，又热了两碗米饭端到餐厅。
宿景年很快就端了鸡翅出来，还冲了一碗蛋花汤。
两人坐在应急灯隐约照到的餐厅里吃东西，谁也没说把灯打开。
“那个……”姜绾吃了几个鸡翅，吮着手指说，“我今天不是针对你，我这个脾气吧就是有点莫名其妙。”
宿景年一手托着米饭，一手夹菜，垂着眼睛没看她：“只跟自己人发脾气？”
“你怎么知道？”姜绾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觉得他比下班回来的时候，心情好很多。
姜绾把脚翘在宿景年坐的凳子腿上，“我吧，对外人挺能容忍的，可同一件事到了自己人身上，就控制不住。”
宿景年斜睨她的脚一眼，姜绾急忙把脚收回去。
“这么说，对你来说，姜怀仁是外人，我是自己人？”
“噗！”姜绾刚喝了一口鸡蛋汤，直接喷了出去。
宿景年的脸一黑，放下了碗筷。
姜绾急忙抽了纸巾擦嘴，“姜怀仁是我爸，怎么会是外人？”
“他打你，你很能忍。轮到我，你就不会忍。”
“……”姜绾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来，“这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刚才明明感觉宿景年的心情不错，转瞬他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周身冷飕飕的释放着寒意。
姜绾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哪里说错，惹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大佬。
“那个项链……”
“既然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妻，我就没有义务送你这么贵的礼物。”
“那是……”姜绾赞同的点头，“那么贵，我也不能白拿。要不我给你当佣人，工资里扣钱？”
“我不缺佣人。”
“那你缺什么？”
宿景年眸光倏地一暗，“缺个暖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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